譬如***从怀中掏出一块晶片,放在眼前,透过晶片仔细的观看一件件的商品,而孙百炼一路走走停停,好奇的拿起来看看便放下又去寻找下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四皇子和三皇子不约而同的拿起自己吸引自己的物件,眼睛虽在看着,余光却瞟向趴在窗台上的年木杨。曹休言一个人走在最后,拿起架子上的一本书,看的入神。
夜子早就在五人进入店铺的时候就趴在年木杨身旁,拿着个年木杨送给他的另一个世界的灵石,荧光闪闪,点点微光被夜子吸入体内。
突然,三皇子拿着一尊白玉象走到柜台,微笑着问道:“老板,这尊白玉象我瞧着喜欢,多少钱,我要了。”
商品没有贴任何的标签,所以谁也不知道价格多少,但用夜子的话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提钱?一个小千世界你给得起吗?别人给不给的起他不知道,但这个小国家,打包买了,也不值这个价。
夜子没有回答,专心的吸着自己的灵气,年木杨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买不起,你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它和你也没缘分。”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长这么大,还没有自己买不起的商品,买不起的货物,沉声对着眼前这个失礼的老板说道:“如果我硬要让它跟我有缘呢?”
年木杨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三皇子朱福运,半响开口说道:“那你这条命,就没谁保得住了。”
一瞬间,两股杀意席卷整个店铺,直扑年木杨而来,店铺里的众人除了看书看的出神的曹休言和吸着灵气的夜子,神色都不由得一变。
一股杀意是从朱福运身上传出,一股杀意却是从一直关注着朱福运动向的二皇子朱寻动身上传来。皇家内部纵然不和,甚至巴不得对方突然暴毙,但皇族人的性命,怎么也轮不到外人来威胁。这事要是传到皇帝耳中,朱寻动站在一旁袖手旁观,那朱寻动必定受到责罚。
场中气氛紧张起来,孙百炼和金伞紧绷着身上的肌肉,思索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取得更大利益的情况下,保住自身安危。但紧接着,年木杨直起身子,抬头间,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血色染红了他的眼睛,像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滔天的杀意凝成实质,化作一个个虚幻的带着鬼面的甲士,包围着朱福运和朱寻动。
甲士身上的滔天杀气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神,曹休言放下手中的书,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场中冒出的虚幻鬼面甲士,孙百炼和金伞面色变得苍白起来,身处甲士包围的朱寻动和朱福运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面色更是苍白如纸。夜子面色也有些发白,但却是淡定的看着甲士身上的杀气压得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朱寻动和朱福运。
“呵……”冷笑声从夜子口中传出,似乎在嘲笑着地上两人的不自量力。这老板的背景大的自己难以想象,能让阎罗城帮忙办事的人能是普通人吗?可笑区区一个凡人国度的两个皇子竟然还想着动手试探,自己巅峰时期都不敢做的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这么做?
夜子一声冷哼之后,年木杨眼中的血色褪去,四周的鬼面甲士也渐渐消散,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年木杨依旧还是那般慵懒的模样,半开半闭着双眼,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无力的继续趴在桌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朱福运。
朱福运和朱寻动跪在地上花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身后已经湿了一大块,身体更是发软,这个看上去普通的老板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杀意,比他们见过的身经百战的将军还要强大无数倍的杀意,刚才自己更像是在死亡的边缘游走,生死不受自己掌控,全在年木杨的一念之间。
顾不得其他,朱福运和朱寻动刚有点力气,就从地上爬起来,将手中商品各自放下,拱手拜谢年木杨的饶得自己性命,跌跌撞撞狼狈的跑出店铺。孙百炼和金伞对视一眼,轻柔的放下手中的商品,朝着年木杨拱了拱手,一前一后的也走了出去。
年木杨目送他们走后,将目光投向拿着一本书的曹休言。
曹休言见年木杨望向自己,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书,一咬牙走到柜台前,问道:“老板,在下曹休言,甚是喜欢这本书,不知老板可否借给在下,在下三日之内完好无损的将它归还,条件老板你提,只要在下能够接受。”连三皇子都能拒绝的能人,想必也不会在乎自己那点钱财,自己也只能希望年木杨能提出自己做的到的条件,这本书……关系重大。
年木杨盯着曹休言,许久没有说话,正当曹休言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将书重新放在原处的时候,年木杨开口说道:“五十文,一个对你来说不重要的东西。”
曹休言闻言,呆愣在原地,片刻大喜转身,点了点头说道:“东西老板拿去。”又从怀中掏出五十文,放在柜台上,又看了看年木杨,在年木杨点头示意下,拱手拜谢,高兴的拿着书急匆匆的走出了店铺,往家中赶去。
夜子却急了,叫道:“老板,那本书可是宝贝啊!五十文就卖出去了?”
