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把与梅新和姚虎的事情,毫不保留地一股恼地都说了出来。当着随毅的面还无所谓,可当着另二个女人的面,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人也觉得羞涩和难堪。说完之后,看了随毅一眼,便起身跑回房内再也未出来。
陈吾玲看着随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实际上她是一语双关地问话。
随毅岂能不知,但装糊涂地说道:“现在看来事情还比较复杂,那姚虎是个欺软怕硬之人。他在这里吃了亏,决不肯善罢甘休的。他要把所有的怨恨都要撒在梅新身上,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为了防止意外,我建议和村长联系一下,动员几个村民和我们分头去寻找梅新。另外,把这件事还是要上报到镇派出所,由他们出面才能阻止姚虎犯罪的动机。”
正说着见村长到来,随毅把自已的想法说了一遍。村长觉得这样可行,他去组织几个村民上山分头去找。说有村民在半山腰处看到梅新,他好像躲在山上的一间破屋里。为了能劝他下山,最好由随毅和陈吾珍出面为好,免得再生出事端。
事已如此只好这样,陈吾玲让梁玉快向镇派出所报案,自已和随毅上山找梅新。村长又派出数个村民分头上山,分路查找相互配合。
随毅和陈吾玲好不容易上到半山腰,这时天空有着厚厚的云层,偶尔还会传来几声雷鸣,闪电划破天际,衬托出阴暗的天色。虽然只是下午时分,但是天空一片阴霾,在山上则刮着强劲的风,暗示着不久之后的大雨。
来到半山腰处,山上四周已变得荒凉。陈吾玲吃力地低垂着头走着,随毅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就算是她主动开口,想引他说话,他也是用最简洁的话回答她,完全没有说话的兴致。只是拿那双黑眸死盯着她看,游走的视线没有放过任何一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此刻也落下豆大的雨点。陈呈玲可着起急来,便问道:“要下雨了,在这荒山野岭的,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随毅缓慢地摇摇头说道:“在没有找到梅新之前,我们好像不应该离开,现在只能看运气了。”
听他这么说,陈吾玲满肚子的气,可又不好发作,只好继续往前艰难的前行。由于路滑她险些摔倒,随毅忙向前来想搀扶她。
“烦死了,给我滚一边去,丢人现眼的绣花枕头!”她不耐烦地说道,转身就往前走去,决心不再理他。
她边走边想着心事,想得出神,脚下一不小心不知绊到什么。她低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身后一只强壮的手臂伸出,牢牢地环住了她的腰,稳定了她的身体。这时,随毅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上前一把牵着她的手,把她的手互相紧握。
她有些不悦,试着要摆脱他的手。而他却不肯放手,硬是抓住不放。“放手!”她压低声量不悦地说道。
“别这么无情,我们相处不是挺好的吗!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我要当你们家的上门女婿啦,你还这样绝情?你是不好意思、还是故意要冷落我?你这样做就显得多么无趣?或许这段时间里,我们应该好好的了解彼此。”他若有所指地笑着,那话中的意图很明显。
陈吾玲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涵义,她气愤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会遭到一个言语轻薄的人。于是她也不客气地说道:“你想当上门女婿?当谁家的上门女婿?刚才我看有人抱你的时候,你也没说要当上门女婿。你说你和她有过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和你一个大男人相抱,不和我们女人本抱?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我绝不轻饶你。”
她的眼中神色一沉,然后就陡然以俐落的动作,一转身抬脚就狠狠地朝随毅的小腹上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得结实,她满意地听见他一声闷哼,脸上正准备露出笑容。却诧异地发觉,他竟然没有倒下,甚至没有松开握住她的手!
“天啦!你还真够狠的,要是踹着我的吃饭家伙,今后要我拿什么服侍你?”随毅故作惊讶地挑起眉头,嘴角还带着那抹邪笑。就像她刚刚踢的那一脚,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你这个讨厌鬼!你想当上门女婿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不要白日做梦了!”陈吾玲忽略了他再一次的言语轻薄,怀疑地瞇起眼睛瞧着他。她刚刚那脚倾尽了全身力量,照理说他应该呻吟才对,怎么竟还能无动于衷?现在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心中破天荒地隐隐浮现慌乱。
随毅挑起浓眉,看着她多疑的表情,忍不住以拇指滑过她的脸颊。当他触摸到她时,几乎要因为她如花娇嫩的肌肤叹息。
“怎么?不想让我当上门女婿?”他俯下身子邪笑着,靠在她的耳朵旁轻声说着。
那灼热的气息吹拂入耳朵,带来奇异的温热,让陈吾玲全身都紧绷起来。她的双手落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奋力推开他。
“住口,我不要听这些!”她匆促地下命令,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这些都让她震撼和为难,是不是这些都是他‘谋生技能’之一?她在男女关系上的确太生嫩了,遇上他这种的高手,还有什么胜算可言?于是又说道:“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给我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她撂下最后通牒,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抬高下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猛地一下子抛脱他的手,骄傲得像是女王一般,又傲然地向前走去。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在走过他身边时,她的双脚颤抖得几乎要虚脱。
“美丽的‘梅超风’,你越是这样,越牵动我的心,你难道不知道。你的那些警告,只会增加我爱你的信心,只会让我更加地去爱你。”他邪魅地微笑着。
“什么?你又喊我‘梅超风’!你这个可恶的绣花枕头,我恨你!”说着就举起手来要打随毅。
随毅故意喊她‘梅超风’确是居心不良,想要戏弄一下她。当她的手打过来时,他一把抓住,只是轻轻一带,便把她拉到身前。真正面对面看着她,觉得她竟会这么美丽!他仿佛瞬间无法呼吸,只能笔直地看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除了她的美丽之外,她的颐指气使,以及聪明的模样,都让他为之惊艳。她的甜美让他迷醉,她聪明灵秀,这点竟意外地吸引了他。她的傲慢来自于自信,她那自信的眼神与他那么神似,就像他时常在镜中所看见的一样。原来,真有一个女子,有着与他相同的眼神。
陈吾玲凝视着他,大声地说道:“该死的绣花枕头,放开我!”
