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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吵架

开场的一朵小烟花并没有很出彩,但是接下来的烟花一朵比一朵惊艳,颜色越来越丰富,形式也越来越多变,让人目不转睛期待下一朵会有多精彩。刚刚还一片黑暗的天空被照的仿若白天。每一朵出彩的烟花都会换来人们的一声欢呼。

严桢顾不上脚跟的隐隐作痛,拿着手机赶快记录,蒋媛在陆景辰和严桢身后用一朵她很中意烟花作为背景给他们拍了照片。

这两小时过的飞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些人为了避开人流,不那么拥挤,提前开始撤离了。严桢几个人舍不得离开,等着最后的重头戏。

“景辰,其实这烟花对于你来说有重大的意义。我跟你爸就是在烟火大会上认识的。”蒋媛趁着还没走,把剩余的食物往嘴里塞,边嚼边说。陆景辰震惊了:“哦?真的吗?”

“对啊。那年我来日本出差,时间刚好碰上烟火大会,白天忙完工作,晚上可以来玩。我那天呀吃了刨冰肚子不舒服就上厕所了,结果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原来的座位了,也不能一直站着,你爸就好心让我坐在他的地盘。”

“然年呢?”陆景辰笑嘻嘻。

“然后你爸就跟我聊天,聊着聊着就要到了我的电话。”蒋媛开心的笑,陆景辰的爸爸害羞的逃避目光。

“所以呀,要不是因为烟火大会,说不定就没有你啦。”

“原来你们居然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强迫老爸的。”

“臭小子。”蒋媛勾着陆景辰的脖子,揉他的头发。

“别碰我的头发,发型都乱了。”看着母女俩欢快的氛围,严桢也跟着笑了,原来家人之间和谐有爱是这种感觉。打闹之间,烟花大会最后的重头戏也来了。很多发同时绽放给,整个夜空亮如白昼,同时被染的五彩缤纷。随后一束光也坠落后,天空终于恢复原本的墨黑。人们纷纷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为了躲过拥挤的人流,严桢几个人决定在附近的餐厅吃过饭再回去。其实这里的餐厅也早就人满为患,为了找到位置,陆景辰盯准了一桌看起来像是要走的顾客,在他们起身的时候像一条灵活的泥鳅一样钻过人群占到了位置。

这家小店不如之前预定的那家餐厅精致,但食物的味道一点也不含糊。虽然天气很热,尤其在人潮涌动的地方,但是这碗热乌冬依然是每桌必点。好不容易占到位置得来的食物总是格外美味。严桢拿出手机,拍下了这次旅行的最后一张食物照片。剩下了最后一个天妇罗,严桢和陆景辰一起看向餐盘,严桢对着陆景辰做出啊的嘴型,陆景辰了然的笑了笑,夹起来喂给了严桢。

吃过饭人走的差不多了,没有那么多人,晚间的风终于可以畅通无阻的流动,严桢和陆景辰走在路边的石阶上,严桢踩着轻快的步伐,越过一阶又一阶,严桢的视野突然变得很模糊,头疼又犯了,脚跟的血晕开来,木屐变成了闪闪发亮的高跟鞋。

暑假已经过半,严桢在房间玩着游戏,房门突然被推开。严桢看过去,她真的很讨厌姜琳不打招呼随意的推开她的房门。之前的门本来是有锁的,但是被姜琳用锤子敲烂了。当姜琳喝酒了之后,无论严桢躲在天涯海角她也会找到她。

犹记得那一回,严桢为了躲姜琳把里面的暗锁插上了,姜琳实在打不开门就搬来了椅子站在上面,敲碎了门上面的玻璃,还试图从上面爬进去。但是窗口太小,姜琳根本不可能进去。就把头卡在窗口,乱蓬蓬的头发贴着头皮,从窗外耷拉到里面。

她眯着因醉酒睁不开的红眼睛:“严桢!你赶紧给我开门!”姜琳现在在严桢眼里实在很像伽椰子,不过相比虚幻的伽椰子姜琳更让她恐惧。真的很想逃离这里,如果再不离开这里大概会被她逼疯。严桢面无表情的走到一地的玻璃碎渣前,拿起一块扎进手心。鲜血滴答滴答与地上的碎玻璃渣混在一起,很疼,但是严桢依然面如死灰。她甚至感觉缓和了一些,觉得心都不那么难受了。

对付姜琳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吃饭和伤害自己。果然很有用,姜琳本就发红的双眼像是被血染的更红了。

“严桢,你干嘛?”

