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我再回到加拿大的时候,在中国可能是凌晨三点左右,这里却天气晴朗。
我重新找了一个房子住了进去,然后摆放好所有的用品就趴在桌子上补稿,有时候天气总是忽冷忽热的刮着风在我脸庞,等我补完最后一个稿子的时候,才很疲惫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加拿大的风景在我心里永远有一些回忆,偶尔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本地人对我客气的打招呼时,他们总会说:“Where are you from?”
我笑着回答:“China.”
他们听到后,很吃惊的说:“China! Chinese!”然后跟我进行友好的交谈,他们会询问我一些中国的风景和建筑物,我回答他们很多中国出名的地点,他们听的非常入神。
“China has great wall, Forbidden City, Tiananmen Gate, Summer Palace, Temple of heaven, Yuanmingyuan and Ming Tombs, which are very beautiful!(中国有长城,故宫,天安门,颐和园,天坛,圆明园和明十三陵,非常漂亮!)”
他们脑海里面肯定想不到那么美的地方,只能摇了摇头表示很可惜,我对他们的无奈很是理解,因为当时我在中国的时候也并不知道加拿大原来也有这么多的地方。
我问:“Why don't you go to China?(你为什么不去中国看看呢?)”
他们很痛苦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摸了一把脸说:
“Chinese is too difficult!(中文太难了!)”
回到加拿大我就在加拿大寻找一些工作能保证现在自己的生活,可是一周过去却还是没有找到安稳的工作让我十分头疼,甚至还有一些收入不高的地方也是不采取我的,这让我意想不到。
我一直认为在加拿大的工作一定很好找,就只是一些能养活自己的收入现在居然都不会让我通过应聘,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过了一阵我去找到了约翰,他见到我后非常惊讶,甚至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冲我摇了摇手,我回礼,他才一把抱住了我,兴奋的跟我说:“Man, why are you back?”我跟他讲了一些自己打算在加拿大生活,还说到自己要在这里找一个平稳点的工作,他思考了很久才跟我说:“It must be very difficult, maybe not for two months”
我惊讶的看着他,可没什么办法只能无力的点点头,回家后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如果两个月内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工作,只能回国内继续发展了。
2.
那几天约翰一直跟着我寻找工作,我俩偶尔会在街旁买一些面包和饮料吃饱然后继续跑遍所有地方,直到晚上才无奈的回到家里,然后第二天继续寻找。
有那么几次我坐在大街上心灰意冷的叹了口气,约翰想了半天才跟我说:“Why don't you try some acting?”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没采取他的建议,只是拍了拍屁股背上包就往前走,他在后面紧跟着我。
当我们路过那个公园的时候,我都会留意两眼才肯继续前行。
过了几天,在加拿大的华人街上突然来了一个非常火爆的人物,几乎在所有华人眼里当成了一个骄傲般的人物夸赞,我和约翰走在路上正好看到了那个人,他可能没在意,我却惊讶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在我眼前走了过去。
她就是当初在机场向我告别的陈果,我从未想过居然再次遇到了她,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的是一件很干练的女士西装和很成熟的妆容,眼神也没有之前一样的青涩,甚至有一些锋利。
约翰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了,很疑惑的看了看我视线停留的地方,然后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To be honest, she's very much like the girl you brought.(说实话,她很像你那时带来的女孩)”
我没理会他,这是像吗?这完全是同一个人。
3.
一零年八月底,我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脑上招聘新闻,算了算自己已经来到加拿大第二个月了,但是工作还是没什么发展,这个原因导致我现在有回国的想法。
仔细翻了一遍所有的招聘,发现有很多都是已经去过但没有成功的公司,我暗暗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感觉像精神失常一样。
我再次见约翰的时候,约翰指着我笑:“Hey, friend,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r hair.(嘿,你的头发怎么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掏出手机照了照自己,原来自己都长了很多白头发。
他再也没说什么只翻着自己的手机看,我掏出电脑打算继续打文件的时候,突然跳出的新闻把我吓了一跳。
上面写着:“The life of Chen Guo(陈果的一生)”
我发自内心的兴奋,于是就点开看了看,上面只是一个视频,陈果坐在沙发上用着很流利的英文面对了采访,相比之前她第一次来到加拿大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公园里背单词判若两人。
接下来记者的采访只是一些演艺的问题,差不多问到了十三分钟左右,最后一句才问到陈果为什么会选择回到加拿大。
我仔细的听着,一刻也没有走神,约翰不知道我这么入迷的在看什么,只能跑到我身边一看究竟。
陈果思考了一会,才缓过来说:“I told a friend that I would come to Canada to find him when I succeed.(我跟一个朋友说好过,等我成功后会来加拿大找他)”
突然间我仓皇失措,很强烈的思考让我想起来当时我和她在天台上,她喝多了跟我说:“等我火了我会回到这里找你”但如果我要是见到她了,我会怎么说?
