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里面被人缓缓打开,栀樆恍然瞥见办公室的窗子,今日被莫名的拉上了窗帘,白老师向来是喜爱阳光照射在屋子的感觉,怎么今日,把窗帘拉上了?
还没等她多想,门内一股大力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的身躯被这样狠狠一扯,猛地扑进一个陌生又充满清香的怀里,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响,被里面的人眼疾手快的锁上。
那人把她往墙上一推,一只臂膀往墙上一撞,身子略向前倾,活生生的给栀樆来了个‘壁咚’。
栀樆惊得想要大叫,却被那人的一只精致的玉手捂住了略微开启的唇瓣,此时,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叫,看清楚,是我。”
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穿着一件洁净白衬衫的男生,只见他额前的碎发肆意一甩,伴随着一些水珠的散开,那张俊美的脸颊浮现出来,随着他的靠近,越发的清晰。
“白老师,你洗头发了,有股沐浴清晨的味道,真好闻。”
栀樆看清楚了白老师的模样,她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他,发现学校女生的传言并不假,白泽的确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哪位女子能有幸靠近他身,一睹他的姿容,三生有幸。
白泽身子一顿,手从她的唇边滑下,勾起一抹笑意。
“是栀樆呀,刚在洗头发,被你撞见这幅模样,怕你被吓走,赶紧把你拉进来。”他看到自己衣衫被头发上的水珠沾湿,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栀樆心中被他这句话逗笑了,难道他是想表达,怕她看到他惊世骇俗的容颜之后,突然产生自卑感而逃跑?
他的手忽然上前捏了捏她的脸颊,另一只手依然搭在墙上,眼眸却直勾勾的看着她。
栀樆被这极其暧昧的姿势惊到了,下意识的挡开他的手,他的手温凉温凉的,却有一份熟悉的感觉,好像那双白洁的手臂,曾经刚劲有力的抱过她。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那摄人心魂的眸子,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失了魂。
白泽不为所动,温柔地又抚上她的面颊,并说道:“别动,你脸上,沾上水了,我给你擦擦。”
听到这句话时,栀樆满脸红晕,原来是刚刚老师甩头发时的水珠沾到自己脸上了。自己却胡思乱想,她不禁责怪自己,怎么会对老师产生这样一种想法了?
白泽一边擦着一边柔和的说道:“栀樆,这次过来是来和我讨论问题的吧,你现在问吧,我之后要去陪系里面大三的学生实习。”
栀樆身子一颤,白老师要去陪学生实习去了,那得有多久不能见着他了呀,她不禁急切的问道:“那...白老师是要出去实习多久?”
“不长不短,两个月。”他淡淡的说道,似乎感受不到她内心溅起的波澜。
白泽轻柔的挽起她两边的鬓发,顺到耳后,动作十分的熟练自然。随后从她身前离开,规矩地坐到办公椅上。
栀樆坐到他面前的靠椅上,从挎包里面拿出一本史学书,翻至某一页,“白老师,我不太了解书上面的‘丢落’族的习俗,为什么这个族叫丢落呀,好奇怪的民族,我都不曾了解过。”
白泽接过书籍,简单的看了一眼,随口就说道:“所谓的丢落族其实是基诺族,他们居住的地方非常偏僻,与外界的联系很少,过去自称“丢落”,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才正式命名为“基诺”。”
他看着一脸认真听讲的栀樆,继续说道:“基诺族的祖先是诸葛亮的部下,公元3世纪的时候,诸葛亮带领部队南征。一天,大部队来到澜沧江边,看到天色已经晚了,于是就地安营扎寨。”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大军匆匆远行,竟然忘记叫醒睡在森林中的一队人马。等他们醒来时,诸葛亮的大军已经渡过了澜沧江,他们只好望洋兴叹了。从此以后,他们就被丢落在澜沧江的彼岸。”
“过去基诺族的男子头顶上的头发一共有3撮。左右是怀念父母的,中间的是为了纪念诸葛亮的。”
白泽看着栀樆腰间系着的半边翡翠玉佩,迟钝了一下继续补充说。
“基诺族的男子大多穿原色、没有领的对襟小褂,后背上缝有一块六寸见方的布帕,中心彩线绣成直径大约是两寸的圆形印记,他们把这个叫作“孔明印”,也是用来纪念诸葛亮的。”
正如她腰间的玉佩,他费尽心思把它送到她身边,是为了纪念他心尖上的女子。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信物,而这块玉佩对应的另一块,藏在他的身上。
