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掀起衣袂飞扬。
面前人儿的发,调皮地拂过他的脸颊,微微发痒。
他朝思暮想的少女,此刻和他相贴,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柔软。似有若无的幽香萦绕在这一方天地,令他心猿意马。
言夙的眼中颜色不断加深,他试图保持清醒。
可面前的小狐狸好像不自觉,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危险之中了,稍有不慎,就会被吃干抹净。
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祝清谣用手指抵住了唇。
小狐狸凑近,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丞相大人,好久不见呀~”
“勾人得要命”言夙想。
纤长白皙的手将她的腰扣得更紧,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祝清谣看着他微红的耳尖,满意的笑了,刚想到此为止,离开他的怀抱,却不想言夙突然翻身。
这下被压着的人就是她了。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炽热的唇便贴了上来,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冷冽的香气。
祝清谣吓得赶紧咬紧牙关,不让那人攻进来。
我靠!
才三年不见,这人怎么这么主动了!!
言夙凝视着祝清谣的眼睛,和他一样的桃花眼此刻瞪的圆圆的。
他轻笑,没有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
他眸色闪了闪,大手在她腰间的软肉轻轻摩挲,平白生了几分旖旎。
祝清谣一颤,实在痒得受不住,笑了出来。
言夙趁这个机会,迅速将舌伸进去,攻城掠池,带着****一般的猛,和和风细雨一样的柔,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
不知过了多久,言夙终于放过祝清谣。
两人微微喘息着,祝清谣的眼睛水雾蒙蒙,嘴唇微肿微亮,看上去诱人极了。
她浑身发软,不得不靠着言夙。言夙调整了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祝清谣倚着言夙,心想太丢人了,她得扳回一局。
于是,她俯身,揽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恶劣道:
“大人这是做什么?你我一无关系二无情,我是曾经喜欢你,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三年?”
她一字一顿,说着让他如坠冰窟的话:
“我不要你了。”
言夙瞳孔紧缩了一下,眼中原有的浮光一瞬间破碎,抿唇一言不发。
祝清谣这才开心一点,哼了哼,偏过头,不去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言夙率先放开了她。
祝清谣站稳之后,不去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轻咳一声,问他:“说吧,什么事?”
言夙不答,反问她道:
“江南号称鱼米之乡,皇上向来重视那边的水利防灾工程。”
祝清谣点头:“确实。可不管拨过去的款目有多庞大,工程却一如既往的豆腐渣。”她隐隐发觉言夙的意思:
“丞相的意思是……”
言夙微微一笑:“米里生了虫。”
敢吃这么多米,这恐怕不是普通的虫。
祝清谣:“所以你是想让我同你一起查实?”
“不错,皇上早有察觉,但不便前往。便让我先收集证据,然后再一锅端了那帮蛀虫。”
祝清谣表示很理解皇上。宫中耳目众多,估摸着估计皇上还没有到江南,不该暴露的东西早就被遮得差不多了。
那帮蛀虫一个个又是老狐狸,不证据确凿,他们总能糊弄过去,如此,皇上不好定罪。
祝清谣道:“何时出发?”
言夙摇头:“尚且未知。得寻一个契机才好。”
……
过了一会儿,言夙离开了祝府,走之前深深地望着祝清谣,那目光,凄凄惨惨冷冷戚戚委屈巴巴可怜兮兮,那幽怨,在旁边的祝诚泽和祝清澜都忍不住一哆嗦。
祝清谣觉得,那眼神就像在控诉她是个负心汉。
她和祝诚泽和祝清澜打了招呼后,快步回到寝室。扑面而来的檀香让她的脑子更乱了。
她扑到被子上,心中天人交战。
言夙三年前不告而别事出有因,况且在那之后他也和她来信,只不过她那时赌气没有回也没有看。后来不知怎的,两人就再无联系了,
之后她忍不住拿出那些信看,看到最后一封,就有些想哭了。
原来他母亲突然去世了,他要守孝三年,他爹又不知为何,不准他出京城,也不准再与外界联系。
那几封信,都是他躲过了他爹安排的眼线,命暗卫传来的。
可难受过后,她又有些委屈。
祝清谣和言夙那时正在关键期,只消一句话就能顺理成章在一起。
可还没等言夙回复,便出了这样的事。
扪心自问,祝清谣不可能不委屈,哪怕她知道不怪言夙。
可心里就是滋生出密密麻麻的怨,不痛,但难耐。
混着思念,在心头发酵,酿成一杯苦涩的酒。
祝清谣缓缓坐了起来,想着要不要原谅他。
原谅吧,她心里头还是不舒服,被人丢下三年,是个女孩子都会委屈。
不原谅吧,可这又不怪言夙。
娘啊,谁来救救她啊!!
她纠结着,思来想去,心道女人怎么这么难做。
突然灵光一闪!
女人?
对啊,她是个女人啊!
女人需要讲什么道理?
这不扯么?
这般想着,祝清谣茅塞顿开,她恶劣地笑了笑。
对呀,不管怎么,先晾他几天。
但也别玩太过。
这样,不就好了?
祝清谣爬起来,准备去找她老爹和弟弟,哼着歌,心情好到不要不要的。
本来她就只是有点纠结,并没有把这件事看的要死要活的。
本身就是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不是吗?
说白了,她就是不想那么轻易原谅言夙。
恋爱中的女孩子就像傲娇的猫儿,有着自己的骄傲,看起来冷的不行,但只要心上人放下身段,挠挠猫儿软软的肚皮。
这猫儿,就又甜甜的了。
女人不讲道理大致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她们知道本身就不占理。
第二,是因为她们想要的,是那人的服软,宠溺,想要被人宠在掌心。
这是女孩子们的小心机。
倒称不上算计。
毕竟,两情相悦的心机,哪里称得上是算计?
那叫情趣。
——
祝府外,驾车的暗卫看着自家风光霁月的主子一脸阴沉,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禁抖了抖。老老实实地驾车,不敢吃瓜。
马车渐渐穿过闹市,喧嚣声被一卷车帘隔绝在外。
马车内,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懒懒的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似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上好的白玉杯。
可仔细看,他垂着的眼眸里,深邃不可测。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眼中墨海翻滚,风起云涌,危险至极。
被迫不告而别之后,他做过许多努力。为了不受父亲桎梏,他部署了许多,和父亲周旋,终于,他手中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庞大势力。
不再单单是那个丞相。
他懂父亲的用意。父亲是想借祝清谣逼迫他提前成长。
他想着小女人那一句“我不要你了。”手中动作顿了顿,缓缓地掀起了眼皮。
他轻笑:
“狐狸既然有胆子偷了狼的心,就要做好被狼拆之入腹的准备。”
他无辜地歪了歪头,想了想道:
“谣儿?那么多人这般叫你,我可不要成为你的万千之一。”
“我唤你卿卿好不好……”
撒娇一般的语气,几乎轻不可闻,可偏偏带着些诡谲,令人头皮发麻。
言夙眼中,是几近疯狂的偏执。
像他那样淡漠的人,一旦动了情,就绝对不会放手。
他轻嗤,不要?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