你真的火了?
不,这些都不太像是我说出来的话。
你居然兑现了诺言?这也是尴尬的开端。
就在我头痛自己要说什么的时候,约翰缓缓的来了一句:“You lack courage now, not dialogue.(你现在是缺乏勇气,而不是对话。)”
然后他又来了一句:“傻..缺..”
4.
像约翰说的,我确实缺少了很多勇气,甚至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面对她,我知道她会来找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待宰的羊,随时可能面临敲门声。
当时的我很严肃的批判她的理想,现在她成功后却找到如今一无是处的我,那我发誓我一定会很丢脸。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答应她之后要来找我。
就在我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的敲门声打扰到了我的思绪,我最怕的事情还是要来了,我没什么怨言只是站在门口问:“Who?”
“要再来一次当时的见面对话吗。”
我无奈只好开门,开门发现陈果一把推开了我,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关上了门,然后很快的把门锁了起来。
我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引狼入室,等她回头的时候我已经跑了很远,我看着她说:“我是正经人,你别来这个,再来我就要喊了。”
她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很久,我对她突然抱有敌意让她也很无奈,她叹了口气:“没人劫色,只是外面有人偷拍我,我想快点关门。”
我:“.....”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和她面对面的第一句话是“再来我就要喊了”直到我跟她聊了很久,才问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点着了一根烟,很平静的跟我说是约翰告诉她的,我这时才明白约翰可能已经面临过威胁了。
“这次你来加拿大的目的是什么?”我问到她。
“兑现承诺。”她把烟半截掐掉,转头看我:“你呢?”
猛然间被她问迷糊了,如果我要说自己是来在这工作的,她要是问我是什么工作,我回答没有,那不是大傻子吗。
“旅游。”
我从牙缝里蹦出了这两个字,她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思考一样的表情看着对面的墙壁,哈哈大笑了起来:“咱俩还真是有缘的,我记得你当时走了,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你居然还在。”
我们等晚上吃了一顿饭后,我打算结账的时候,她却跟我说,自己不会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如果不是来找我,她压根不会回到加拿大。
我笑着说:“你可是名人,很辛苦那是太正常的了。”她盯着我不做声,把头发捋到耳朵旁,很得意的说:“看吧,我说过我一定会成功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的理想实现了,你的全世界呢?”
被问的我保持着僵硬的笑容转移话题,直到我结完账后想把陈果送回家,却被拒绝了。
“我不想出现绯闻。”
我只好目送她上了车才肯回家,在那段时间我发现了很多人拿着手机对着陈果拍照,直到她上了车才很意犹未尽的离开。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她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机场了让我去送送她,我也有些害怕会引出绯闻之类的问题,于是带上了帽子和墨镜。
等我到机场的时候,她拎着包坐在椅子上,我仔细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走到她旁边她才喊我名字,我仔细看了她很长时间,原来她就比我多了一副口罩。
我们相互笑了起来,直到飞机要起飞的时候,我跟她告了别。
“这次也不留联系方式吗?”
“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把手机号给你了”
她从上衣兜里翻了翻,才发现确实多了一张纸,无奈的笑了笑:“可能那天是我喝多了吧。”
“再会。”
“再会。”
我回到家的时候,很迫不及待的坐在椅子上开始动笔,因为有太多的故事让我压抑不住的往外讲了。
过了两个月,我离开了加拿大重新回国,我没有找到在那里的工作,只能回来继续发展。
有一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一个未读短信,我打开后看到是陈果的号码,上面写着:
“我让一个朋友作了一个歌曲,我把你的故事用歌来形容了,吉他会代表风景,你在寻找全世界的时候不用痛哭流涕,我会帮你演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