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路人马分别行动后,陈汉雄和白雪向处在悲痛已极的任中强的老婆丁云露了解情况。
“陈队长,我丈死的惨呀,你们一定给他报仇呀!”丁云露一边哭着一边说,他的亲属在扶着她。
“你说报仇,任中强到底与谁有仇呀?”
“我想这事能不能是他们工程队副队长葛长锁干的,前几天因一个项目他们俩干了起来,葛长锁辞职不干了。一定是他怀恨在心来杀人了。”
“葛长锁?”陈汉雄心头一震。
“这个人心胸非常狭窄,前几天有一项工程,我家老葛认为不合算就没有包,可那位工程是他联系的,对方是他以前的同学。我丈夫认为这不是情的事,也要考虑当今市场和原则,没有同意,为此,他俩争吵起来,他却将以前的事都端出来,什么我丈夫有经济问题,有作风问题呀,那都是子虚乌有。为此,我丈一气之下打了他几个耳光,他也打了我家老任,之后,他辞职不干了,是他来报复来了。”丁云露一边擦泪一边说。
“除此,他还和谁有仇?”
“别人没有,都是因为工作,他大小是个领导,活干的不应当,批评谁几句是正常的,谁会因此小事而杀人呢?”
那边江涛他们在车站等地查访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他们在早八点便来到了工程队。工程队的人都知道了任家发生的事,也在猜疑。
“要我说呀,这事有可能是葛长锁干的。”会计老刘说,他也向江涛反映了与丁云露反映的一样情况。
“那么,还有谁与你们的任中强有仇呢?”
“别人现在还没发现。”
“你们说任中强有作风问题是怎么回事?”
“那是前两年的事,不过现在说也没什么,有人看见他与前两天被人杀死的沈凤艳有关系。他多次外出带着他,说是到省城或什么大连等地联系工程,但有人发现他们是以夫妻名义住在一起的。但现在沈凤艳已死了,真假也无法核对。”
江涛在沉思。他和那名民警又找了几名工程队的工人,他们反映的情况与老刘是一致的。当即,江涛将此情况汇报给陈汉雄,陈汉雄认为任中强的死有极大可能是葛长锁所为,于是便请示了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刘天林,刘天林指示立即传讯葛长锁。
然而,当陈汉雄、江涛、白雪,还有派出所张所长他们来到葛家,发现葛长锁没在家,他的房门也紧锁着。
“队长,能不能是葛长锁连续杀人看事不好,举家外逃了?”江涛认为。
“不像,从他室内的情况看,也许他的家人还没有走远。在这里我们留两个人蹲守,其他人分头寻找一下。”陈汉雄说。
果然向陈汉雄说的那样,葛长锁的老婆去她家附近的小市场买菜去了。当陈汉雄询问她葛长锁的去向时,他老婆说:“老葛这几天心情不好,前天晚上在家喝了点酒出去的,后来给我来电话说和两个朋友到北戴河玩两天,也许这两天就会回来了。”
“他和谁走的,去北戴河哪里?”陈汉雄问道。
“这个我都不清楚。怎么,他出事了吗?”
“不。我们现在需要立即找到你丈夫。”
在葛长锁家,陈汉雄和白雪向葛的老婆详细了解葛长锁有有关情况。葛长锁的老婆知道他丈夫已辞职了,这几天心情不好,也就随他去了。那天是夜里十点多她接到葛的电话,但他丈夫是否真的去了北戴河,和谁去的她真的不知道。现在他丈夫究竟在哪她也不知道。由此看,葛长锁有杀死任中强的可能,但他为什么要杀于占河和沈凤艳呢?据葛的老婆说,葛长锁与镇工业办主任于占河因一次城建项目也发生过矛盾,而与沈凤艳虽没有矛盾,但沈凤艳和任中强有那种关系,也许是因为这个事才杀的她的。现在看,葛长锁真是杀人后外逃了。
当刘天林听了陈汉雄的汇报后,决定立即以杀人嫌疑通缉葛长锁。同时让江涛他们深入调查,看葛还与谁有矛盾,防备他再次去杀人。
可就在这天深夜,葛长锁潜回家中,一进他家的院门,便被埋伏在此的江涛和张所长他们抓获。
“我没有杀人,你们一定是抓错了。”葛长锁在极力辩护,并一再喊冤。
“你没有杀人,你说说这三天你都在哪了?”陈汉雄目光如剑,怒视着葛长锁。
葛长锁不敢正看陈汉雄的目光,他低着头说:“前天晚上我在家喝点酒,没事到镇内转转,遇到了镇东的朋友姜兴和赫望,他们知道我已辞职,心情不好,便约我去平城北郊一个县的农村去走走,实质是去约人赌博。我说我没带钱,不好去。姜兴说他可以借我五千元钱,他知道我有钱,也不会赖账的。我想也没什么事,便连夜打车先到平城,在平城给家打电话说去北戴河,借此骗我老婆。到平城后又打车到那个县郊他的朋友家。这个朋友姓孟。因这一段当地对治安抓的紧,没人敢赌博了,特别是推牌九之类的。当夜没有玩上,我们在那睡了一觉。第二天,我们到一个水库钩了一天鱼,晚上在那个姓孟的朋友家炖的鱼,喝的酒。晚上我们四人开始打小麻将,到第二天早晨,我赢了三百元钱。上午我们休息一会,到下午,又张罗打麻将,我又输了三百元。晚上吃完晚饭,我们便打车回来了,没想到一进院门便被你们抓到。我以为是因为我去赌博的事才抓我,没想到任经理昨夜被杀,我想你们是怀疑我杀了他,才抓的我,但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我们没有问你任中强被杀的死,你怎么知道的?”
