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活马医喽,其实吧我告诉你,白家一直有一个诅咒,这才是根源。”
“白家是个很悠久的家族,几百年前白家老祖被逼着迎娶仰慕他的世家女做夫人,可他并不爱那个世家女,在新婚夜便冷落了她,让心仪女子为他弹琴作舞,让那世家女成了全城的笑柄。”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次老祖外出的时候,白家发生了大火,世家女被活活烧死,据说她当时都有九个月的身孕即将临盆了,却没能等到孩子出生。”
“在这之后,白家便出现了诅咒,倒是也奇怪诅咒只出现在白家旁支身上,每一代旁支子嗣中都会有一个傻子,活到二十多岁时都会突然病重暴毙而亡。”
“不过这次是个意外,因为这一代子嗣中痴傻的是白家的嫡系独子,而且除了这位少爷白家多年来再生不出来多一位少爷,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活不下去,那白家嫡系就断了血脉,所以白夫人才会用这般强硬的方式对你。”
老母鸡讲的很是清晰,她听完后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这老母鸡知道的可真多,这么久以来一直没人跟它聊天,估计把它憋坏了。
之后的时日里,白家下人们都会看到那姑娘每日坐在前院的石凳上,怀里抱着只老母鸡,目光直愣愣盯着大门口发呆。
大家都忍不住摇摇头,心道这姑娘也是可怜,风华正茂的年纪竟然要被找到这里来冲喜,看看都吓傻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姑娘根本没发呆,而是一直都在和那只老母鸡聊天。
从白家宅院的事情聊到外面的世界,最后聊到她自己的过往,还有她的特殊体质。
“白家少爷的诅咒绝对不是冲喜能冲走的。”
这一日她忽然说道,老母鸡咯咯哒一愣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扯了扯嘴角
“我看他那根本不是诅咒,是种了邪,他眉心有团红色雾气一直在吸收他的生机。”
“......你看到的?”
“是啊。”
“......那雾气,可有形状?”
”形状?你怎么会这么问?雾气能有什么形状?”
“......哦,当我没问。”
一人一鸡沉默许久后,她忽然又开口道
“你要非说是什么形状,我看着像红莲,很多瓣的红莲。”
之后的两日一切如常,离冲喜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很想逃出去,可这白家宅院真的是滴水不漏,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天,她依旧坐在石凳上一脸呆怔。
忽然,眼前光线一暗。
她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依旧是清俊的过分好看,可是那镶在上面的一双墨瞳却完全变了模样。
深邃,沉着。
她惊愕的瞪着他。
他开口,低哑的嗓音道
“你可以走了。”
抱着母鸡的手微微一颤
“......你好了?”
“嗯,好了。”
“......恭喜。”
“谢谢。”
“......我可以带走这只母鸡吗?”
一阵诡异的安静。
白夫人恰巧路过,忽然看到这样一幕以为自己儿子又要被欺负,疾步冲了过来就要批头一痛大骂。
可却被男子一个目光制止
“母亲,我的病好了,你可以放她走了。”
白夫人如遭雷劈!
母...母亲?
母亲?!
怀胎十月的孩子,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从未如此喊过一声母亲。
只会如三岁孩童般哭喊着叫妈妈。
顿时泪如雨下。
白家宅院炸锅了。
痴傻多年的少爷一夜之间恢复正常,这简直是奇迹。
此刻没有人去追寻原因,这样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在惊叹,在喜悦。
只有一人默不作声的抱起地上的老母鸡,他方才没回答她,她就当他默认同意了。
走向大门。
这一次没有人再拦着她。
推门,跨步而出。
她朝着属于她的世界,奔回。
......
......
离别是秋日逃之夭夭的落叶,是夏日不期而至的雨。
如果早能预见。
干涸的容颜,安静的心跳。
是你的诅咒,是我的枷锁。
红莲燃烧着魂魄。
解脱。
......
......
第三夜,梦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