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从未有过追女孩的经历,也不懂女孩子细腻的心思,更何况是那样钟灵毓秀,聪慧过人的女子,怎可深知她的心思,一时间他陷入了苦恼之中。
他记得她跟他说过,其实她挺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文科的,不然读了大学之后,她一定会去史学类的专业,但是由于自己是理科,她没有办法转去历史专业,可见她对历史情有独钟。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豁然开朗,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他来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文学社团室,看着门上挂着的红木匾额,牌匾上面深深印刻着“浅草文学”四个大字,不禁浅浅一笑。
缓缓推开没有上锁的木质雕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型的藏书阁,阁中前方,左方和右方陈列着各式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整个阁楼就中间空出一方天地,整齐的摆着三张桌子,和若干的小凳子。
在藏书阁的正中央,陈放着一张直角内翻马蹄的明式桌,桌上摆着一些茶几,桌旁则横放着一架玄青色的古琴。文学社团室这样独具匠心的设计,顿时让整个屋子古色生香。
盛淮安走到明式桌前,拿起一角小杯,发现里面已经盛好了一杯古茗茶,茶杯还有温热,他心想着,难道刚才有人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忽然,从左方的书架廊道走出一名约二十来岁的男子。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场景,颇有些熟悉。
对面迎来的男子,盛饰严装,风仪秀整,齿白唇红,眉目如画,行径之处,之处,举步生风。腰间还束着半边翡翠玉佩,十分的显眼。
“原来是白老师在这里小坐呀,学生有失远迎。”
盛淮安认得这位老师,是学校几年前聘请进来的一位历史老师,十分勤勉,尽职尽业,以其出色的教学和良好的口碑,不久便被提拔为史学系的辅导员。
他是学校里最年轻的辅导员,因他长得清新俊逸,又一直是单身状态,学校里有不少他的粉丝。但是他一直行事低调,很少和异性接触,也就没什么绯闻,生活也是恬静自然。
“只是刚好路过文学社,想进来看看,翻一番这里的书籍。”
他说的那样平淡,他就像是从古代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子,淡定优雅,却又令人望而生畏。
“看来我们志趣相投,平日里我们只有工作上的交流,今日正好来了雅兴,不妨坐下来和学生喝上一杯。”
盛淮安主动邀请他坐在那张明式桌边上,给他重新斟上一杯香茗。
难得双方都有兴致,他们品了很久的茶,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白老师看出来了他心底的苦楚,便问他困扰他的是何事。
盛淮安也没有遮掩,说出了他与心爱女子之间的事情,还让白老师给他支支招。
白老师起先是笑而不语,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缓缓,他叫他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喃几句。
盛淮安看他的眼眸忽然炙热起来,没想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不谙世事的白老师,竟然也是情场高手。
随后白老师把腰间系着的玉佩放到他的手里,温和的说道:“这块玉佩,天下仅有,你之后把它当做礼物送给她,她会会喜欢的。”
盛淮安看着手心里的这块玉佩,通灵剔透,光泽莹润,翠色温和,煞是好看。他自认为承受不起这样贵重的礼物,便想要退还。
但一想到,这精致的玉佩配上栀樆这样有仙气的女子,实在是太合适了。便又不想退回去。
“白老师,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你的东西,这样,你开一个价,或者提一个要求,我定会满足。”
盛淮安觉得如果花钱把它买下来,自己也十分的心安理得。
白老师是知道他不缺钱的,毕竟他身后的实力雄厚,爸爸是商业大拿,妈妈是校方的股东,家财万贯。
他也知道盛淮安从小谦逊有礼,不会因为自己的家世而瞧不起人,对他们傲慢无礼。连他进这所大学,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的,绝不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
“那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向别人提起我们在这里见过面,也不要让她知道这是我送的玉佩,仅此而已。”
盛淮安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大概是白老师不想惹是生非,毕竟他是个宁静致远的人,不想被一些俗事打扰。
待盛淮安回去之后,白老师环顾四周,把两人饮茶的桌子简单整理了一下,随后面色凝重的望向某个角落,许久才缓缓离开。
......
