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夜里,是徐长东总经理家中最热闹的时刻。因徐总的父亲徐茂生和徐总是住在一起的,徐老原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由于年岁大了,才将职位让给大儿子徐长东。过年了,徐茂生的女儿徐梅和女婿孩子回来了,老儿子徐长林和妻子儿子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包饺子,煮饺子,吃饺子,品着酒,看春晚,放鞭炮,热热闹闹,那才是高兴呢。因为去年徐茂生的老伴病逝,他感到很孤独,所以到了春节,儿女们要让老人高兴起来。
徐总的妻子田悦一直在忙碌着。
“一会煮年夜饺子,要将带硬币的那几帘先煮了,让孩子们谁吃有硬币的饺子,我就给谁发奖励。”田悦说。
“大嫂,余下的怎么办?”徐长林的妻子赵英花在问田悦。
“明天早晨吃的我已放到阳台中冻上了,还余下一帘,也放到前阳台冻上,明早装塑料袋放到冰箱中以后煮着吃。”
那边煮着饺子,这边徐总的儿子乐乐带着他姑姑的女儿倩倩、叔叔的儿子冬冬到楼下放了几串鞭炮,然后回到楼上,围坐在餐厅的大圆桌边开始吃饺子,儿子、女儿、媳妇、女婿相继给徐茂生老人敬酒。就在这时,徐总的儿子乐乐,吃到了一枚硬币。
“妈妈,我吃到硬币了,你得给奖励。”乐乐对妈妈嚷着。
“给一定给。今天是大年三十,团圆日,你看你叔叔,姑姑都回来了,还有五枚硬币没有吃出来呢,谁吃出来,谁最幸运,我就奖励谁二百元,大人吃到转给孩子的生效。”徐总的妻子田悦高兴地说着。
不一会,姑姑的女儿倩倩高兴地叫了起来:“舅妈,我也吃到一枚硬币。”
“好,一会都奖励你们。”
这样,在餐桌上大家相继吃出来五枚硬币。
“还应该有一枚硬币呀?”英花说。
“也许混到明天早晨的饺子中了。”田悦说。
当晚,田悦给吃到硬币的三个孩子发了一千元奖金,当然乐乐得的最多,他吃到三枚硬币,倩倩和冬冬每人才吃到一枚。
大年初一早餐,全家人仍然吃的是饺子,但没有吃到最后一枚硬币。
“也许在没有煮的饺子中?”田悦说。
“能不能我们记错了,只放了五枚?”英花说。
“不,是六枚,我找的钱,都是崭新的一元菊花币,用温水洗干净的,不会错。”徐茂生的女儿徐梅说。
很快,年过去了,女儿和老儿子回去了,不过他们都居住在这座城市中。
这天,徐茂生患了感冒,女儿徐梅来看他,给他买来水果。而徐长东和田悦一直对老人是孝心的,每天围在身边,找医生看病,给买药,想吃什么给买什么。徐家是住在东区碧雪花园七号小区八号住宅楼的三楼,共计一百五十多平方米,他家的布局是这样的,徐茂生自己一个较大的寝室带客厅,里边有床,书柜,电视,沙发,空调。而徐长林和妻子田悦住在南卧室,儿子乐乐住在东侧的小卧室,中间是客厅。北边是厨房和餐厅,一进门处是卫生间。
徐茂生想要吃饺子,田悦想到年三十大家包的饺子剩下的一塑料袋还冻在冰箱中,给老人煮着吃够了。
饺子煮好了,女儿徐梅给徐茂生端进他的卧室中,放在床头柜上,老人坐起来可以自己吃。
“你们忙吧,我吃完叫你们。”父亲让女儿走了。
因厨房中还有其他事要做,田悦忙着炒菜,徐梅忙着在餐厅放桌子,其他人还要吃饭。徐长东到父亲的房中看了看出来了,然后到客厅接了一个电话。
乐乐放学回来了,他直奔餐厅,餐厅的桌上已摆好菜,大家也可以入席了。徐梅和徐长东想起父亲:“他该吃完了。”
然而,当他们打开父亲的房间,惊呆了,只见父亲栽倒在床上,饺子掉在褥子上,枕头上,那盘饺子还没有几个没有吃完,不过有些碎了。
“爹,你怎么了?”徐长东叫喊着。
“爹!”徐梅也在叫。
但父亲脸色发青,却不能言语。
“老徐,快给120打电话吧!”田悦过来,见此想到120。
徐长东立即给120打了电话,仅几分钟,120的医护人员抬着单架上了楼,徐茂生被送进了医院。但是,经医生检查,他已经死亡。
徐茂生的老儿子徐长林闻讯也到了医院。
徐茂生并没有大病,只是感冒,吃了几个饺子怎么会死呢,这叫大家疑惑不已。经医生进一步检验,发现徐茂生的喉咙中有一枚硬币,原来他是被卡窒息死亡的。这纯属意外事件,医院出了证明,徐家自己处理吧。
面对父亲之死,儿子和女儿等亲人都悲痛万分。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儿子徐长林对此事产生疑惑,这么大的硬币怎么没咬出来,怎么能吞下去呢。大哥倒没什么,平素大嫂对老人并不是太孝心,要不怎么会给冻饺子,明知道有一枚硬币还没有没吃出来,这不是有意谄害吗?他向当地刑警报了案。
大家还没有走出医院,一辆警车停在医院门口,从车中下来三位刑警和一位法医。他们是小城刑警大队重案队队长陈汉雄和他的助手年轻的警察江涛、白雪,白雪是位女警察。
他们找到主检医生。
“从我们检查看,此人面色发青,咽喉中有一枚硬币,是硬币卡住咽喉窒息死亡。据这家的事主介绍,春节时他们包了六枚带有硬币的饺子,是吃幸运,但只吃到五枚,另一枚没有煮上被冻了起来,今天给老人煮却吃到了,才发生了意外。”主检医生说。
“是这样。”
“不是食物中毒吗?”
