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和蔼,杨柳依依,宽广的湖面有如一面硕大而光滑的镜子。把那湖中漫行的游船,和那湖边长满芦苇的绿洲,全都映照了下来。湖面白鹭飞翔的倩影,彼岸隐约起伏的山恋,像一幅长长的山水画卷,沿着湖堤向前蜿蜒延伸着……。
尤其当太阳的光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湖面上立刻洒满了金光。迎着暖暖的和风,望着宽阔的湖面和那浩浩淼淼的湖水,会让人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此刻的宽敞湖面上波光鳞鳞,游船如梭,船上不时有嘻笑声传来,出来游玩的人们在欢歌笑语,情景甚是热闹。可这时,随毅站在湖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来形容他此时心情的话,那就是用倒霉比较恰当。
正如:霏霏细雨心缠绵,处处笙歌人欢颜。
他人登高传佳话,汝自出头是何年?
来到这里都二个月了,霉运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也许,从决定到这里来的那一刻起,霉运就伴随着他了,让他就有种不安宁的感觉。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感觉。随毅心烦意乱地对着湖水,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这样发泄一下,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一种畅快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口吐沫吐的真爽啊,仿佛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这时看到一船上有几个游玩的女子在一起齐声高唱着:
“张开你银钤般的笑语,向我吐露真情原委。
告诉我!你洪亮的嗓声愿为谁倾诉。
我望穿风雨云天,目睹人世间的美好。
我们依恋来到这里,这清澈的湖水唤醒我对往日的痴迷。
你用智慧造化了美境,你用流光岁月书写着乡音。
为此高歌,为此倾心。
让我们一起迎接那憧憬的梦影.......
她们的歌声飘荡,可歌还未唱完,这不远处过来一船的舷上站着三个浪登徒子,这三人眼望着对面乘坐在游船上的几个姑娘,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听到她们的歌声,他们也鬼哭狼嚎地唱了起来:“啊!我爱你!我爱你!.....”
他们的歌声不是让人欢欣,而是让人恶心。
这船待快要接近那姑娘们的游船时,这几人又顿时来了个大变脸。一个个装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样,目不斜视,故作出吟诗作赋、尽显风流的样子。其中一个似纨绔子弟的嘴中大声说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掉下土。
谁知我心中,想你真辛苦。’
又一个同伙好像也来了劲,不甘示弱地随即说道: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抬头看妹笑,牵手来上床。’
另一个同伙好像也生怕落后他人似的,竟也大声说道:
‘船中美女数不清,甜言蜜语说不歇。
若是众妹盼我来,我会把妹捧手中。’
这三个浪登徒子说的狗屁打油诗,也拿不出一点新颖的东西,可以说是狗屁通。还又要摆出一副有学识的样子,还在那里摇头摆尾的,让人觉得是又可笑又可悲。
随毅哎叹地也懒得再听他们的胡言乱语,悠闲自得地打量着清澈水面中自己的倒影。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笑容可亲。心想如果换上一身时髦的衣服,恐怕比喜欢在湖中瞎吟几首破诗的那些个傻屁家伙们可要时尚多了。只可惜一身早已过时的粗布衣衫,脚上一双漏了脚指头的破解放球鞋,与那些浪登徒子们的行头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寒酸。也与那些出来游玩的男女游客相比,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更何况那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只要打量一眼随毅这身土不啦叽的装扮,根本不用看脸,也都不会正眼看他一下。这也不怨她们,女人天生爱美、好八卦,看来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随毅自知并无奈的摇摇头,这时看着湖中的那几个自作风流的家伙,已经将自己的船停在那几个姑娘的船边,正抱拳躬腰,显然是在对那几个姑娘在说着什么。离他们距离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些说什么。不过看那几人的脸色甚是奇怪,那些姑娘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了他们?看他们那样子好像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失望似的。
见那姑娘们的船慢慢向湖中心划去,那几个家伙脸仍面带微笑,也划着船跟了过去。个个像那色狼似的,双目凝视着那些姑娘们。那所谓风流多情的样子,让随毅看的心中是阵阵不爽。
这些个臭小子,不知道得意什么,瞧他们那副花痴样子,随毅忿忿不平的想到。于是无所事事地在湖边闲逛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已晚,正准备回自己的农业推广组时。就听到不远处的吵吵嚷嚷,有人在放肆地狂笑,还有女人吓的尖叫。里面还夹杂着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只觉得这声音就跟电影里放羊的小姑娘一样,轻轻的,柔柔的,惹人心醉。只不过现在这声音温柔之中却似乎还带着一点哭腔:“你们是什么人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请离我远点!”
