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er专心看起菜单来。
程琮璞有些意外。
他从未见过这么凶的酒儿。
大概是因为极力想在这份不平等的爱情里得到回应吧,上辈子的酒儿一直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一个温柔到几乎没有脾气的她。
那时他像个选择性视觉障碍患者,无视她的所有付出和好脾气。
最后的最后他都忘了,酒儿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她明明是人若犯我我必毁之的性格,却活成没脾气的温柔系。
他偏偏就是看不到。
菜差不多上齐。
姜酒开始吃东西前会给倒一杯水或者果汁,她之前点了果汁,放在程琮璞的面前。
她伸手去拿却发现程琮璞没有在吃东西。
他眸光幽深而空洞,隐隐有雾气泛起,波光流转间似要夺眶而出。
他这样的人也会流泪?
姜酒不太确定的眨了眨眼睛,再像程琮璞看去时他已经开始吃东西了。他的眼中没了水气,仿佛姜酒刚才看到都是幻觉。
干嘛要关心他啊?
姜酒察觉到自己的过度关心,抬手拿起果汁准备拿过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附在姜酒的手上,微微用力将果汁放回去。她撩眸,是程琮璞面瘫一样的脸。
没等姜酒质问他,程琮璞直接抬手招来工作人员。
“将这杯果汁换成四十五度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习惯?”
姜酒体寒特别严重,不到冬天都是凉手凉脚的。所以为了御寒,她基本上不沾温度太低的东西,喝什么东西都有固定的温度。
虽说她习惯于六十度的液体温度不是什么秘密,但也绝对不是程琮璞能知道的事啊!
这种事大概只有和她共同生活过好几年的人才会知道吧?
“因为喜欢。”他答。
程琮璞红唇微微抿起,似乎有几分浅浅的笑意。在微白的皮肤与暖色调的阳光衬托下,像画中人。
好看的。
“小酒儿!”
Xier自从看到他们四目相对且周围莫名其妙开始冒起粉红泡泡的时候就立即拍桌子提示她适可而止。
餐桌上本来就摆放了许多铁质的刀叉、玻璃高脚酒杯等等借助外力容易发出声响的东西,被他这么一拍,弄得噼里啪啦的。
说实话,很吵。
“Xier,你是将你的礼仪都丢到海洋的另一边去了?”姜酒冷着一张脸,眉眼都是不耐烦,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和心虚。
“你很失礼。”
她以长辈的口吻教训Xier。
“你答应要做我老婆的!”
Xier听到这个评价只觉得委屈极了,他重复了一遍他认为的既定事实。
除了纪甜茶,饭桌上的人都以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看着姜酒。
姜酒扶额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内心暴打Xier一千万次。
这熊孩子!
“那是一时戏言。”她放下手纠正道:“而且当时你很小。
当然,如果当初我知道自己那几句哄小孩子的话会被人当真,会成为他逼我承认的理由,我一定不会说。”
她一定任凭Xier在实验室鬼哭狼嚎。
“你长的有他们好看吗?”
姜酒完全不给Xier发挥的机会,一句话将Xier的痛处往死里戳。
Xier沮丧的耷拉着脑袋。
Xier生的是好看极了的长相,但是他们家族的人信奉智商拯救皮相,皮相只是徒有其表的东西。
为了让后代子孙明白这一点,他们从小给孩子洗脑:你很丑,颜值高这个词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