“不是,没有这方法的特征,是窒息死亡。”
法医重新检验了尸体,尸体完全符合人被物品卡在喉咙憋死的特征,但眼角膜有出血。
“死者徐茂生是大安开发公司总经理徐长东的父亲,这个公司我们了解一些。”江涛暗中向陈汉雄介绍了大安公司的情况,陈汉雄点了点头。
“我们到现场看看。”陈汉雄决定着。
于是,陈汉雄和江涛、白雪来到徐家,他们来到徐茂生的卧室,除了褥子和枕头上有些油渍外,没有发现什么,床头上放着一个盘子,里边有几个饺子,但都已破裂,看来是被人用手按过。从尸体特征上看,死者是窒息死亡,这说明饺子中没有毒。陈汉雄让白雪将现场拍了照,剩下的那半盘饺子装进了塑料袋中。
“你们说这些饺子中是混进一枚硬币,本是年三十的幸运币。”陈汉雄问着。
“是的,我们一共放共去六枚,吃出来五枚,这枚是混到这些饺子中的,便将他冷冻起来了。”田悦说。
“是六枚硬币,我可以作证,是我放进去的,事先都用水洗过,全是新硬币。”徐梅也在证实。
“想不到呀,我父亲竟然连一枚硬币都咬不出来,却咽了下去。”徐长东流着泪说。
“谁最先发现老人出事的?”陈汉雄继续问。
“是我和我妹子徐梅。我们想到老人应该吃完饺子了,想将碗拿出来,看看老人还需要什么。”徐长东说。
“老人在吃饺子时,你们都在干什么?”陈汉雄仍在问。
“我和徐梅在厨房忙着做菜。”田悦说。
“我在我父亲吃饺子时看了一下他,然后客厅电话响,我便去接电话。到他们将菜做好端上桌时,我们想到看看老人。”徐长东说。
“你们有没有听到老人室内有什么动静?”
“没有,我们在厨房,没有听到。当时抽油烟机在响,电炒勺也在响,那屋真的有动静是听不到的,除非老人大声呼叫,但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徐梅说。
“在客厅接电话,也没有听到我父亲的房内有动静。当时,客厅的电视在演着节目。”徐长东说。
“徐总,你公司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很好。这与我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徐长东有些不解。
“我听说你的公司经济状况很不好,已负债累累,将有倒闭的可能。”
“不,那是谣言,纯属谣言。”
“好吧,我们不谈论这些了,还是说你父亲的死吧。你们说饺子里放了六枚硬币,最后一枚应该是你父亲吃出这枚,这枚硬币我们已经提取。不过要进行化验。我想一枚经过冷冻后,而又参在肉馅中被水煮过的硬币和正常的硬币不会完全一样吧?”陈汉雄说。
“你是怀疑这枚硬币不是饺子中的?”徐长东说。
“那要经过科学验证。”陈汉雄说,片刻他再次问在场的证人:“年三十包饺子是包进去六枚幸运硬币吧?”
“可能是六枚吧,我看着我梅姐包进去的。”英花回忆着说。
“是六枚,我敢用脑袋保证。”徐梅说。
“年三十吃出五枚,剩下一枚今天让老人给吃出来了,没想到却出事了。”田悦说。
“看来,这是最后一枚硬币。”
“是的。”
“好。你们的冰箱在哪?”陈汉雄问。
“在厨房的墙角。”田悦说。
陈汉雄和徐家人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冷冻箱,陈汉雄发现冰箱中冻的有肉、鱼、小鸡,怎么抽屉壁上贴了一块塑料布?
“这盘饺子原是在阳台冷冻后放入塑料袋后放入冰箱的,就在这在这里了。”田悦说。
“慢,这里怎么还剩下一个饺子。”陈汉雄发现一包鸡肉块下面有一个白面冻着的生饺子。
“这一定是塑料袋坏了,掉出来的。”田悦说。
然而,更稀奇的事发生了,人们发现从这个饺子的裂逢中露出一枚硬币。
“天啊,怎么会出现第七枚硬币?”田悦和英花惊叫着。
“看来,事情很明了了。你们的老人徐茂生是被人杀死的。作案方法很简单,在老人吃饺子时来到他的室内,突然用枕头捂住老人的嘴和鼻子,使他窒息死亡,本想这几个饺子中一定会有第六枚硬币,但按了没有吃过的饺子也没找到,无奈,只得从兜中掏出一枚硬币塞到老人的喉咙中,以造成他吃到第六枚硬币卡死的假象。
这期间,两位妇女都在厨房忙碌着,徐总的儿子还没有放学。此时,只有徐总到过父亲的房间一次,就这次他下了毒手。
经我们事先掌握,徐总的公司即将倒闭,而徐总的父亲还有几十万存款,你多次向他索要,他就是不给你,因徐总不会做买卖,加之他吃喝玩乐,什么样的公司在他手里也要倒闭,所以他的父亲是不能再给他往无底洞中扔钱的,所以,他就动了杀机,借饺子中还留有一枚硬币之事精心策划了这起谋杀案,然后独吞父亲留下的几十万现款。
除此,我们还检验了徐总父亲指甲,其中有一枚中有血迹,我们经化验是徐总的血,这是徐总在残害他父亲时,他父亲与他反抗用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或胳膊。”陈汉雄慢慢地说着。
江涛和白雪上前检查了徐长东的手并没有发现问题,但撸起他的袖头发现他的手腕上处有挠痕。
“看,这就是证据,徐长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徐长东低下了头:“这倒霉的硬币,他怎么会落在冰箱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