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地区的农业技术推广大会隆重开幕,各区县的技术推广代表均上台发言。县推广站的陈吾玲,则被排到倒数第二个发言,随毅的专题发言则被排在最后。
当主持人宣布陈吾玲站长登台作发言时,陈吾玲紧张得手心冒汗,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虽然表面上看来十分冷静,可她那修长的双腿在轻轻颤抖。
随毅忙起身从她身后用一双坚定的男性手掌扶住她,并压低声音说道:“不要急!稳住点,台下所有的人都在看你呢。你今天又特别得体漂亮,一定会赢得大家的好感。只要你把握好情绪和节奏,也一定会技压群芳。”然后用手紧紧握了她的手,以示鼓励。
陈吾玲本来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怀着自信缓缓步入台上。她那沉稳的脸上,还能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她长发披肩,柔软的身段完美地展现出惊人的气质。一个美艳绝伦的年轻女子虽然穿着一身套装,但她纤细的身腰和那略显冰冷的目光更加诱人。在她转动视线时,台下所有的人都在赞美和欣赏她。
随毅坐在台下的观众席上,也忍不住暗暗称赞,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她演讲的每一句话语和第一个动作。
此时随毅到觉得,其他的女人都只是庸脂俗粉。而她只需略略装扮一下,美得简直动人心魄!原本坐在台下的众多女人,个个虽也是艳丽的美人。但陈吾玲的出现,马上就被比了下去。女人的忌妒心让她们嘟起嘴,怨恨陈吾玲轻易就得到男人们的注意力。
陈吾玲的演讲搏得阵阵掌声,掌声不只是为她的演讲喝彩,更主要的是她的艳美和气质力压群芳。
她的演讲很快结束,下面轮到随毅最后一个上台。随毅到是情绪稳定,不急不燥地作了有关农业技术推广与发展的专题演讲。他讲的内容有理有节,对当前农业技术的实用和目标作了精确的阐述。也对农业发展的长远规划,作了许多构想和要求。精彩的演讲到让整个会场达到高潮,让所有与会者都发出赞美的喝彩声,也不由地称誉他是县里的难得人才。更有人竟然赞许随毅和陈吾玲他二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佳配。
下午四时会议圆满结束,二人代表县农业技术推广获得大奖。在会议结束后,随毅就匆匆到药店买点感冒药。由于昨天被雨淋后,有些感冒发烧,能坚持到会议结束,也算是幸运。回到酒店吃了药便倒头就睡,直睡到华灯初上,听到敲门声才醒来。
“陈站长,你来了!”随毅满脸通红,他仍在为今天取得的成绩高兴。看到陈吾玲更是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双手互相搓动着几乎有些不自然。继而又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一是为我们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而高兴,二是站长也在时刻关心自已的员工,三是我们现在是志同道合的战友和友人。”他自信满满地说。
陈呈玲刻意避开随毅伸过来的手,打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对他的目光感到深深不悦。为了打击一下他的情绪,便说道:“你哪来的这些自信?难道不知道我是不吃这一套、也是不好惹的吗?你首先要明白,我来看你,因为我是你的领导,看望生病的员工是领导对下属的关心、也是职责。所以,请你不要想歪了,现在我们仍是上下级关系,还谈不上什么战友和友人,更不会有什么友情。”
陈吾玲绷着脸说着,然后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你感冒好了吗?”
“感冒好多了,谢谢领导的关心!只是我的肩膀好疼啊!”随毅装出疼痛难忍的样子。
陈吾玲不解地问道:“你肩膀怎么会痛?我看你不是好好地吗?”
“哎!昨天不知被哪个人给咬了。”随毅故意说道。
陈吾玲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怒道:“是什么人这么可恶!竟然会把你咬伤。这个人也太没有素养啦,怎么能随便咬人呢?”
