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的眼神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然后梗着脖子,道,“那玉佩我怎么知道就是圣上赏赐的?那是春儿拿给我的!我以为是寒阳那孩子心疼她,才给她的!”
“你方才不是还说,你没有拿吗?”宋寒烟被胖婶这不要脸的程度给气笑了,方才还在狡辩自己没有拿玉佩,现在看见她态度强硬,就说是春儿拿的。
“这玉佩本来就不是我拿的,是春儿给我的,那我要承认什么?”胖婶得意洋洋的说道。
她现在就准备一口咬死了,这玉佩就是春儿拿给她的,想来春儿那丫头也不敢反抗她,肯定只能乖乖的承认。
而宋寒阳看起来也是心疼春儿的,肯定就也会承认了去,这样一来,她自己就能摘得干干净净。
越想胖婶就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宋寒烟却不吃她这一套。
“你说是春儿拿的,那行,我现在就叫春儿过来对质!”
说完,宋寒烟转身去叫秋儿,把春儿给带过来。
秋儿是宋寒烟身边的人,自然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她也直说是宋寒烟要找春儿,至于是什么事情,秋儿也没说。
很快,春儿就被带来了,宋寒阳不在房内,没有跟过来。
春儿一来,就先给宋寒烟见了个礼。
“奴婢见过夫人。”
对于这个救了自己的二奶奶,春儿还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宋寒烟淡淡点头,叫她起来了。
胖婶一见她起来,就在一边朝着她猛使眼色,可是碍于宋寒烟在场,她也不敢立刻就开口。
春儿看着胖婶的样子,心底有些奇怪,下一刻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是自己的亲娘犯了什么事情,所以夫人才叫她过来的吧?
心下想着,春儿偷偷的打量了宋寒烟一眼,只看见宋寒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的心里就更加的忐忑了。
胖婶的为人,春儿是最知晓的。
宋寒烟扫了一边还在给春儿使眼色的胖婶一眼,心中冷笑,朝着秋儿递了个眼神。
秋儿瞬间会意,装作无意间站在了胖婶的前面,挡住了胖婶的眼神。
“春儿,我问你,前些日子寒阳书房里的桌子上,有一块玉佩,你可瞧见了?”宋寒烟见秋儿挡在了胖婶的面前,这才开口去问春儿。
春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摇了摇头,道,“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道,没有看见什么玉佩。”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宋寒烟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去质问胖婶的时候,却看见胖婶猛地撞开了秋儿,跑到春儿的面前,拽着她的头发就开始咒骂。
“你这个作死的小娼妇,不要脸的赔钱货,在寒烟面前说什么浑话呢?前些日子你不是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是寒阳送给你的,叫你补贴家用吗?”
春儿一时不察,就被胖婶抓住了头发,脸上也挨了胖婶几个耳光,清秀的小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胖婶还在一边叫骂,话里话外的都在暗示她,前些日子她拿了一块玉佩给自己。
听到这里,春儿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联想到方才进来的时候,宋寒烟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春儿明白,恐怕是胖婶自己拿走了那块玉佩,现在宋寒烟追问起来了,她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时之间,春儿心底难受不已。
她对于胖婶这样的做派,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可是现在这样,春儿还是觉得很难过。
“住手!”宋寒烟呵斥了一声,可是胖婶非但没有住手,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
“秋儿,把她拉开!”
宋寒烟一手扶着肚子,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突着疼。
这个胖婶未免也太过于嚣张了。
她还在这里呢,就敢对春儿这般打骂,若是真的要论起来,现在她有春儿的卖身契,春儿是她的人,怎么着也轮不到胖婶来打骂!
秋儿得令,连忙上前去拉胖婶,可无奈胖婶体积庞大,又是做惯了农活的乡下女人,手劲自然极大,她在拉扯的时候,身上也被方才记恨着她阻止自己去拿燕窝的事情的胖婶,狠狠的打了几下。
不过好在最终秋儿还是拉开了胖婶和春儿。
春儿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的乱了,头发也是松松散散,脸上尽是胖婶打出来的红印子,眼泪还含在了眼里,看起来是颇为凄惨。
“胖婶,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在要卖掉春儿的时候,是我将春儿买了下来,现在卖身契都还在我的手里,如果非要论起来,春儿还是我的人,怎么招也轮不到你下手去打骂她吧。”宋寒烟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
她现在对于这个胖婶,是一丁点儿耐心都没有了。
先前宋寒烟还念在这胖婶是春儿的生母的份上,对她诸多忍耐,也是为了不删掉邻里邻居的和气。
可是没有让宋寒烟没有想到的是,这胖婶居然是这般贪得无厌之人。
几次三番把自己对她的忍让,当成她挥霍的资本!
春儿在一边泣不成声。
胖婶还在骂骂咧咧的说道,“就算卖身契在你手上,那又如何?春儿说到底还是我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了?我这个做亲娘的,打几下骂几声都不行了。”
如今的政策是允许人口买卖的。
放在其他的大户人家家里头,这奴才只要一旦被买回来了,主人家捏着奴才的卖身契,那这奴才就和原来的家里头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可不少大户人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准许奴才暗中贴补家用之类的。
宋寒烟也正是看在这个份上,才对春儿几次接济胖婶的所作所为,没有说话。
可没有想到胖婶居然借着春儿之便,总是来她府上偷东西。
这放在旁人家,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也只有宋寒烟心善,不说罢了。
越想越气,宋寒烟看着胖婶的眼神也逐渐不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