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便是,我知晓的。”
这一次赵翼泉来到渝州城,同样也是为了这桩案子而来,赵溪亭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嘱咐完了赵翼泉之后,赵溪亭带着宋寒烟还有一众被解救出来的妇女儿童去了渝州城的驿馆,打算暂且住上几日,将这边的情况都弄清楚之后,再回到汴州去。
“萧湘湘怎么样了?”
到了驿馆,宋寒烟坐下看向赵溪亭,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
显然没有想到宋寒烟会关心萧湘湘的死活,赵溪亭楞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车侍郎回来了,去问问他便知。”
只是不知道车侍郎认不认识萧湘湘。
在这无人处,宋寒烟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车侍郎……跟车府有什么关系?”
“他便是岛城车家的长公子啊,夫人不是知道这事儿么?”
现在车家唯一在朝中的便是这位公子了,别看他还只是一个侍郎,可赵溪亭却挺欣赏此人的。
看他这一次前来营救便可见一斑。
听见这话宋寒烟不禁奇了,“他不是员外郎么?掉到兵部去做侍郎了?”
即便是升职,这个跨度也有点大吧?
宋寒烟心里头疑惑,虽然兵部也很重要,可却还是比不上六部之首的吏部,车公子这是为了什么?
都不用问赵溪亭便多少能够猜到宋寒烟心中的想法,“他想要做武官,正巧立了点功劳,足矣升迁,托我给他调遣到兵部去了。”
宋寒烟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有这茬儿,旁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吏部钻,这位车侍郎还真不同往常。
轻笑着摇了摇头,宋寒烟有些感叹,“这位车侍郎也算得上是个有先发之人了,只是不知道车家会不会有意见。”
就现在看来,车家在朝中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位车侍郎手中,有这种机会不去吏部去兵部,难免会让家人不满。
虽然是个有想法的人,可思考却欠妥当了。
“这都是旁人家的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赵溪亭一向是不爱管闲事的,自然也不想让宋寒烟去插手旁人家的事儿,就算是平日里的闲谈八卦,赵溪亭也不怎么爱听。
有些无奈的瞪了赵溪亭一眼,她这是在管旁人的闲事儿么?
“妾身是担心二爷帮了车侍郎这个忙还吃力不讨好!”
倘若车府的人当真对此有意见,那么赵溪亭这一次帮忙,哪怕是对了那也是错。
让赵溪亭跟自己对视,宋寒烟一字一顿的道:“二爷,咱家已经对不起车府良多了。”
赵翼泉跟车小姐的事情,按理来说怪不了他们,可这件事坏就坏在,车府跟赵家的姻缘是宋寒烟跟赵溪亭促成的。
而今赵翼泉这般任性离家,得罪人的也有赵溪亭跟宋寒烟的事儿。
在她提起这一点之前,赵溪亭还当真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现在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似的。
“糊涂糊涂,我怎的没有去车家先询问一番就擅自办了此事。”
虽然说现在汴州车老爷已经不在朝中了,可他在朝中的威望却一点都没有减弱,正是因此,赵溪亭在尤为不能得罪他。
哪怕是不交好呢,至少也不能交恶才对,这一次却……
赵溪亭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觉得头有些疼。
“日后我办事之前,得先来问过夫人才是。”
从前赵溪亭虽然也很喜欢宋寒烟,赞赏她的厨艺与管家的能力,可打心眼里还是将宋寒烟当做无知妇人看的。
现在种种却让赵溪亭对宋寒烟转变了态度,在很多事情上面,宋寒烟的细心是他所比不上的,比如这件事,若不是宋寒烟提起,赵溪亭怕是得罪了人也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只当是人家不识好歹。
宋寒烟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二爷客气了。”
虽然有很多很多的地方都比不上赵溪亭,可细心这一点,却是赵溪亭拍马所不及的。
两人故乡谦逊了一会儿之后,赵溪亭忽然开口,“听说夫人曾被萧湘湘卖入青楼?”
“是。”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连赵翼泉都没有想要瞒着,宋寒烟自然也没有瞒着赵溪亭的意思。
听见这话,赵溪亭脸色有些难看,若不是现在不知道萧湘湘在哪里,她将人拎出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心都有了。
宋寒烟是他心口的宝贝儿,怎么能被这般羞辱?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却并不是萧湘湘的事情,赵溪亭将妻子拉到跟前来细细打量,“我没来的时候你没受欺负吧?”
“二爷放心便是。”赵溪亭没有直说,可宋寒烟多少也明白他口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同那老鸨说过了,让我做清倌人,二爷来得及时我未曾被欺辱。”
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欺辱她的人罢了。
一看宋寒烟这般模样,赵溪亭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夫人可在青楼里被人打骂?若是有,为夫定然为你出这口恶气。”
其实宋寒烟的话也不算是误会,只是赵溪亭最担心的却不是这一点。
渝州城不大,离汴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个消息想要瞒住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哪怕宋寒烟当真在那青楼被欺负了,赵溪亭也有办法将这等消息压下来。
不过幸好没有。
赵溪亭叹了口气,“萧湘湘将你卖入了哪家青楼?”
“春芳楼。”
这青楼在渝州城也算是有些名望的,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都常常去哪儿,萧湘湘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将宋寒烟卖入最下等的窑子里。
如若不然的话,哪怕宋寒烟再怎么样据理力争也没有办法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
想到这个,宋寒烟不禁有些奇怪,“萧湘湘恨我入骨,既然将我控制在了手中,为何不百般折磨?轻轻便放过了。”
当真奇了个怪,哪怕萧湘湘不折磨她,将她卖入粗人窑子里,所要承受的东西也够宋寒烟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