随毅只是嘿嘿一笑,还是不放开她的手,亲昵地说道:“乖乖听话。”
她瞪了他一眼没有挣扎,猜测要是反抗,他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他似乎不怕让人看见他们之间的亲密,不但握住她的手,还会在旁人面前展现对她的保护。所幸的是,这时周边的半山腰上更本就没有人。
陈吾玲是独立惯了,这么亲密的保护,对她来说有些难以适应。尤其是他又以这种手段限制住她,让她更加不舒服。所以又忍不住地骂道:“绣花枕头!讨厌!”
“我说过,女人不许骂粗话的。”他维持着微笑说道。
“该死……”她张口又骂道。
“你可以试试看,你再骂人,看看我会做什么。”他微笑着,说出口的竟然是最可怕的威胁,语气里充斥着说不出的邪气。然后又说道:“我可不在乎有没有人看到。”
看似温文儒雅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陈吾玲相信他说到做到,自己要是再逞强耍脾气,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侵犯。她咬住唇,不情愿的闭上嘴,只是在心里咒骂着。想起过去他曾经对自已激烈深入的热吻,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身子也变得僵硬,却不能够反抗。她是他的手下败将,只能够认命地被这个貌似君子,其实是卑鄙小人的男人欺负。
所幸的是已看到前面不远处有间破败的小屋,这时已是山雨欲来,乌云压顶,天色也变得黑沉下来。
两人匆匆地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在暗弱的光线下,看那里怎么总觉得有点诡异。随毅原本是可以习惯这种环境的,但是今天情况就有些不同,他要十分地小心,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陈吾玲虽跟在他的身后,可仍然令她变得有些紧张。当来到半山腰那漆黑的小石屋前,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颤抖。因为光线不足,着实差一点摔一跤。
“小心,你脚下有石头。”随毅提醒道。
“你在黑暗中也看得见?”陈吾玲用脚探了探确有一块较大的石头,并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的视力比较好,又是在农村长大的,所以对这样的环境比较熟悉。”随毅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时,山上顿时电闪雷鸣,转眼间就是倾盆大雨,两人只好赶忙进入到这小石屋里。小石屋里是漆黑一团,陈吾玲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黑暗中也摸不清里面的情况。
反倒是第一次来的随毅,像是在黑暗中看得见似的,游刃有余地帮助她免于摔跤的命运。眼前的情况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听他的口气,像是十分镇定,无法想象他一点也未将这些放在眼里。
陈吾玲摸黑走着,她不断地感觉到,他就在她的身后。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颈背,高大的身躯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有好几次,她竟然有些分心,必须用力咬咬唇,利用小小的疼痛恢复注意力。可仍是看不见里面的一切,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已向后仰去。所幸被他将自已拉住,才幸免于难。她紧张地、不由自主地将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小心翼翼地探动着脚步。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道:“这里又破又黑,看来完全适合拍鬼片。”说着在她耳朵上轻舔了一下。唇又连在她的发鬓间,嗅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态度显得十分悠闲。
“绣花枕头,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小人,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吓我,还想吃我豆腐。你无耻!”陈吾玲心里极其紧张,忍不住大声地说道。
好可怕的男人,他表面看来温和无害,却有着最强的渗透力。时而温柔、时而强硬的手段,将她完全掌握在手心。陈吾玲内心感到愤怒,呆此时却又无可奈何。
“我可不想吓唬你,也只是说的实话。我没有吃你豆腐,也不想吃你豆腐。是你自已送上门来的,可不要怨我。”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却显得太过亲密了些。站着却仍旧屹立不动,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陈吾玲这时感到好奇怪,靠在他身上都觉得全身发烫,手脚像是使不上力气,有种说不出来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应该找机会报复这个绣花枕头,但是他似乎有着奇怪的魔力,能够让她心跳加速,忘却所有的冷静。
她想抬起头来看看他,可石屋内什么也看不到,也更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又想打什么主意。眼前虽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靠着他反而觉得增添了一丝亲密感,她的呼吸与男性气息无所不在,让她觉得安全,可内心又不安。
“坐下来吧,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定累了。”借着雷电的光亮,随毅指着里面的一块大点的石头,温柔地诱哄。声音像是在吹气一般虚无,靠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可雷电过后又是一片漆黑,陈吾玲又是什么也看不见。她几乎要分心,掌心也在出汗。她用脚探索了半晌,就是找不到他所说的那块石头。
突然,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上,手的力度却十分有劲。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已经将她的身子按下,让她平稳地坐在石头上。
陈吾玲开始庆幸四周都是黑暗的,否则他一定看得见她烫红的脸。陈吾玲已觉得他似乎有奇怪的嗜好,总是要坐在她的旁边,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当她转过头在闪电的光亮中,接触到他的视线时,那双黑眸里的火灼热得不可思议,就像是两人此刻是完全赤裸的。
她暗暗抽了一口气,无法想象他居然这么胆大妄为。她忍不住地说道:“该死的绣花枕头,你给我老实点!可不许打歪主意。”她轻喘着,并郑重地告诫他。
随毅本想再靠近她,当听到她这么一说,便心虚地站起身来,忙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