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琮璞阴沉着脸批文件,旁边等候的文秘连呼吸都不敢太明显,生怕惹到这位太子爷。
他周身气压是极低的。
终于批完了,文秘抱着文件疾步离去,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呼,还好没殃及她这条池鱼。
“少爷。”程三拿着平板走进来,小心翼翼道:“您上次说的那个女孩我们已经可以定位了,按照您的吩咐,我特别来告诉您姜酒小姐现在在您前不久买下的产业华生拍卖行附近。”
程三说完观察者太子爷的表情。
太子爷这几天心情就没有好的时候,周身气压极低,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言不合就炒鱿鱼的质感。
程三实在惹不起。
他觉得太子爷极有可能因为思念姜酒小姐而旧病复发。
毕竟今早开会的时候他一点儿都不和善的将整个部门从上到下骂了一遍。原因就是人家出的官方纸质文件和电子版相比标多了一个标点符号。
没错,就这点小事闹得整个部门中午全都没吃午饭集体加班。
后来还是他冒着受家法的危险以太子爷的名义买了盒饭给大家。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旦有姜酒小姐的动向,程三赶紧抱着地图诚惶诚恐的过来报告。
太子爷凝聚多时的戾气终于在这一刻散去,缓缓露出点儿笑意。
酒儿。
*
“华生拍卖行最近一次活动就是今天下午三点五十,有一场私人拍卖会。”杨顺噼里啪啦一通总算有结果了,他说着抬手扫了眼手表,道:“您和纪小姐可以去准备礼服了,还有四十分钟。”
“嗯。”姜酒起身,简短的吩咐了明显的任务。“杨顺,尽快搞定邀请函。”
“是。”杨顺起身回车上。
这种事要关起门来弄。
“娇娇,我们去买礼服。”
姜酒站着喊了一声。
纪甜茶没有任何反应,她目光停留在远方,眼睛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手指还敲着桌子。
难怪从她来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原来神游天外去了。
姜酒伸手在她面前,大拇指指腹和中指指腹交叠在一起,“咔”地一声打了个响指。
纪甜茶被这声响喊回神儿。
她抬眸顺着姜酒放在她面前的手往上看——姜酒蹙着眉,眼睛里藏着复杂的情绪,隐隐有几分担忧。
“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问了句。
“你今天怎么总走神啊?”
姜酒对于纪娇娇的状态颇为奇怪,平常搞这些事情纪娇娇往往是最积极的那个。如此一来她要是有什么反常一对比就很明显。
太容易被看出端倪。
纪甜茶一直在想霍岑渊的事。
“没有啊。”纪甜茶心口不一,明显不想让姜酒知道她与霍岑渊重逢。“不是说买礼服吗?走吧。”
姜酒迈开步子。
虚惊一场。
还好绷住了。
纪甜茶暗自松了一口气。
霍岑渊。
这件事绝不能让酒酒知道!
时隔多年再见霍岑渊,纪甜茶心里只有藏不住的复杂。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回到从前,也知道他是记忆没恢复所以没认出自己。
看来要是去他面前晃悠了。
他要是永远不恢复,对谁都好。
远处。
一辆黑色的车低调的停在路边,从上面下来一个长相俊美却冷着脸的男人。
没错他就是程琮璞。
他是来找他家酒儿的。
程琮璞衣襟被整理的一丝不苟,配饰干净不见任何损伤痕迹。他五官阴柔而微暖,一双眸子在阳光之中宛若琥珀一般清浅。
浅的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他立于光与风之中,目光停留在某处,倏然就那么笑了。
找到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