随毅回头一看,只见又是那三个自作风流的家伙,流里流气的正围住一个年青女子。为首的那个家伙一直嘻皮笑脸地要拉那女子,正说着一些下流无耻的话语。
没想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感到惊讶。而旁边站着一群围观的人中,却没有人敢上前说一句话。
“美女,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啊,哈哈……”为首的那家伙发出的笑声,让只要有一点正义感的人都感觉到极度的不爽。
“这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这些臭流氓!”那女子的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喂,美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谁是流氓,谁是流氓啊?”为首的那傢伙故意恶狠狠的说道,同时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了起来。并重重的吸了一口,对着那女子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光看这架势就知道此人做这种事情,恐怕是他的家常便饭,毫无羞涩和胆怯的样子。
那傢伙又慢慢地靠近那女子,色迷迷地看了她两眼。不由地向着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道:“咦,想不到在这穷山沟沟里还会有如此漂亮的小美人,长得还挺水灵的嘛!哈哈哈……”
旁边的二个家伙也附和着笑出声来,并跟着又是一起起哄。
随着为首的那傢伙的不断靠近,女孩也顿时紧张起来,一双眼睛里出现的全是恐惧与无助,望着一脸淫笑的登徒子,喃喃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臭流氓!”
“哈哈、哈哈,我想干什么?你不说我流氓吗?那我今天就流氓给你看看!”说完,对着那女子的脸上就一把摸了过去。
“臭流氓!”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女子气愤地一巴掌直接打了过去,并把那傢伙的香烟也打歪了。
“臭婊子,敢打老子!”那傢伙觉得自已在众人面前被那个女子打了,自然很是丢人又毫无颜面。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头发,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
那女子虽被那傢伙打了,只是流着泪,但倔强的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狠狠的盯着那混账傢伙。
随毅急忙走了过去,发现这三个家伙竟然就是那姚虎找来打过自已的人,不由地怒气上涌。但此时仍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轻轻地推开围观的人群,脸上带着微笑,故作好奇的说道:“哟,几位大哥,这里发生啥了事啦?”
旁边的那二个傢伙看着随毅,又互相的看了几眼,露出了面面相觑的眼神。大概意思是说,兄弟,这人是谁啊,你认识?
随毅的问语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他们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见他那一副寒酸的打扮和短短的头发,俱都捂嘴轻笑起来。但笑归笑,还是忍不住地多看了他几眼。
随毅一米八的个头,由于常年坚持不懈的锻炼,身形板直,充满了力量。容貌也很端正,显得健康强壮,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哪里来的臭乡巴佬,给老子爬开!”这时一个声音在大声喝斥道。
“看他妈的那副寒酸样,还跑到这里来刹风景,滚开!”又一个粗鲁的声音叫道。
刚才那三个浪登徒子模样的家伙正拦住那女子,一见到随毅过来参和,仿佛扫了他们的兴一样。便趾高气扬起来,自视清高的感觉又回复到他们身上。完全无视随毅的感受,反而从他的寒酸相上找回了自信心,纷纷出言讽刺起来。
随毅可不理会他们的冷眼和叽笑讽刺,一步向前挡在那姑娘面前,装出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对着那几个家伙作出卑躬屈膝的可笑模样。
那几个家伙更是得意起来,便对随毅骂道:“你他妈是哪来的狗?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随毅也不生气,仍是傻傻地笑道:“嘿嘿!我不是狗,我只是来看看这里发生了啥子事,看看狗怎么跑到这里来闹事!”
周边看热闹的人顿时笑了起来,觉得随毅不知天高地厚,笑他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