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面色一凝,心想自己是哪里露馅了吗?身边的女子果然是厉害,这青楼女子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伸手去拿了桌上的茶杯,想喝一口茶压压惊,也是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却被雅岚给抢了先,雅岚伸手指尖滑过寒烟白嫩的手指,意味很明显,这小手哪像个男人的手?雅岚摸到桌上的茶杯,轻轻捏起来,拿在手里,含情脉脉地喂到她的嘴里,也不着急,就当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一旁的赵溪亭感觉到寒烟的变化,关心的问道:“李兄,怎么了?”
寒烟干咳了两声,尴尬的说道:“这里的女子果然聪慧,这么一会儿就识破了我的女儿身。”
赵溪亭先是一愣,但是看这两个女子并无恶意,便看了寒烟一眼,无语的都想翻白眼,就她这娇弱的身子不想让人看出来也难啊。
寒烟也是相当无辜的看着一旁的灵儿和雅岚,索性是瞒不住了,好在二人没什么敌意,便开始的解释:“不瞒姑娘你们说,我来这里实在是有要紧的事。”
“哦,有什么要紧的事?”雅岚倚在桌子上衣衫半截,风情万种,半眯着眼,红唇轻启,抬头问道。
这香艳的一幕看得寒烟一个女子都心都酥了,哪个男人又能受得了。
寒烟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词汇,编了一个故事:“不瞒姑娘您说,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不待其他人询问,便开了口,只是听得旁边的赵溪亭一愣,心想,你编,接着编,反正最后他能给兜底。
“我那个哥哥呀,最近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天天不着家,我那大嫂都急疯了,成天到晚发脾气,还吵着要回娘家,今天跟我大哥又吵了一架,我哥理都没理,扭头就走了。”
寒烟调整一下坐姿,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她的讲故事模式:“我这大嫂说是回娘家,却哭着去求我,说是怀疑我哥有钱就变坏,怕是在外面有人了,硬让我去看我一路跟着我大哥查探清楚。”
寒烟看这三人都被她引到了故事里,听得津津有味,便有了胆量,继续说下去。
”我拗不过她啊,一个女子哭得撕心裂肺的,谁能受得了,我便答应她跟着我哥哥,看看他到底要去哪,于是我便一路悄悄的跟踪,结果发现他来了这‘花间楼’。其实我本可以不进来,直接告诉我大嫂来‘花间楼’拿人的,但是我也好奇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能让无数男人流连忘返的,就想跟进来瞅瞅,又一看我还身着女装实在是不方便,便回去换了一身男装进来,正好在路上碰见赵公子也来这里逍遥,便一起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雅岚听完故事,回过神来依旧是半信半疑,这花间楼多得是真真假假,又何苦较真,权当是个有意思的故事听了。
“就是这样啊。”寒烟肯定的说道。
“你们还别说,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我之前跟大嫂一样,特别讨厌这里,没想到我这一来竟然让我也大为改观,今日看到你们个个身怀才艺,又如此善解人意——”寒烟看了看雅岚又看了看在一旁听得入神的灵儿继续道,“说实话我都比不上你们啊,我觉得这‘花间楼’的女子竟比外面的女子要温柔,知书达理许多,怪不得我那大哥经常在这里流连忘返呢。我回去一定要说说我那个大嫂,平时也温柔一点儿,别整天管着管那,哭天喊地的。”
寒烟准备一口气把这些女子都夸到天上去,这不灵儿就着了道。
“那是自然,我们都是从小到了这里,经过多年的学习才变成这样的,而且我们不仅学习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也要会,歌舞弹唱也要懂,不仅这些还要学会怎样服侍男人,与他们饮酒作乐,自然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而且我们比他们更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灵儿十分自信的说道。
“对对对,说实话,我的才艺都比不过你们呢,我从小就特别爱玩儿,也不爱学这些东西,小时候学过一些现在便也荒废了。”寒烟继续贬低自己来烘托这些女子的能力。
”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不愁吃喝的,哪懂我们的苦啊,我们是把这些作为一项求生技能来学的,自然认真,学好了能有一口饭吃,学不好便是死路一条。”雅岚说道,“自然跟你们是没法比的,你么即使不学也依旧锦衣玉食的,何曾少吃少穿过?”
“往往生于官宦之家的小姐们,自有一股清高孤傲之气,男人啊一般都不喜欢这样的。”灵儿抢了话去。
”所以那些大官娶了夫人之后便是摆设,然后才会娶我们做小妾,而我们这些人的命运也不求大富大贵,在这里面呆久了,便想终身有个依靠而已,所以便去了府里做小妾也是好的,至少将来年老色衰的时候也有个地方,若再有缘能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是不负此生。”这个年纪稍小的灵儿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对了,你那大哥叫什么名字?我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找到他。”雅岚瞥了灵儿一眼,觉得她今天说得太多了,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我那大哥呀,他叫李富山,最近经商赚了点银子,便胆子更大些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女子的温柔乡里快活呢。”寒烟吐槽,正好是来看李富山的行踪的,便正好装作是他的妹妹。
“哦,想必是那位阔绰的李官人“雅岚把寒烟嘴里的报出来的名字对上了脑海里的一个人,”他最近确实是大方的很,经常来这儿,不过他不总找我们。”
“那他找谁?”寒烟急切的问道。
怕太着急引起怀疑,又急忙补上一句。
“哦,我的意思是他放着你们两个大美人不找,实在是没眼光!”
“公子可是说笑了,我们可算不上美人,你哥哥找的呀是,诺,就是台上的那一位喽。”雅岚眼神瞟向楼下弹琵琶的那位白衣飘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