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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章漫长的事

开学之前,苏云姐姐结婚那天,米倩去了,看见一个女孩子,米倩没问她叫什么名字,但后来,在苏云的留言板上看见她时,米倩毫不意外,可是,那也与自己无关了。

和涂安,继续保持着相互需要的关系,于他,米倩发泄出自己所有的情绪,各取所需,跟他在一起,骨子里的那点虐待狂基因被激发出来。他说:

“你就像个疯子。”

“是啊~”米倩笑着。

抱着他的腰,车在马路上驰骋一会,到了老地方。

今天没心情,没答应去,就在周围逛着,风不大,太阳也不烈,草地很柔软。

躺在草地上,随口聊着,然后,他拉开米倩的衣领。

米倩低头,那红印如此明显,看着他的眼睛:“干什么?”

涂安把衣领拉了回去。

“你和其它人出去了。”

米倩拢拢领子,看向湖面:“你不是知道吗?”

“谁?”

“你不认识。”

“前男友?”

“说了别跟我提他!”米倩吼他,眼睛瞪了过去。

“那天看的衣服要买嘛?”

这话题转得快。

收回瞪出去的眼神:“算了,自己买。”

“米倩。”

“什么?”

涂安附下身,趴在米倩身边:“你说,我们这关系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呵呵,米倩笑了:“我记得你说过吧,你想要的时候找我,我想要的时候联系你,你说这算什么,男女朋友吗?难道你失忆了,还是我记错了?涂安,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他声音大了起来:“我得寸进尺?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哪里来的得寸进尺,我想跟你谈朋友,可是你答应过我吗?一个机会都不给我!我只是你无聊时一个安慰的东西罢了!”

“啪!”

米倩的手打了过去。

“难道你不是吗?”

不欢而散,这场吵架,直接影响到米倩的心情。

涂安说错了吗?没有。

米倩的确如此,当米倩肯定这一想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冷血,堕落。

什么时候啊?米倩也不想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心中有一团阴影,发了疯似的要冲出去,迷了米倩的双眼,蒙了米倩的心。

在不告诉顾娉这些事实的情况下,米倩会问她:“人为什么会变呢?”

她也不知道,不过她有一个想法到是同米倩一样:过好当下,不要后悔。

过好当下,不要后悔。

米倩也想,可是有时候细想起来,还是会后悔,为什么要认识林青,为什么要义无反顾地相信这个年纪的爱情。

更早一些的后悔,是后悔为什么要到新源来,承受母亲的责骂偏心,承受父亲的忽视,承受一个米倩适应不了的新环境。

家是什么?

米倩疯狂地想回去,回去找那些小伙伴,一起跳绳,玩追人游戏,可是当米倩醒来时,看见的只是四四方方的围栏,白花花的墙顶。

那些后悔的事情,似毒药般深入骨髓,无时无刻地游荡在米倩的脑海,米倩想叫不能叫,想逃不能逃。

她的眼睛,还是会追随着林青,尽管米倩已经在强迫自己。

高二开始了,顾娉进入了艺术班,米倩更加疯狂了。

文婕是个小八卦,对于班上一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她可不一定。

这不,刚弄完开学典礼,书还没弄好,她就放了一个消息。

“听说我们班要来一个新同学。”

“你听谁说的?”前桌的同学问她。

“当然是听到老师他们说的啦!”她颇有点骄傲:“我们班和六班都会有,但是男的女的我就不知道了。”

“管他呢,只要人不烦就行。”

米倩默默收好书,整齐地放到抽屉里,问她们。

“今天出去玩吗?”

“还玩?”文婕拍了一下米倩:“今天晚上要上晚自习呢?你忘了。”

还别说,米倩是有点忘了,尴尬地笑笑:“是哦,一下子没想起来,是什么晚自习…”

“是…”

那个转校生似乎没引起多大波浪,反正开学一周了,米倩也不知道是谁。

和顾娉一人拿了一张假条,走出了校门。

坐在公交上的时候,她问米倩班上转来的新同学怎么样。

“啊?”米倩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是谁呢?”

“哈?”她不信:“真的?”

“真的。”无奈点头:“那你们班的那个呢?”

“看着还不错,他坐在最后面,听他们说,他两个认识,是因为转你们班的那个打架,好像是打架吧,然后转过来的。”

“打架?学校准啊?”

她努嘴:“有关系呗。”

关系,这个词对米倩们来说,就像那个人,多了一层保护膜。

暑假里的吵架没影响他们两个的感情,在一起依然是腻歪,不过也习惯了。

看着他们两人,米倩突然想起文婕她们谈到顾娉与方念时的话。

那是她们知道两人吵架的时候。

“其实你可以分的。”文婕说。

“为什么?”顾娉当然不想,反驳了她。

文婕接着讲:“你想啊,你长得漂亮,而且你家现在又盖了房子,可方念呢,他有什么,按你的说法,他出来也有些时间了,可是还是存不了钱,说明什么,玩心大着呢!”

