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小心一点。”
宋寒烟回过头,正好对上赵翼泉深邃的鹰眸。
看到宋寒烟容貌,赵翼泉微微一怔,目光略深。
“小兄弟似乎有些面善?”
宋寒烟没曾想会在这里遇到赵翼泉。
昔日山林他们见过一面,虽然山深林茂,灯火昏暗,可谁知道这个狠辣的男人还记不记得她。
宋寒烟抿着薄唇,把赵翼泉推开到一旁,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在下长了一副大众脸,自然是谁看都面善,这位大哥今日穿着喜庆,向来应该是来敬酒的主家人,这在下呢,也不便叨扰,先告辞,呵,先告辞!”
宋寒烟弯腰作了一个揖,打着哈哈,退离赵翼泉的视线。
躲过热闹的酒宴,宋寒烟回想方才一面,眸中不禁染上几分忧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翼泉怎么会在赵家?
咦?
赵……主家人……
宋寒烟猛地一拍脑门,心中不由暗骂一句。
“瞧我这脑袋瓜子,竟是如此没记性,我那没谱儿的夫君据说有一名兄长,不就正是这赵翼泉么?该死,这如何是好?但愿这赵翼泉不曾记得我,否则……”
“这位公子,一人独自徘徊于此是为何?难道是在下家中酒宴招呼不周,所以令公子提前离席?”
宋寒烟站在花台边,正拧着眉来回踱步。
这时,赵翼泉低沉的声音传来,宋寒烟瞳孔猛缩,下意识地回头,猛然对上一双冷冽眸子。
“怎么?公子见了在下,似乎是……有些害怕?”
赵翼泉脸色阴沉,缓步靠近寒烟,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抹人影。
“害怕什么?阁下可真爱说笑,呵呵,在下只是怕生,再者还迷了路,一时间心中紧张。”
宋寒烟只能干笑,心里祈祷赵翼泉快快离开。
赵翼泉眼危险一眯,唇角噙出一抹冷意。
“原来是迷了路?”
“既是如此,那不如让在下送公子回酒席吧,免得公子误入深处!”
宋寒烟一时紧皱眉眼,心道这赵翼泉难搞,这面上却是不敢有任何不妥,笑着答道。
“不用,不用,正好,我认得路了,认得了!”
语毕,宋寒烟尬笑一声,转身就走,结果后颈一凉,转瞬就被赵翼泉擒在手上。
“方才……在下曾说公子面善,但一直未曾想起,可就在刚刚,在下一瞬如同醍醐灌顶,想了个清楚,似乎,在下与公子曾有幸见过一面。”
宋寒烟忍着后颈的难受,听这话,心中一紧,莫不是被他给发现了?
“呵呵,是么,可在下不曾有半点记忆,该是公子记错了,烦请公子手下留情,这后颈疼得很呢。”
宋寒烟示弱着,可赵翼泉却完全不为所动。
只见他眼中泛冷,唇角微扬。
“鹊仙山上,后山林中。”
“啊!”
一阵惊呼从里堂响起,正是新房的方向。
赵翼泉眉一凛,看了眼手中的宋寒烟,只能松开追了上去。
见赵翼泉离开,宋寒烟不由呼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轻拍胸口,“可真是吓人,这汴州知府,怎么就这般聪敏?我明明是女扮男装,却还是被认了出来!”
寒烟吐槽两句,也听出声源处,担心有事,过去之后才发现赵翼泉正扣着一个双颊泛红,一眼迷离的男人,很明显是醉了酒。
赵翼泉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色阴沉,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迫使他跪在了地上。
“好大的狗胆,竟然赶来新房闹事!”
“哎哟,赵大人,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冒犯二少夫人,这就是喝醉了就,所以才……”
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被赵翼泉一吓,酒劲退了一半,看到这个场景是跪地求饶。
这是怎么回事?
宋寒烟有些疑惑,不知不觉居然来到了新房外,这蜜儿也正好跑出来。
蜜儿一看到宋寒烟,整个眼圈就红了,忘了还有外人在,奔过来就扑在她怀里一阵痛哭。
“夫人,呜呜,您要替秋儿做主啊,这赵家的人太可怕了,不止让您跟公鸡拜堂,居然还让人进来差点欺负了秋儿。”
“什么?怎么会这样?”
宋寒烟哪里还顾得赵翼泉在场,一听这话,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扒开蜜儿圈住她的手就冲进了房间,只看到秋儿衣衫凌乱,神色惶恐地缩在角落。
她心中一紧,立刻把秋儿揽进了怀中安慰道。
“别怕,秋儿,我回来了,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如果不是她一时任性,秋儿也不会被欺负。
秋儿脸色发白的反手抱住宋寒烟,咬着泛紫的唇角一言不发。
屋外的赵翼泉有些诧异,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蜜儿本来就被这件事吓得六神无主,结果再看到赵翼泉发黑的脸色,这根本没法开口。
“还能怎么回事?原来,你们赵家家大业大就是这么欺负人的?”
宋寒烟安慰了秋儿之后怒气匆匆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赵翼泉就发了一通火。
现在她才不管赵翼泉会不会把她认出来,只知道要是再忍下去只会被人欺负死。
看了眼一身男装的宋寒烟,赵翼泉微微眯眼。
“你……”
看了眼惊魂未定的蜜儿,赵翼泉想起她刚才对宋寒烟的称呼,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才是宋寒烟?”
宋寒烟敢这么说就已经不怕被认出来了,哼了一声直接承认。
“没错,本姑娘就是宋寒烟,怎么?你们赵家能用公鸡跟我拜堂成亲,就不能我女扮男装逃出新房吃顿饭?”
赵翼泉有些吃惊,这世上哪里还有新嫁娘不好好在新房待着,却女扮男装跑出来混在酒宴中,被发现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
想到还有外人在,赵翼泉心知家丑不可外扬,外院还有不少宾客在,不好惊动,只能警告地看了眼宋寒烟。
反正宋寒烟已经进了宋家的门,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
“我先送此人去衙门,弟妹好生呆着,等我回来,希望弟妹好好解释解释今天的事!”
一听这话,宋寒烟气不打一处来,紧绷着身子,杏眸漾着几分愠怒。
“明明是你们赵家做错了事,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