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刚想解释,阚忆随插口“我把他给你,好吗。”
浓妆女人勾着嘴“好啊,寸头哥哥最帅了。”
沈遇在对面冷嗤一声。
她目光清冷薄凉,“可惜了,你的寸头哥哥,不能归你了。”
话刚一出口,高文婷一挥手打在了浓妆女人脖颈处,女人脑子瞬间有些空白,随之晕了过去。
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高文婷吹了吹耳边的发丝,对着寸头男笑“她不是本人,是冒充的,懂吗?她刚刚并不是在摸你,而是寻找一个好的地方,想杀你。”
大半部分人露出惊愕的表情。
阚忆随敛了冷意,温和对着高文婷笑“我很欣赏你。”
寸头男“什么!杀我?我,我,我怎么惹她了?”
高文婷没理他,“我也是。”
“什么杀我?给我讲清楚。”说着扳了一下高文婷的肩。
她耐着性子,索性回了句“她手很奇怪,不是一般的长,所以就留心了一下,发现,她手还不是人的手。”
阚忆随扬唇轻笑,没有关灯“有人要去找真正的她吗?”
没有人回答。
沈遇微微皱眉,他其实并不希望阚忆随插手这种事,毕竟在这种地方,保全自己都是问题,即便她有神器。
他道“别去了,危险。”
阚忆随抿唇笑笑“我看不惯任何一个无辜生命消失在我眼前。”看似挺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又充满了故事。
沈遇十分郁闷,即便这样,也起身选择陪她。
他并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对待生命,他很严谨,和她一样。
高文婷也起身,拍了拍衣服,瞥了一眼‘浓妆女人’,皱眉,“等我会儿。”
说着便把这巨沉甸甸的木偶挪到一旁,又把手上的一些可以用的丝带解下来,绑住了‘它’的手脚。
“搞定!走!”她拍了拍手,朝阚忆随挑眉。
阚忆随不清楚她的来历,既然她是为了弟弟来的,肯定不是坏人。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去。
确实应了一句话:不利己的事,每个人都半人半鬼。
阚忆随收回思绪,“走吧!”顺便拍了拍沈遇的肩。
***
高文婷顺手带上门,双手懒散的交叉“从哪找?”
沈遇靠在墙上,交叉着腿“这里就这么大,找。”
阚忆随偏头看向高文婷“别太分散,先在这里一个个房间找。”
阚忆随托着腮想了两秒,她们分开了大概十分钟,这十分钟会被抓去哪?如果怎么都找不到人,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随后她目光定格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厕所那里,因为她清楚的听到,里面有人再说‘倒计时一分钟’
不知怎的,阚忆随感觉到,里面有个不同寻常的东西,好似在威胁着什么。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那间屋,眼神在说‘里面有动静’
沈遇和高文婷都读懂了她的眼神,这种情况,不能贸然冲撞,刻意放慢了步子。
沈遇把阚忆随推到身后,比了个‘我去前看看’的手势。
沈遇没注意到,阚忆随在他身后,盯着他,抬眸浅笑,眼神炽热。
这些高文婷都看在眼里,她打心里觉得,这两人身份不简单,且关系不一般的好,默默地祝福了一下。
沈遇比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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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的踹开门,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冲击着他,没有踹开,又连续踹了几脚,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按照平常来讲,这种门,他一脚能踹坏叠着的三个,此刻……
阚忆随拦住他,摇了摇头,把他们拉回来,轻声道“她在喊救命,有人要杀她。”
高文婷和沈遇却完全没有听到任何救命声,但现在没有时间问她。
阚忆随扭了扭脚腕,眼神阴狠又薄凉,抬腿就是一脚,咚的一声。
门居然开了!
抬眼看去,一个全身黑衣的高挑的人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只露出一双犹如浓墨重彩的眼睛,看不清相貌,只能从体型气质判断是个相貌堂堂的俊俏男子。
浓妆女人脸上浸满猩红的血液,手脚都被绑着。
那人看到阚忆随像是失了魂魄,眸底的深情越发鲜明。
沈遇怕阚忆随遇到危险,把她拉回来,挡在她身前。
黑衣人看见沈遇像是看见什么仇人似的,身后蓦然涌起一股黑烟,凭空消失一般,忽的闪到沈遇面前,手里紧紧攥着的匕首袭来。
阚忆随眼疾手快,在黑衣人闪来前推开沈遇,那黑衣人冲向阚忆随。
在离自己的脖颈只有三厘米的时候,黑衣人停住了动作,沈遇和高文婷猛的踢向黑衣人。
黑衣人忽的闪到原先的位置,手里的匕首依旧紧紧攥着,他皱眉,眉眼一弯,情然透彻,良久消失在视线内。
阚忆随面无表情地走向浓妆女人,拉开衬衫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把刀,俯身割开绳子,挺和善“你的脸。”
女人脸上多了两道刀痕,泪痕夹杂着血液顺着脸颊滴在衬衫上。
洁白的衬衫溅了血,谁知她神圣的灵魂,有没有入狱。
女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阚忆随,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神色游离,忽的抱住阚忆随,耐不住害怕,哭起来“我刚才好害怕,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阚忆随被她这么一搂,正了神色,拍拍她的背“不是没死吗?”
她语气挺淡然的。
女人松开手,目光看向她的衣服“抱歉,蹭脏了你的衣服。”
“没事。”说着把刀收起来又拿出湿纸巾,递给她,平缓着语气“这里没有什么治伤的东西,你擦擦脸上的血,怕疼也要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