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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悲催现实 (1)

知道的事情越多,冉晴就越不安。她不想要了解这些事情,更不想牵涉其中。她只想早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都说穿越好,主角命好。小说看多了的小女孩做梦就想穿越回古代,练绝世武功,出江湖入深宫,泡尽天下美男。

但是,武功不是说练就能练的,没有根骨,没有天赋,怎么可能一学就会?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弱女子独走江湖,不死于帮派火并就不错了,更何谈坐拥武林盟主之位?深宫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进的,即使进去了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何必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现实是残酷的,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不是所有的穿越女主都是万能的,可以不吃不喝,只顾谈情说爱,再大的灾难也死不了。

也许在别人眼里,做一个傻女米虫格格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是冉晴却不是这么想的。好不容易偷来的一世,如果不能开心自由的活着那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是冉晴杞人忧天,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没有刺杀,即使没有阴谋,生在皇家也是不幸的,作为皇家的女儿都是没有自由的。

远的不说就拿穿越最热的清朝来说,翻开清代史书可以发现这样一个现象:清代的格格极少有生儿育女者,并且十之有九得了相思病而死亡,因为她们平日很难见到自己的驸马一面,即便在晚上也很难与驸马同床共枕,随意圆房。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有悖天伦常理的现象呢?

清朝格格们出生后,一般都由奶妈喂乳照料,难得与生母见上一面,自出生至婚配,母女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尤其甚者,每当格格出嫁,都由皇帝赐给专门府第,驸马只能住在府第外舍。如果格格不召幸的话,驸马是不能随便进府与公主同床共枕的。

但格格每召幸一次驸马需要花费很大的周折,要花许多银钱贿赂管家婆奶妈,才能如愿以偿。如果格格不贿赂奶妈,即使格格宣召,奶妈必寻找借口多方阻拦,甚至责以耻笑。

作为封建社会的青年女性,格格本来懦弱、羞涩,哪敢为此据理力争,只好听任奶妈的摆布。即使进宫拜见母亲,也就是她们的皇额娘,格格们也羞于启齿。由于长期不能与驸马团聚,不仅生儿育女的机会甚少,而且许多格格因长期思夫成病,以致过早地离开人间。

也许有人会认为,我是穿越过来的,我可以女儿当自强,我可以一份休书之后过我想要的生活。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了!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低下,如果再被休掉,是根本无法存活的。

不做格格做后妃,那就更为悲惨了。血雨腥风只为一朝恩露,本性尽失只留一声虚情。帝王家无儿女情长,可惜就是有那么多的傻女人看不清真相。如果当后妃有那么好?怎么会有那句“为后不如为娼乐“呢?

齐国灭亡以后,胡太后竟然和她的儿媳妇——也就是高纬20岁的老婆,一起跑进长安城里的女肆,兴高采烈地当起风尘女来。这可是头条新闻:当地绅商巨贾、社会名流,奔走相告,纷纷跑来一睹芳容,尝尝鲜。金银满钵的胡太后竟然快活地对儿媳妇说:“为后不如为娼更有乐趣。”胡太后沦落到周境的烟花丛中恣行奸秽,真是如鱼得水,有人笑称她前世就是个操皮肉生涯的女人。隋朝初年,胡太后病死在长安。她有幸成为世界历史上最不可思议、最厚颜无耻、最追求******的怪异女人。这个女人才是历史上最真实的后妃。

即使做了皇后也不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独宠一人一辈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多的深宫佳丽都是独守空闺的寂寞怨妇,在冉晴眼里嫁皇上不如嫁乞丐。至少乞丐婆可以和老公朝夕相处,夫唱妇随。

