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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雨中,殿堂

雨很大,在杨逍看过去的视线里天地都显得模糊了,而他正躲在屋檐下避雨。

透过手机光滑的镜面可以看到他的长相。他黑发,身形挺拔,俊朗的面容被一副黑框眼镜中和,透出几分温柔来。

而如果是一名资深游戏玩家的话,一定会认出他就是atlus社发行的《女神异闻录5》中的主角,即雨宫莲。

没错,杨逍穿越了,魂穿附身在了雨宫莲这位主角的身上。

没有所谓的系统和指引,只是在杨逍通过这几日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和探索之下,才终于确定了这就是那个自己曾花费了上百小时游玩的游戏世界。那个手机上无法被删除的红色眼睛app也佐证着这个结论。

但所谓游戏世界,一旦置身于其中,那就不是游戏了,而是成为了真实。即使再怎么思考人生、感叹也没有用,杨逍已经明白了这点。

于是,在东京这座都市,在四月的雨中,他在屋檐下看雨丝落下。

如果是前世,他应该会冲入雨中,借着速度跑到学校,无视满天的雨丝,但现在他不能动,因为他在等人,等一个不出意料的相逢。

突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雨中跑入了屋檐内,少女掀起了兜帽,将一头淡金色的双马尾和可爱的脸蛋暴露在杨逍的视线中。红色丝袜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一个十足的美少女,无疑很会穿搭,而也许有几分高冷。这就是她予人的第一印象。

杨逍转过头去看她,就看到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眸。

一丝笑意在雨中荡漾开来,杨逍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他承认被少女甜到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在一辆汽车驶来之后,杨逍就失去了那位一同躲雨的美少女。

“他就是鸭志田。”杨逍在思考,“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男人,但内心却有着扭曲的欲望啊。”

这使他考虑到在这世界接下来的各种行动,毕竟所谓怪盗的“能力”在游戏中的描写是唯心的,是认知所变化出的能力。除了赐予这一能力的“潜意识之神”的仆从,伊戈尔可能确实拥有在现实世界中也能生效的力量之外,不出意料的话,在现实中怪盗团成员们都不过是普通人。

而这些普通却将反抗“大人们”,反抗社会的黑暗面,感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啊……杨逍觉得游戏毕竟是游戏,事实上,稍微一些意外就可能使未来的怪盗团瓦解,甚至成员的死亡。但如果不反抗,结局也不会令杨逍满意——一些人的命运会无比悲哀,他自己则将在秀尽学院呆一年时间,他知道这一年不会很顺心如意,比如眼前汽车背影中的这位鸭志田老师的压迫与欺凌——杨逍不敢去赌霸凌不到他头上的可能性。

“现实不是童话。”杨逍感到了一丝压力。

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与原版游戏一模一样,坂本龙司出现,两人进行一番交流后共同前往学校——然后在一条小巷中坠入殿堂。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好像是将人的身体扭曲,时间在一霎那停止,四周的事物开始模糊起来,然后是一片黑暗。

睁开眼,他们已来到了殿堂。

那是一座扭曲的城堡,散发着紫色和粉红色的光芒,威严中亦有荒诞之感。

无视龙司惊惧的话语,杨逍向前走去。按照剧情归按照剧情,他也没必要每一句话都学游戏中吧?

总之,两人在惊魂未定中只能打开了城堡的大门,以求发现什么信息。

进入殿堂后如剧情中的一样,他们立刻遭到了数个盔甲卫士的围堵,并被抓进了地牢中。杨逍暗中观察这几个卫士,按照游戏中,他们在这种状态下似乎也只有正常人的力量,只是全副武装下能对他们构成极大的威胁。而在变身为阴影后,那种力量,应当是凡人无法拥有的。

“殿堂、阴影,和人格面具的力量。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些异能都是由认识和心理构建而出的,但在某种意义上是真实的!”

穿越而来的他立刻想到了这种力量的来源,也许无法在外面的现实中表现出来,但这整个虚构的“殿堂”和其中的心灵力量,也许都是由某个神灵的伟力创造出来的!

不过,也只能作为一个猜测。杨逍目光一闪。

这时,龙司已经停止了寻找牢房出路的努力,几乎要绝望了。而鸭志田,或者说阴影鸭志田,也在这时带着一众卫队缓缓出现。

他的打扮确实表现着人内心深处的欲望:粉紫色的亵裤,大红心形点缀的棉被以及头顶的王冠。

于是,像剧情行进的一样,阴影鸭志田狂笑着宣判杨逍两人的死刑:“在本王的城堡里,没有人能够擅自闯入,坂本……你们只能用死来偿还这份罪行了。”

龙司被抓着殴打。

自己被两个卫兵的长枪抵住脑袋,动弹不得。

杨逍目光不变,脑中念头飞快闪过。所谓的觉醒他不知道怎么去触发,这确实是一个疏忽。

脑海中,杨逍试图让自己回想起那个晚上被诬陷的场景。

但是没有用。

所谓的觉醒根本没有出现。

没有用。即使暗示后果,还是没有反应。

要怎么样?怎么做才能将眼前这个“王者”干掉?

一道信息流在脑海闪过。杨逍可以明显感觉出那不是他的想法,而仿佛是在他身体中的一种寄宿物传来的声音。

那道信息流冰冷地对他做出了指示,那意思大概是:通过自己的意志直接获得力量,不需要借助原本的觉醒条件!

这是他的“特权”!

自己的意志?对于脑海中的信息流感到震动的同时,杨逍也无暇顾及这些,大脑飞速地运作起来。自己的意志,也就是要做自己。

做我自己的意思就是做我自己。就是做杨逍,做他思想和意识的本身的存在。不是雨宫莲,是杨逍。

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他被“雨宫莲”这个身份束缚了。joker苦大仇深,也许是心中的反抗意志就决定了他在此刻能够觉醒,而他不是雨宫莲!

或者说,在意志上不完全等同。

他也许像他,但他绝不是他!

他与雨宫莲不同的是,后者需要撕下自己的面具来唤醒人格面具的力量,而前者只需要——

将那份力量,直接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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