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傍晚,晚霞映红了天边,劳累了一天的农民,已陆续从田园中走向自己的家中,远处的村庄正飘起袅袅的炊烟。
此时,在远方的公路上正行驶着一辆警车。
“队长,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是不是找个路边店吃点什么?”侦察员江涛一边开着警车一边对坐在副驾座上的刑警大队重案队队长陈汉雄说。
“是呀,我说队长,我们中午就是囫囵个半饱,现在都快到晚七点了,我也早饿了。”坐在后座的年轻女侦察员白雪也说了话。
“说实的,我也早饿了。再忍一会,前边就是古家堡,街头有一个小吃部,那家胖大嫂做的手擀面是很的名的,我们就到他那吃手擀面。”陈汉雄看着江涛,又回头看着白雪,面带笑容的说。
“好吧,我们再忍一会。”江涛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说。
前两天,陈汉雄的重案队破了一起特大抢劫杀人案,昨天上午,他便带着他的两个助手开车到千里之外的滨江市去取证和为一名被害人退赃。今天上午办完这些事,中午匆忙的吃了口饭他们便急忙往回赶路。可也是,他们在路上走了快七个小时了,怎能不饿呢?
二十分钟后,他们真的到了古家堡,这是一个小镇。在陈汉雄的指引下,车停在路边的一个招牌叫杨家小吃部的门前,他们三人走下车。
“是三位警察同志,里边请!我们这有米饭、面条、有各种炒菜,还有白酒和啤酒。”一位胖大嫂看到门前停车便开门迎了出来。
“大嫂,给我们三位做几碗手擀面,要尖椒肉丝乳。”陈汉雄说。
“对,你以前来过。贵客,我就给你们做手擀面!”胖大嫂想起来陈汉雄曾来过她的小吃部。
“怎么门前这么湿呢?”陈汉雄望着脚下一大片水迹,感到脚下有些滑。
“不久前一位出租车司机在此吃饭,吃饭前他用水擦洗车了。”胖大嫂说。
陈汉雄点点头,随之三人走进了小吃部室内。
又是一天的上午,一位放牛的老农在小城辖区的张家镇路边南侧的公路边的树林中发现一具男尸。接案后,陈汉雄带领江涛、白雪立即赶到现场,此时法医技术人员和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也已到了现场。
“陈队长,从我们检验的结果看,死者有四十岁,死亡时间是昨天上午七点多钟。死者头部颅骨几处塌陷,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头部多次而死亡。技术员已搜查了死者的衣兜,没发现任何可证明身份的证件或物品。”法医老高在向陈汉雄报告情况。
“现场四周搜查了吗?”陈汉雄问。
“派出所的民警已搜查过了,没发现任何物证。”老高说。
陈汉雄仔细的观察仰卧在树林草地上的男尸,只见这个人在一米七五右左,穿一套灰色西服,脚穿的一双棕色皮鞋,不像工人,不像农民,也不像干部,倒象一位绅士。他又仔细的看了死者的伤口和现场四周,然后肯定的说:“这里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这个人是在别处被害移尸到这里的。有人认识这个人吗?”
“陈队长,附近村上的治保主任已看过了,他说他们村上都没有这个人,他们也不认识这个人。”在现场的派出所赵所长对陈汉雄说。
“赵所长、江涛,我们到路边去看看。”陈汉雄说。
随之他们三人来到树林北边的公路上,陈汉雄在路边上又做了仔细的观察,然后说:“看来,死者是被人用车运到这里,然后将尸体抛入到林中的。这条公路东通向白家镇,最终到小城,西通向五里村,过了五里村便是外市的境地了。现在,查找死者身源是破案的关键。我们现在开始分工,赵所长、白雪带领几名民警围绕现场附近进行调查走访,我和江涛沿公路两侧进行走访。发现情况互相通报。”
调查走访在紧张的进行,赵所长他们对现场周围进行了调查,但没有发现一点线索;陈汉雄对沿线的公路两边做了调查,特别是对一些过往车辆的调查,但直到傍晚,他们查到五里村,也没有查到一丝线索,更无人认识这个死者。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此案毫无线索。
刑警大队向附近地区发协查通报,但也无回音。
这天清晨,天下起了小雨,直到中午天才晴。陈汉雄和他的两个助手又忙碌了一天,这起无名尸的案件仍是无任何线索。由于跑了一天乡下,警车被雨浇、风尘吹,弄了一下子泥。傍晚,他们来到五里村一个食杂店前,他们要在这泡包方便面。江涛将车停在食杂店前的一口水井边,他要擦擦车。
白雪在看着江涛擦车,像在思虑什么。
“白雪,发什么愣,帮我擦擦车不行吗。”
此时,陈汉雄正要走进食杂店,白雪叫住了他:“队长,我们的车被风雨弄脏了,需要擦车。但在风和日丽的天气,车是干净的还需擦车吗?”