“你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有谁能够买的起这店铺里的一件东西吗?”年木杨的反问让夜子哑口无言。是啊,没谁买得起,那老板把店铺开在这里做什么呢?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啊。”年木杨悠悠说道,也不知是对夜子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又重新趴在柜台上睡起了懒觉。
夜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露出了然的神色,摇了摇头,没有纠结,继续趴在柜台上吸着灵石中的灵气。老板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关我屁事,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
一路不知勾起了多少怀春少女的春心,曹休言终于是回到了府中,没有去跟父亲说今天发生的事,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紧闭房门,坐在书桌上看起今天买回的书,再一次沉浸其中。
一个个金色的文字自书中浮现,像是一个个小蝌蚪,在空中,围绕着曹休言游动,一字一字的游入他的体内。曹休言看书时眼睛却也闭上,此时感受不到周围蝌蚪般的金色文字钻入自己的身体,却只是感觉身体无比的舒服,从未有过的舒畅。
书封面似乎是用笔写着两个大字,易经。
宫中书房,皇帝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老太监在一旁伺候着,门前恭敬的站着几个人,兵部侍郎孙仕,金府金常与换了一身衣服面色阴沉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等人。
许久,皇帝停下了笔,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放下笔,才看着五人说道:“说吧,试探出什么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二皇子站了出来,述说了在商铺内的经过,没有一点添油加醋,也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包括朱福运的试探和年木杨的对话,一字不差。皇帝就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等二皇子说完推到一旁后,也只是沉默。
许久,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在众人走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书写的几个大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太监拱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门外,将门关上。此时他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圣上在想一些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在旁侍候,也不想看到任何人。自己只需要在门口等着,等着他想清楚了,唤自己进去。
门外的老太监叫走了护卫,只留下自己一人,像一块石头,没有了呼吸,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只要有他在,没人可以伤的了书房里的皇上,没人知道,老太监是个高手,有多高?你问他啊。
丞相府中,孙侍郎的动向,二皇子的动向,三皇子的动向,所有人的动向他都一清二楚,慢悠悠的喝着自己的茶,对于曹休言一回家便将自己锁在房间的事情他知道,没有过问。直到一杯茶喝完,曹如道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去了皇宫,拜见了皇上,此时的皇上正巧已经思考完了,曹如道将二皇子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分毫不差。
在皇上点头后,恭敬的退了出来,回到家中,去看了一眼曹休言,从门缝间看到金色的文字游动,一刹那的失神,屏退了下人,回到客厅中,自己冲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这一切不是很有趣吗?发生一些不在掌握之中的事情。
曹休言刚出生,不哭闹,也不说话,像个不健全的婴儿,当时府中下人虽不敢说什么,但府外却在传丞相家的公子是个哑巴。曹如道对这第一个儿子定然是疼爱有加,也不相信曹休言说不出话,但到四岁,曹休言依然不开口说话,整日只知道看书,你跟他说吧,他听得懂,也明白,但就是不开口。虽然懂事,但曹如道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之后,曹如道便把陪着曹休言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了二儿子的身上。
直到曹休言六岁,一位老者敲响了丞相的家门,称求见大公子。奇怪,来丞相府中不先求见丞相,却求见哑巴一般的大公子,想做什么?下人不敢擅自做主,通报了丞相。丞相沉默片刻,叫来了曹休言,接见了老者,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曹休言出来的时候,会开口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依旧在看书中度过,但总算能与人交流。老者走的时候丞相亲自送到门口,满脸的高兴。
这件事,城中的权贵几乎都知道,但没人知道,曹休言得到的东西,曹如道也没与任何人说过。那是突然找上门来的老者的传承,一个道的传承。
道在这个世界来说很重要,在这个修仙者从不群集的世界,大部分修真者或隐于山林,或藏在人海,或在险地,或在洞天,而道往往是一脉单传,而皇城中,入世的修仙者虽不少,但没谁会轻易将自己的道传给别人。第一个是契合程度的问题,一个道适合的人有所区别,修真之人如果入错道,那么轻则修行困难,重则灵力乱窜,爆体而亡。第二便是修真者自身的问题,修真者寿命悠长,对自己的传承更是格外看中,不是符合自己心中所想的人选之人,也是得不到传承的。
而那老者,是一门文道的修真者,更是文道中排名前几的修真者,能得到他的传承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在曹休言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情况下,好事可能会变成丧事,所以这件事,曹如道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哪怕是曹休言的母亲。曹如道也见过曹休言修炼时的样子,但那宛存在着生命一般的金色文字,却从未见过,但凭他的阅历,这对曹休言是一种机缘,天大的机缘。
自己现在要思考的,应该是那如你所愿商铺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