“樆儿,今晚社团临时有个会议要开,七点的时候过来文学社一趟。”
盛淮安压抑着自己的欣喜给栀樆发过去一则信息,但是栀樆迟迟回复,他便在办公桌上一边整理材料,一边盯着手机等待她的回信。
不一会,一阵信息的提示音想起,他猛地扔下材料抱起手机,看到上面十几条未读消息,但是却没有一条是她发的。
“社长,文学社团室那边已经布置完毕,请求指示。”这是他在学生会的助理给他发的信息。
“盛淮安先生您好,您定的生日蛋糕已经送到您的宿舍楼下,暂时放到宿管那里保管,请您及时取出。”这是他找人精心定制了很久的生日蛋糕,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而连她的生日日期,都是那位有些神秘的白老师告诉她的,他曾经也试图从她口中获得她的生日,可是她每次都会巧妙的避开,似乎是不想要别人知道自己的生辰。
“会长,学生会的人和部分团总支干事干部已经在社团室集结完毕,另外栀樆以前的舍友和他们原来班上的同学,全部都通知到位。”
“会长,已经派人严密的封锁消息,您可以放心过来目的地了。”
......
栀樆翻了个身,一觉醒来,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到99+的信息,不禁脑袋发涨。她最怕自己一觉醒来,又多了很多工作和任务。
她睁着惺忪的眸子翻看着手机里面的信息,发现他们似乎都是在说一件事情,今晚七点赶到社团室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可为什么,连她之前的室友都要发消息提醒她呀,这让她哭笑不得。
看着时间已经五点过半,走到社团室还要二十多分钟,而她还没有洗漱。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飞快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她简单的画了个淡妆,换上一条好看的碧箩绿纱裙,拿着手机就小跑了出去。
走到半路上,她忽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而自己,每年的这年都会和鸢年一起过。
早在几周前,她和鸢年就约好这天晚上和他一起去江边放孔明灯。她想起鸢年那样渴望又期待的眼神,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向来是不过生日的,也不想要别人知道她的生日,而帮她轰轰烈烈的过这个生日。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灾难日,便觉得没什么好庆祝的了。
可是鸢年,唯独和他例外。别人带给她的是惶恐,而鸢年,带给她的是炙热的亲情。两人习惯了,在陌生的地方,彼此照顾,依偎。
鸢年在她每年生日的这天,无论有多忙,无论他在哪儿,都会抽身前来陪伴她。
他会带着她四处游玩,吃很多好吃的。去鬼屋探险,去野外烧烤,去KTV尽情唱歌...总之那一天,他不会让它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
对鸢年来说,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天。这一天,她被带到这个世上,和他相见。
而在她生命中的这一天,似乎早就被鸢年定了去。多少年过去,这天已经成了两人约定俗称的日子。
“嘿,栀樆,你站在这发什么呆了,快到开会的时间了。”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女生,栀樆转过头一看,也是跑过来开会的社团成员。
“不行,今晚我得请假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栀樆想起鸢年早上对她说,他下午先出去置办点东西,晚上七点让栀樆直接过来江边找他。这回快到七点了,打车的话也许能够赶过去。
“没事呀,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但是也耽误不了你很长时间的,我提前问过社长,他说今天的会议只开半个小时的,很快就会让大家离开的。”
那个女生为了不让栀樆请假,胡乱说着自己问过社长会议时间,毕竟,要是栀樆在她面前跑了,坏了大事,那她以后别想在学校混下去了。
“真的吗?”
栀樆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是真的,我们快去开会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说着,那个女生推耸着栀樆去了社团室。
“人还有一分钟到场,大家准备!”那个女生偷偷地给盛淮安的助理发了一则消息。
助理一看,马上通知了所有人准备就绪。而盛淮安,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面对自己第一次告白,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成功。
另外一边,鸢年似乎掐着秒表倒数着时间。见栀樆没有提前过来,他想着她应该是准备掐着点过来给他一个惊喜。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等,他又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