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明白,赵溪亭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难不成,就让他把我当枪使么?”
“当然不是。”宋寒烟了解丈夫,也多少知道现而今赵溪亭的想法,“妾身只是想要让二爷稍安勿躁,现在最要紧的是海峰寨!”
她紧紧盯着赵溪亭的眼睛,“先攘外再安内,才是上佳之法。”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赵溪亭不明白么?
在宋寒烟的极力制止之下,赵溪亭冷静下来,低头看着面前的妻子,“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先联手余音,将海峰寨解决了,再腾出手来整治余音?”
这倒是个挺好的办法。
赵溪亭微微颔首,“可倘若到时候余音已经将线索证据都清理干净了,又怎么办?”
办案就是要快,如若不然的话,犯人便都将证据毁掉,他们还如何抓人?
“难道二爷在跟余大人联手的时候,便真的能够相信他了?”
这不是说笑呢么?
赵溪亭跟余音携手之时,便已经可以暗暗动手了,敌在明我在暗才是上上之法。
听完了宋寒烟的话,赵溪亭恍悟,“夫人若是男子,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即便宋寒烟是女子,她的聪明才智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男子。
大手一伸,赵溪亭将宋寒烟抱在怀中,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再一次感叹自己当真娶了个好媳妇儿。
“二爷这是做什么?”
宋寒烟满脸通红的直瞪他,阳灯还在跟前呢,他怎的就这般动手动脚的?
看出宋寒烟的想法,赵溪亭逼迫的眼神看向阳灯。
阳灯忽而头破一炸,赶紧躬身,“奴才告辞。”
这还差不多,赵溪亭满意的收回视线,看向宋寒烟的眼神似是带着些洋洋得意。
宋寒烟有些哭笑不得,轻推了他一把,“咱们什么时候去海峰寨?”
“明日吧。”
根本就没有给一点准备的时间,赵溪亭径直下了命令,“让秋儿跟阳灯先去岛城中找个酒楼呆着,等咱们归来之后,再去寻他们。”
顿了一下,赵溪亭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让他们找个最大的酒楼,顺便打听一下岛城有什么好吃的。”
爱吃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宋寒烟好笑的摇了摇头,纵容含笑,“都听二爷的。”
反正他们现在不缺这点小钱,让阳灯跟秋儿好好玩玩也是好的。
赵溪亭与宋寒烟夫妇二人到海峰寨坐落的山脚下举目四望,只见四周青松环顾,苍苍郁郁,挺拔坚毅。
此情此景,赵溪亭不禁轻笑道:“海峰寨作恶无数,没曾想这地方倒是风水极好。”
闻言宋寒烟不禁有些意外,“二爷还懂风水?”
赵溪亭含笑回视,“风景秀美,可不就是风水好么?”
“……”
她还以为,赵溪亭在外这么些年,不仅仅是游手好闲还学了真本事呢,现在看来,确实是她想的有点多。
两人还待往山上走,前头忽然传来一阵爆喝:“谁在那儿!”
双双心头一凌,赵溪亭与宋寒烟对视一眼,轻声道:“你去那边树后躲躲。”
虽然心头担忧,可宋寒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任何忙。
顾不得旁的什么,她赶忙按照赵溪亭说的去做。
前头出来零零散散的人马,打头那人,赵溪亭瞧着有些眼熟,可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反而是来人先认出了他,“赵二哥!”
看着眼前之人从额头到下巴的刀疤,赵溪亭总算是想起来了此人,“虎子,你怎么在这里?”
他脸上原本没有刀疤,若不是因为当初王镇海出事,也不会……
罢罢罢,都是命。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没地方可去了吗?才来了这里,赵二哥也来了?”
此情此景赵溪亭忽而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出来,“不仅我来了。”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回过头朝宋寒烟的方向招呼了一声,“是熟人,你出来吧。”
其实宋寒烟看这个虎子也觉得眼熟的很,只是她对于王镇海山寨里的事情不了解,而他脸上也多了一道碍眼的刀疤,宋寒烟虽然觉得有些熟悉,可却死活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虎子对于宋寒烟的印象却是听深刻的,当初宋寒烟跟赵溪亭的婚礼可是他见证的呢。
“赵二嫂子也来了?”见到赵溪亭居然把媳妇儿也带来了,虎子心里意外极了,“难不成赵二哥要在这里常住了?”
赵溪亭不太确定虎子是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听见这话以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松了下来。
“是啊,现在外头的营生不好做,我听说大哥的兄弟们大多都投身到海峰寨来了,这不,也来试试运气。”
闻言虎子十分高兴,上前揽着赵溪亭的肩膀大笑道:“赵二哥遇到我可算是走运了,走走走,弟弟我带你去拜见当家的。”
他别的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赵溪亭的轻功极好,这他却是知道的。
像是他们这种做山匪的,可不就是要人手越多,手底下人越有本事月越好吗?
宋寒烟跟上前,听见虎子的话心里不禁暗自猜测,看虎子这般推崇海峰寨大当家的,那人应该是很讲义气的才对。
想起王镇海的死,宋寒烟不由得心中有些担忧。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赵溪亭回过头对宋寒烟安抚的笑了笑,让她放心。
被虎子带着穿过层层叠嶂,宋寒烟与赵溪亭总算是进到了山寨之中。
山腹屋舍错落有致,阡陌纵横,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看着便令人心生欢喜。
宋寒烟见状不由对虎子笑道:“这儿倒不像是个山寨,而像是个村落一般。”
凭良心讲,鹊仙山上王镇海还在的时候,他们的山寨没有这么热闹。
“谁让咱们大当家有钱有本事呢?”虎子摆了摆手,看上去得意极了。
听此言宋寒烟眼神连连闪动,心中或有了些猜测。
不过面上却依然含笑颔首,看上去有些羡慕的道:“是啊,若是我们也能留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