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尚未认出这个乞丐是何人,只见乞丐紧紧抓牢袁成的手,“成哥儿,我是宋智!”
袁成惊了,宋智?怎地这般模样?再仔细辨认那张脏污脸,才看出些宋智的影子。
宋智拉着袁成,又小心翼翼的四下里瞄,扯了袁成躲进巷子的阴暗处,“成哥儿,总算盼到你来了,你再不来,我怕是就熬不过去了。”
“到底出了何事?你怎地这般模样?”袁成看着宋智,身上破衣漏出部位,满是伤痕。
“我回京后,先是回府安顿,随后便去了望归楼,望归楼的人见了玉蝴蝶,到是配合,我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还给了我一个卷宗,上面记载了炽羽军从成军到牧野岭,十几年间的所有事纪。我拿卷宗回去,仔细看了十天,发现了一个问题……”宋智正说到关键处,袁成身后响起破风声。
袁成拉着宋智就地一滚,二人狼狈地躲过一支暗箭。
此时正在小巷里,四处无甚遮挡,袁成抽出腰中软剑,持挡在胸前,拉着宋智就朝巷子另一端急退。
袁成此时心想,自己遇袭,自己的暗哨都没过来,怕是也已遭遇不测,只有尽快赶去汇合地点,见到时楠再说。
巷子前方不断有暗箭射来,都被袁成一一格挡。宋智在袁成身后也吓的不轻,这些时日不停躲避追杀,今日再遇,宋智只觉得天要亡他。
二人好不容易退到巷子另一端,正要跑,忽地一支短箭从背后射来。这一下,正正将二人围堵在巷子里。
就在袁成和宋智都以为自己要乱葬街头时,突然听到巷子两侧响起惨叫声,一柄柄飞刀照着弓箭手的脖颈割,巷子两侧出现两个身影,竟是陆九江和肖天仇。
陆九江和肖天仇解决了弓箭手,走到袁成二人身边,“此地不宜久留,跟我们走。”
袁成一点头,几人跟着陆九江快速几个腾跃,消失在京城屋宇林立的街巷中。
陆九江带着三人来到城西一间酒馆,酒馆在小巷里,酒幌也有些破旧,四人直接进到酿酒的坊间。
陆九江挪动酒架上的一个坛子,酒架旁的地面漏出一个入口,几人下到地下,里面豁然开朗,里面通道宽阔悠长,走至地下通道尽头,便见几个岔口。
几人走了中间岔口,来到一间石室,湘南和其他人都在。
“时楠?”袁成惊讶地看着湘南,“你们怎么都在此?”
“我们中了伏击,现在京城的几处据点也遭到清洗,目前来看,很像平弈门做的。”湘南道。
“正好,宋智也有发现,”袁成让过宋智,“说吧。”
宋智也不矫情,一拱手,“我早在三个月前回的京城,去过一次望归楼,在那里得到一卷卷宗。里面记载了贺将军从组建炽羽军开始,到牧野岭一案发生的所有事。我研究后,发现一个问题,未等我查证,官家便下旨革去我官职,下旨当夜,我府上来了一群黑衣人,杀了全府上下,那日我去了春江楼喝酒,逃过一劫,从那之后一直被追杀,直到今日遇到成哥儿。”
“你发现了什么?”湘南几人看着宋智。
宋智有些犹豫,看向袁成。
袁成拍拍他肩膀,指着湘南,“她是贺将军的女儿,贺时楠。”
宋智惊讶地看着湘南,又看向袁成,袁成点点头。
“既然你是贺将军女儿,我也不用隐瞒。这份卷宗记载的太过详细,好似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一般,牧野岭一案,几乎无人活着,可卷宗明确写到炽羽军仍有三百七十六人活着。而且在炽羽军出发去牧野岭前一日,贺将军去过望归楼。我猜测,”宋智盯着湘南,一咬牙,“我猜测这些活着的人,是贺将军特意安排活下来的。”
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由低头深思。
方霆早就在之前藏书洞猜到这个可能,现在宋智再说这个猜测,虽心痛,但更想弄明白,为什么。
湘南听完,只是看着陆九江。陆九江感受到了湘南目光里的含义,“十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五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曾告诉我?”
湘南问陆九江,陆九江却不曾回答,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叹息一声,“是!但这跟牧野岭没关系。”
湘南看着陆九江良久,“我信你!”
回身,冲着袁成,“看来要去望归楼一趟。”
宋智从怀里摸出一枚玉蝴蝶,“这个是信物。”
湘南接过,仔细看着玉蝴蝶,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接过玉蝴蝶,走向虹衣。
虹衣也被敲晕带到地洞里,此刻刚清醒,被绑缚住。
“这玉蝴蝶你可认得?”
虹衣看向玉蝴蝶,仔细看清,突然惊恐地喊道,“把它拿开!把它拿开!放过我!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