“我终于知道了,谢谢白老师,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一步。”
说着她便恭敬的向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她从来不会在白泽老师的办公室待上很久,和她讨论完问题马上就走,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因为平时,这个办公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能进来。他喜欢独处,喜欢平淡清雅的环境,不喜欢聒噪,被人叨扰的环境。
因此,连校长进来都要提前报备一下,但,她得到了他的永久允许。
正因为这样,她背后有不少史学系的妹子嚼舌根,毕竟,觊觎白泽老师外貌的人比比皆是,见过他的女子,都为之倾倒。
她没走几步,就被白泽叫住了,“坐下来,就当是,陪我一小会。”
他的声线还是那样迷人,叫住她的瞬间,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好,我...”她支支吾吾的说着,她也知道,今日一别,她要在两个月之后才能见着他了,可是,想起他时明明可以通过电话联系,她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她对他明明是单纯的师生之情,为什么听到他要暂时离开的消息,她的心,会莫名的有些不舍。
好似这种感情曾经就有过,即使过了千年,还是会再相遇,这种复杂的感情。
她安分的坐回原位,一只手撑起下巴,看着他埋头认真的工作。
这样一个绝世美男摆在眼前,论是世间的哪位女子,都会心动。
看着看着,栀樆出了神,想起了和他在初中时候的那些往事...
那一年,她上初二,刚好十三岁,豆蔻年华。
新学期,学校转过来一个新的历史老师,而当时教栀樆班上的那位女历史老师,因为怀孕便请假到家里待产去了,于是,学校安排了新老师暂代这个位置。
听闻当时白泽踏出校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女老师和部分逃课出来的女学生,似乎提前接到什么讯息一样,早早的在校门前蹲守,在他进校门的第一时间,跑过来迎接他。
还在上课期间的课堂,从白泽进校门的那一刻,瞬间炸开了锅。男老师完全控制不住班上的场面,只见全班的女生急切的冲出教室,跑到栏杆外,看着白泽在众人的簇拥中,渐渐走进自己的视野里。
看到白泽面目的女孩子,在阳台欢呼,大叫,都在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相貌的男子,简直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呀,偶像剧中的男主啊,满足了她们对绝世美男的所有幻想。
这让旁边看热闹的男同学,黯然失色。
那个场面,甚是壮观,十里红妆,都不如这,盛世场景。
当然,那个时候,栀樆一心扑在学习上面,对感情方面,一概不知。
当白泽第一天来到栀樆教室,走上讲台的那一刻,班上一阵轰动,低下就有不少的女生议论着他,仿佛早就洞悉了他的所有事情。
“你知道嘛,我们新来的这个历史老师,身高183,完美身材,二十出头,尚无对象,洁身自好,不搞暧昧,喜静,博学多才。”一个女生凑到另外一个女生的耳边说道。
“这么优秀的青年呀,看来我要快点,然后变得优秀,努力一把,兴许以后长大可以嫁给他。”那位女生掩嘴儿笑,好不开心。
“你省省这份心吧,你还不知道,咱们学校的单身老师,现在可是排着队给自己相亲,你要是想嫁给他,先把那一堆情敌干掉再说。”
那位女生毫不留情打破了她的幻想。
栀樆有些受不了旁边聒噪的两个女同学,便准备抬头看看,讲台上到底是何方神圣,弄得大家都心神不灵的。
他一进班上,就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些什么,终于,他的目光落在后方靠墙一位安静学习的女孩身上。
那个女孩,是班上最好看的女孩子,当然,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她小小年纪就出众的外貌,而是,她的灵魂,有她的气息。
栀樆抬头的瞬间,撞上了他的目光,顿时坠进了他那目如朗星的眼眸里。
正眼看他,面如冠玉,鼻若悬胆,长身玉立,丰采高雅。
果真是,绝代风华,世间所有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盛世容颜。
他对她眨了下眼睛,她错开他的目光,觉得自己好羞愧,一直盯着人家看。于是慌忙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水笔,在作业本上写作一通,却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一个字都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