这一点,她们谁都没想过,想不到,文婕的想法倒是如此特别。

“这个我们俩也谈过,可是他出来久了,大手大脚的惯了,要马上改变,肯定是不可能的。”

“谈过也好,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好好想想,我们现在还小,未来可多着呢!我可不想我还在读书,你已经当妈了!”

“哈哈哈…”

文婕的一番话,引得大家笑了起来。

顾娉给了她一巴掌,佯装生气:“我才不会呢!说起这个,倒让我想起胡云来,她不是早就跟别人结婚了嘛,现在看她,感觉她过得可悲催了,我可不想那样…”

米倩点点头,附和她的想法。

但现在,看着他们的模样,米倩想,顾娉估计忘了她说的那些话了吧。

“在想什么?”刘林突然问米倩。

米倩吓了一跳,划拉着手机:“没什么?在想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上不在这儿住?”

“嗯,我想回躺家。”

“那好,等会儿喝完了我送你回去。”

酒尽人散,没让他开着警灯,下了车的时候,意外地看见,窗口的灯亮着。

米倩有些惊讶,他们居然在家。

“谢谢。”跟刘林道了别,准备上去,却被他拉住手。

这么久了,他从没主动与米倩有过肢体接触,所以米倩下意识地收了回来,“怎么了?”

刘林说:“你跟那个男生的事,我也知道,米倩,你是个好学生,我不想你后悔,我想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

米倩看着:“是啊,你是知道,可是你知道有什么用?你是我吗?能与我感同身受吗?刘林,我很感谢你开导我,可是,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就算我知道我的所做所为是错,我也拦不住自己。因为我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想停下。”

时间也晚了,米倩不想别人看见,更何况他们还在家,谢过刘林之后,上了楼,躲在楼梯角,听着他的车声远去,才舒了一口气。

敲了下门,没人来开,拿出钥匙打开,才发现,一地的东西。

心中叹了一口气。

找到坐在地上的妈妈,递了张纸巾过去。

“你怎么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爸爸问米倩。

米倩低着头:“东西忘带了,请假回来拿。”

“什么东西。”

“一些衣服还有书。”

“去的时候怎么没收拾好!”他吼道。

米倩没敢说话。

“整天都是这样,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赶紧去睡觉,明儿我打个电话问老师,要是偷跑出来的,小心你的皮!”

米倩点点头,进了厕所。

米倩不怕他打电话,因为她知道他跟本不会。

早知道不回来了,在这儿呆着,只会让米倩更想逃。

再出来时,爸爸已经回屋了,留妈一个人在客厅,米倩问:“你们怎么又打架了?”

递了一块湿毛巾给她。

妈接了过去,揉着通红的眼睛:“还能为什么,一天就知道打麻将,你们也是,不知道劝劝!”

米倩突然有点怒火:“我劝什么!一个星期都在学校,我怎么知道你们打架!”

“那也应该关心关心家里!当初你上高中时,就不应该让你去…”

又来了。

好累,米倩没再听她剩下的话,回了房。

进门的一瞬间,看到弟弟露出小半个头,眼里满是害怕,米倩心累了,也没想着去安慰他。因为米倩知道,妈不会来自己房里,而是去他那里睡。

躺在床上,想长大的心情更强烈了。

长大了多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到处去游玩,不用挤在这一方小天地。

可是长大是一件漫长的事情,急不得。

一个星期里,米倩都会出来两三次,去酒吧,去涂安那里,除了周末,不会再回家。

顾娉问米倩:“你出去干嘛?我听有人说…”

“说什么?”

“说看到你身上有那个…”

“哪个?”米倩问,然后想了起来,拉开领子给她看:“你说这个?”

顾娉凑了过来,仔细检查:“感情是蚊子叮的?”

“背上还有呢!你要不要看?”米倩问。

“算了,只是,不想让人家这么说你,要不你最近不要出去了。”

“怕什么,思想有问题的是别人又不是我,出去的时候要我带东西就忘了?只记得我身上这些斑点?真是搞笑。”

“嘛…人都是这样嘛…”

她骗了顾娉,这些事情,米倩当然不会告诉她,因为讨厌别人在自己身上留印子,那仿佛在宣告:她是某个人的所有物。

高二了,有了些老油条的性子,踩着铃声进教室的时候,看着还在后面的老师,心中多少有些小窃喜。

刚坐下拿出书,就发现桌边站了个人,是个男生。

“有事吗?”米倩奇怪。

他道:“想跟你借一下政治书,我的忘带了。”

米倩瞪了眼睛:“啊?”疑惑地看着他,“你是我们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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