“你下去。”

“快把玻璃拿出来,我下去。”姜琳的酒都有点醒了,把卡在窗口的头缩了回去。严桢以为姜琳清醒了不会再来找自己。没想到姜琳在门外把椅子挪开,发疯了一样的踢严桢的门,严桢吓得蹲在地上:“你别踢了。”严桢抓着头发大喊。“那你把门打开呀。”姜琳咚咚的踹着门,每一脚都像踹在严桢的心上,吓得漏跳了几拍。

看踢不开,姜琳找来了扳手,砸烂了门,狠狠一脚终于把门踢开了。严桢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姜琳披头散发拿着扳手,想着如果现在能被她用扳手敲死也算是种解脱了。姜琳却去拿了扫把,把玻璃渣收了起来。“桢桢呐,以后不要锁门知道吗,不要再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傻姑娘。”姜琳找来了纱布把严桢的伤口缠了起来。摸着严桢的头,把自己的头靠着她的,酒臭味顿时冲进严桢鼻腔。严桢厌恶的躲开。

“哼,养了个仇人,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学习什么也不是,还锁门躲着我。你知道我每天多辛苦吗,你和你爸一样没有人味儿。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姜琳屡试不爽的吵架例句“想怎么样。”配合酒精的辅助,在严桢眼里姜琳这种时刻都像中了邪一样。她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严桢的爸因为工作总是长期出差,姜琳怀疑他出轨。并且姜琳从未获得严桢爸家人的认可,所以总是在严桢面前骂严桢爸一家。骂着骂着就会骂到严桢的头上。

以前严桢每每听到姜琳说这些话都气急败坏的反驳,但无论严桢说什么,到最后严桢都会挨骂。她算是看出来了,姜琳只是单纯的在对自己泄愤,毕竟也是从小被她打到大。激烈的反驳就会挨打,沉默姜琳就会讽刺她,气的她开口。一开口争吵就会挨打,总之无论如何都是挨打。在严桢眼里,姜琳是迟钝愚笨的,但在激怒人这里她就是个天才。

严桢崩溃了也受够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我还要写作业,快开学了。”严桢试图寻找一个让姜琳离开的理由。

“你写那作业有什么用啊,你写了成绩也上不去,干脆别读了,读了书也和你爸一样是冷血动物。“

严桢拿起笔装作很忙,没时间听她说话。

“装什么装啊,这时候变勤快了。”姜琳一把扯过严桢的作业丢到一边。拉过严桢作势要和她促膝长谈。

严桢推开姜琳,气的浑身发抖。不知如何宣泄情绪一脚踢在学习桌上。脚背脚趾疼的撕心裂肺,忍不住蹲下身去捂住。

“嘶。”严桢疼的半天站不起来,身边传来铁制品滚动的声音。严桢顾不得脚痛,站起身看向声源。邱意涵的水杯正滚向远处,地上和身上的校服全是水。

上课铃突然响了,严桢把沾满了水的校服上衣脱下来。回到教室准备上课,全班都整齐的穿着校服,只有严桢没有穿校服,就显得很突兀。

“严桢,你校服呢。“老师看着严桢忍不住问。

“不小心撒上水了老师。”

“奥,那干了赶紧穿上。”邱意涵头也不回,陆景辰听见了回头看了一眼,再也不同往日的热烈,陆景辰看严桢的眼神很冷漠,除了有点审视还有点不屑一顾,对上严桢的目光瞬间就移开了。陆景辰早就不是严桢的同桌了,上次月考之后老师就又把他调回了第一排。

严桢充满疑惑的盯着陆景辰的后脑勺,上次他这样冷漠的看自己还是刚分班互相不知道名字的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上午他们还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去书店。

下午的几个课间,陆景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严桢压着心底的疑惑和不安。终于等到了晚自习,盯着墙上的表,还有五分钟就放学了。严桢提前收拾好了书包,在下课铃响了的一瞬间冲到了陆景辰面前。

陆景辰收拾着书包,光线被严桢挡住,抬头对上了严桢满怀期待的目光和微笑。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陆景辰收拾完书包,站起来就要走,擦过了严桢的肩。严桢的笑僵在脸上,拉住了陆景辰的胳膊。

陆景辰回头看严桢:“你有事吗?”满眼的疑惑看的严桢心头一紧。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陆景辰会对自己这么冷漠,我们不是热恋中的对象吗?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严桢难过的想哭。但是又觉得如果就这样哭了显得很丢人。不想问为什么,也不想做所谓的解释,更不想挽留。

“没事。”严桢心里波涛汹涌,表面却故作风平浪静。

“没事,那你抓着我干什么。“语气冷漠的甚至不像是普通同学,陆景辰的话像是一把小刀扎在严桢心上,严桢触电一般放开陆景辰的胳膊,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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