更荒谬的想法是妄想从女肆成名入世。

古人的思想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读书做官才是高等身份。风尘女靠卖笑为生,她们要卖艺还要卖笑,十分辛苦。风尘女从前一般都是清白人家的子女,由于贫穷被卖,遭人取笑玩弄欺负谩骂更是家常便饭。风尘女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是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高级点的去卖艺卖笑取悦官员贵族,低等的只能卖身卖笑取悦平民,混口饭吃。做风尘女的不存在感情,生存的根本就只是去取悦他人。平日里见到的都是带着笑脸面具的活偶而已,她们演的是别人,不是自己。出了房门,洗了污秽,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看着长期被涂来抹去的脸,有的只是沧桑,冷漠。

名与利不过是虚华的东西,可这是所有风尘女的追求,花大半辈子去追求这些东西,老的时候,留下点虚名,可再多的虚名都是演戏得来的。看着衰老的容颜,感觉光阴的一去不 复返,感慨演了大半辈子别人而忘了自己的存在。她们的社会地位都是极低的,属贱民(下九流,跟刽子手、吹鼓手、风尘女、小偷属一路人)等级。一旦成为风尘女,其所生育后代不能入科举考试,也即断了仕途,后人命运也很悲惨。从小卖入女肆的,生死只能听从老板娘的。一旦被买下收下后,即使为老板娘做牛当马都是理所应该,全凭老板娘安排。小的时候从做杂事做起,侍候成名的姑娘的饮食起居,耳闻目染懂点行,长大点后由专门的师傅即交基本功,伺候取悦人的活儿样样都要学。看你年纪可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要开的,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到最后还是会被买卖,只是幸或不幸的问题。

入了女肆想脱离更是难上加难,即使从良也没有好人家可言的。

逃离是冉晴唯一的选择,分析局势,等待时机,只为那一片自由的天空。

未出半个月,王妃便卧床不起,王爷请来御医都说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没有办法,只能用昂贵稀有的药材吊着。钦王爷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日夜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日渐消瘦。

最后宫里的那位也终于坐不住了,不顾一切的夜探钦王府。那一晚,府里的下人都被屏退了,王爷在门外静静的站着,那位在床前立着,冉晴则痴傻的坐在床边。兄弟俩眼里均是悲痛,无奈,不舍交杂着。

“你终究还是来了。”

“心儿,为什么要隐瞒病情呢?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为什么?难道你还在怨我?”

“瑄,我怎么会怨你呢?心儿只是太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王妃没有太多的力气,每个字都那么轻,但是却无比沉重的压在了楚铭瑄的心上。

“心儿,你……”

“瑄,心儿冷,你可以再抱心儿一次么?”

无声的靠近,无声的抱紧,那轻若飘絮的身子。

“瑄,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替我保护好晴儿。”

没有应答,只是更紧的抱着她。

“瑄,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我们初遇的那个花园了,那里还是那么美。我走之后,就让我在那里安眠吧!”

“不,不会的,心儿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办法的,相信我。”此刻那个朝堂上尊严无比的皇上,宛如初恋的少年,手足无措。

“咳咳,瑄,来生不要再轻易的放开我的手,牵上了,就要一辈子紧紧牵着,不能放手。”

楚铭瑄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低,让背对着他的薛心无法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将薛心抱得更紧了。他默默地低头着,不对她说一句话,但她感觉,为了这个,她已期待很久了。

“瑄,这一生,心儿原谅你了,但是来生不可以,不可以……记得,君为陌上尘,妾为足下泥。君为红颜醉,妾为博君笑。君为旭日,妾为朝霞。君为乔木,妾为藤萝。妾为水,君为山,水灵动,山沉稳,水饶山流永不移,妾身与君永不离。妾为君贞,君为妾义,一生一世,不离不……”

这刻骨铭心的誓言终究还是不完整的,冉晴在楚铭瑄坐到床边抱薛心的时候,就被楚铭瑄挡住了视线。只能靠偷听的,反正此时两人根本都没有看她,她偷偷的溜下床,慢慢的靠在床沿上装睡。

听着这样的生死诀别,终究还是会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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