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翊旬就看到坐在桌前,喝着茶,耐心翻阅奏折的翊灼。翊灼听见声响,也不抬头,只是微微翻到奏折,轻抿了一口茶,用毫不在意的语气道:“你回来了。”
翊旬的脸上删过一抹惊愕,不过稍纵即逝,他看着翊灼,似乎还是有些生气,没好气的道:“你怎么在这?”
蓝殷瞧着架势,便明个白,这俩人又要吵起来了,但这样的吵架不能让司马胤看见,所以拍了拍司马胤的肩,示意司马胤跟他走。
司马胤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气氛毕竟很是尴尬,而他也是插不上话的,便微微点头,跟着蓝殷走远了些。
翊灼放下奏折,手肘撑着桌子,揉捏起鼻梁,他在这等了有一会了,原以为翊旬马上便会回来,不想竟是让他等了两三个时辰。
轻了轻嗓子,开口道:“你说的事我考虑过了,我的决定确实鲁莽了。”
“但是翊旬,你有没有想过父皇为何不许你上朝?你比我聪慧,比我更适合坐上皇位,这事,父皇与我都知晓,我们不是傻子,我们看得清,但仍旧不许你登朝,这是为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我想帮皇兄,同时我也想保全自己。皇兄需要权利,需要人去掌握住现在的洛国,而我也需要权利和能力,来保护自己。”
翊旬的拳头握紧,姜国太子那件事后,他明白了权利的重要,皇兄有权有人,所以他不敢对皇兄下手,而他什么都没有,空有一个皇子头衔,缺什么也不是,他不甘,因为他不想这样担惊受怕,任人宰割。
“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皇子,我什么都没有,我能依靠的是皇兄,可是皇兄,你真的想就这样看着我荒废下去吗?”
翊灼沉默了,他看着面前的翊旬,心情有些复杂,他明白父皇的意思,父皇想要保全翊旬,想要所有人都把翊旬当做一个被养废的孩子,想让他不起眼。
因为父皇与他说过,洛国迟早是会败的,他与翊旬,只能保住一人。
他明白父皇是选择了抛弃他,但是他没有任何不满,因为他想坐皇位,甚至他害怕过这金銮被翊旬给夺走,可是后来他也是释然了,因为当他真的坐上以后,才明白,这个位置太难太难,可是他没有后悔的可能,也不想拉翊旬下水。
“皇兄?”翊旬小声呼喊着。
翊灼抬眸看着他,脸上漏出一个苦涩的笑,伸手揉揉翊旬的脑袋:“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上朝,但我允许你翻阅奏折,也允许你在后面听着。”
翊旬并没有漏出兴奋的神情,他愣怔在原地,皇兄不是很想坐上皇位的吗,怎么会允许自己翻阅奏折呢?难道是自己在梦中?
“父皇要保你,我也要保你,让你去主持这样支离破碎,随时可能消亡的国家,太对不起你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洛国怎么会消亡?我不会让洛国消亡的,因为你喜欢洛国不是吗?”
翊灼一愣,自己喜欢洛国?好像是不喜欢的吧,他只是想霸占那张金椅而已,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但看翊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愧疚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