“是出租车司机说的,因他白天跑一趟双河镇了,听人家说工程队的队长兼经理姓任的被杀死在家中,公安对一些车辆也在盘查。所以我想你们抓我一定是怀疑我杀死他,因为我前几天与他发生了矛盾。但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你们好好调查一下吧。”葛长锁说。
“我们会调查的,但我们也绝不会平白的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当夜,天有些阴,时而刮些凉风,天边好像有沉闷的雷声,也许下半夜要下雨。陈汉雄组织警力对葛长锁说的事进行核实,他说的完全属实,姜兴和赫望都找到了,江涛和张所长去了平城北的县郊也找到了姓孟的,他们说的和葛长锁说的一样,看来这两起案件真的不是葛长锁所为。而且,比对指纹,两个现场上的血指纹也不是葛长锁的。
然而就在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天正下着蒙蒙细雨,陈汉雄又接到了距双河镇七华里的月明镇派出所电话反映了这样一个情况;就在凌晨三点多,月明镇副镇长王宾和他老伴都睡在梦中,突然,天空打了一个惊雷将他们惊醒,随之一道闪电,王宾睡在床边,他无意中看了一台阳台,顿时吓的惊呆了,他发现前阳台窗外有个人影,此人口中好像叼着一把尖刀。王宾见此大叫一声“谁?”那个人影听到喊叫顿时消失了。王宾和他老伴打开灯,又到阳台处,什么没发现。他老伴认为他眼睛看花了或在做梦,因王宾家住的是一所五层楼的二楼。但他相信他真的看到了窗外的人影。天没亮,他就给派出所了打了电话。派出所所长董欣和一名民警到他家楼下,竟然在楼下的阳台边捡到一副竹板。
陈汉雄和江涛、白雪来到月明镇王宾家。他看着董欣手中的竹板,他想到一个人,这人便是于占河和沈凤艳婚礼上来打竹板贺喜的白须老者。
当陈汉雄描述了这个老者的特征后,王宾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与别人结下怨恨,是谁到他家要杀害他呢?
“队长,我不相信一个打竹板的老者会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到王宾家来杀人,能不能是另一个人?”江涛有些疑惑。
“是呀,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这个竹板却与那个老者联系起来了。”陈汉雄说。
“能不能是其他人丢在这里的竹板,与这起深夜爬窗户的事无关?”
“也有这种可能。但现在不是文革时期到处都有宣传队,如不在专业的曲艺团,这种竹板在民间很少有人用它了。现在只有那些贺喜的锣鼓队中,有人不会别的,只好打打竹板赚点小钱。如果这个竹板不是那个老者的,也是这些流动于民间村屯镇内的贺喜锣鼓队其中的人的。”陈汉雄认为。
“队长,我看派出所对这些锣鼓队人员一定掌握,让他们查一查这些人中谁使用竹板,谁的竹板丢了或换了竹板,事情不就清楚了吗!”白雪说。
“好,就按白雪说的办。”
当日对月明镇,加之双河镇的锣鼓队人员全部进行了了解,却没有一个人是打竹板的,在双河镇于占河婚礼上出现的打竹板的老者,竟然无一个认识,以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但明月镇派出所董所长却了解到这样一个情况。前几天,有人发现一个白发白须老者打着竹板,在街头给人算过卦。并曾在王宾住的楼附近出现过。
“这真是一件怪事,难道这些案件都与这个白须老者有关?”陈汉雄感到此案的复杂性。但认为真是这个老者连续杀人,他一定与于占河、沈凤艳、任中强、王宾他们认识,而且有一定的深怨。但通过了解,没有人发现这几个人与老者有过联系过来往。王宾咬定,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就是他的亲属中也没有这样的人。
“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否与某人有什么怨仇?一定要说实话,否则对你不利,也会让我们跑更多的弯路。”陈汉雄再次询问王宾。
王宾沉默了,似乎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想了很长时间,他终于说出这样一件事。
七年前,他本是在双河镇附近的乡下当村治保主任。有一次外出偶遇在双河镇工程队当现金员的高中同学沈凤艳,在高中时,他们本是相爱的。沈凤艳在双河镇是出众的美貌,王宾一直是思恋着她,沈凤艳也爱恋着他,但由于沈凤艳的父母嫌他是农村人而不同意他们来往。后来,沈凤艳与马志斌结婚,但对王宾一直是暗中相恋。三年后,王宾当上了双河镇的政府秘书,此时他也结婚了。由于都在镇内,王与沈暗中多次来往,这事被沈的丈夫马志斌知道了,为此他打了沈凤艳,沈要与他离婚。虽然没离成,他们分居了一年多。又过了二年,王宾调到月明镇当上了副镇长,家也搬到那里。但他与沈暗中还有来往,马志斌对他是极其愤恨的。可再后来,沈凤艳疏远了他,据说和他们的队长任中强勾结上了,再后来听说不是那么回来,是和双河镇的工业办主任滚到一起了。据说马志斌在平城有工程时,沈凤艳几次给马志斌打过电话,要求坚决离婚。也许他真的与于占河要在一起了,也许厌恶了他这个当工人的丈夫。
王宾说他活了这么大没有的罪过任何人,只有马志斌因他与沈凤艳的事而怨恨他。但马志斌已死亡一年多了,他不可再复活来杀人了吧。
又到了夜晚,这一系列案件虽经工作,毫无线索。
天空满天星斗,看来明天定是晴空万里。陈汉雄仍驻扎在双河镇派出所,他在思索,江涛、白雪也在他身边。
“江涛、白雪,你们又想到什么?”陈汉雄问。
“队长,我们工作了三天多了,这些案件有些怪,我想不出是什么人所为了。”江涛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