“你的意思是?”陈汉雄有些不解。
“我想起,前几天我们从滨江回来,路经古家堡镇的小吃部吃饭前,不是有人擦车吗?”白雪闪动着她美丽的眼睛。
“对,有这事。车干净是不需要擦车,你是说那个擦车人与我们正在侦察的案件有关。是呀,天无风、无雨,正常是不需要擦车的。我们这就去古家堡。”陈汉雄决定着。
“去古家堡,那要二百多里路呀。我们不吃点什么了?”江涛听到了说了话。
“我想到古家堡那家小吃部,我还请你们吃手擀面。”陈汉雄面带笑容。
“那我们不又要饿死了。”江涛有些不满。
“是的,我们必须去古家堡,也许从那个小吃部就能查到线索。白雪说的有道理,那天我们从滨江回来,也正是这起杀人案发生之时。走吧,我想晚上八点钟之前,我们也到了。”陈汉雄说。
天黑时,他俩又来到古家堡那家小吃部,还是要了两碗手擀面。陈汉雄向胖大嫂打听前三天在此停车和司机来吃饭的情况,胖大嫂说:“这几天生意很好,因为这一段就这一家路边店,每天从此路过的司机约有十多位,有小城来的,有邻近外市县的,也有远道的,但我一个也不认识,都是吃点便饭就赶路了。那天,有一个大卡车拉了一车货,有四个人跟车,他们是傍晚来的,在此要了几个菜,还喝了十几瓶啤酒,还有几辆小车但都不认识。也没发现哪辆车和司机可疑。
“大嫂,你想想那个擦车的人长的什么样,是哪的人?”陈汉雄边吃面边向胖大嫂打听情况。
“这个人长的比较黑,上中等个,有三十多岁,穿件棕色的衬衫。不过,以前这个人来过。”胖大嫂在回忆着。
“你想想他是哪的人?”
“小凤,你过来。”胖大嫂在叫他的十几岁的女儿。
一个很机灵的小姑娘从小吃部里屋走出来。
“妈妈,什么事?”
“你帮妈想想,那天下午在咱家饭店门前擦车的人,就是穿棕色衬衫的叔叔。他前一段来不是送过你一盒城里的巧克力吗?”
小姑娘想了想说:“那个叔叔是离这很远的滨江人,是开出租车的。他脖子右边有一个黑痦痣。这位叔叔共来我们这两次了。”
“他那天开的车脏吗?”陈汉雄问。
“没发现脏呀,也许这个人好洁净。”胖大嫂说。
“那天还有人擦车吗?”
“没有,一年中也没有几个人到我这小吃部来擦车的。”
“那位擦车人那天从哪来,吃完饭向哪个方向去了?”
“是从你们市的五里村方向来,吃完饭向北走了。”
“北走,正是通往滨江的方向。”陈汉雄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片刻,他又问道:“那个人开的是什么车或什么颜色的车?”
“好像是桑塔纳轿车,是红色。”
“车号记清了吗?”
“没注意呀,也没看他的车号。”
走出小吃部,陈汉雄说:“我认为这个擦车人很可疑,要不,本是干净的车他为什么要擦车,而又用水冲了车内。我看这个滨江来的司机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杀人者。”
“你是说我们再去滨江。”江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