“不过也无所谓,情人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随毅故意随口说道。
陈吾玲这时才突然醒悟过来,想起昨天他想占自已便宜,被自已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自已早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刚才又上了他的当,又被他占了便宜。故怒道:“咬得好!你这种人不但该咬,还该打!”说着上前又用力打了他几拳。
“常言首:打是亲、骂是爱。所以痛在身上,喜在心里。”随毅又嘻皮笑脸地说道,并故意向前靠近她。
“讨厌!你这个该死的绣花枕头。”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量说道。
陈吾玲怀疑自己一辈子都适应不了他不时冒出的亲昵话,被戏耍的又不能发作。于是她把脚往前一伸,高跟鞋狠狠地踩上他的鞋面,然后满意地听见他倒抽一口气。并故意问道:“还痛不痛?你个绣花枕头还跟我耍花招。你要知道我是为参加会议而来的,不是来和你约会的。”然后转身走入走廊里。可没走几步就又回过身来淡淡地说道:“赶快把衣服换好,陪我去跳舞。”说完才返身走入走廊里。
随毅随口说道:“我不会跳舞。”
“你想的美,让你当我的跟班,不是让你去跟我跳舞。”陈吾玲头也不回地说道。
随毅仍在原地站着,目送着她窈窕的身段。可此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女人啊女人!难道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
陈吾玲也像其他女孩一样,特别喜欢跳舞,来到比县城繁华许多的地区级市里,更向往体会和参与那里年青人在一起的欢乐气氛。为了去跳这场舞,她穿上压箱底的漂亮衣裳,在镜子前转了转,转眼间一个美丽的女子就出现在镜中。又在脸上略施薄妆,让人感到清新和愉快。而且美丽的姿色,则是她最感到欣慰和骄傲的。
舞厅里那旋转的灯光,让人起晕眩,热门的舞曲更是烘托气氛的最主要原因。红男绿女沉醉在音乐之中,多得是狂欢的客人。陈吾玲的出现吸引不少目光,众人因为突然出现的美女而议论纷纷。畏惧于她周身高傲的气质,没有上前搭讪的勇气。
她径直地朝舞场中央走去,脸上是烟视媚行的笑容,表情却没有改变。她低垂着头,看来十分害羞的模样,长长的眼睫毛遮盖了她闪烁的眼光。她知道所有的男人都在看着她,那些眼光让她厌恶。也知道男人通常一见美女都会有这种表情,通常会甘心成为裙下臣。心中虽然痛恨死这样的角色,但是基于自已的自尊,也是为了能到舞厅里一展自已那优美的舞姿,陈吾玲用力将那些不快摒除在外。
再说,虽然也把随毅喊了来,做为同事和朋友,是打内心不想把他孤零零地抛在一边,也想让他一同出来欢乐欢乐。可想起他那脸嘲弄的笑容,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心中不爽。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绣花枕头的男人把自已看扁。
这时在舞场中有一大腹便便的男子,头发像地中海似的。正在边跳舞边与其他女人调笑着。突然见身边来了这么一个天仙的美人儿,眼睛顿时像是被定住般的直瞧着陈吾玲。嘴巴此时已合不拢,那双老鼠似的小眼睛像是瞧见猎物一样,有着算计的光芒。他把身边的几个女人推开,装着绅士的样子,努力吸气缩着肚子,好让所囤积出来的小腹看起来小些,以增加一些翩翩风度。
他流连花丛里多年,如此美丽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缓步走到陈吾玲身边。这男人笑起来到确实很有魅力,但他满身都是邪气。他过来讨好地笑着问道:“这位小姐从哪来?我似乎不曾见过你。”边问边打量着她那柔美的身段,边在暗暗地吞着口水。然后又说道:“你是今晚舞厅最漂亮的一个。”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陈吾玲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看对方。从那双眼睛里,已看到兽欲蠢动的色迷迷眼神,就让人极不舒服。她直觉地往后退开一些,僵硬地轻声细语说道:“对不起!我是外县来的。”
那人下流地笑道:“既然是外县来的,我们能否交个朋友?”
陈吾玲不高兴地回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必要交朋友。”
“哈哈!不愿意和我交朋友也没关系。原谅我的直接,今晚你只要陪我跳舞,你肯出价我就肯给钱。如果你愿意一夜情,那也不防开口直言,我口袋里有的是钱。现代人时间宝贵,大家干脆坦白爽快些。”说完又哈哈一笑。他觉得他的财富带来不少女人缘,女人眼里只看见他的钱,除了钱不会有其他目的。
看他那副下流无耻的样子,陈吾玲内心就十分反感。她的表情冷漠,内心却充满了不屑。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那张泛着油光,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上。但这时她忍着气,继续扮演着娇美的弱女子,慢慢地抬起头来回道:“我是来跳舞的,不是来一夜情的。”她装着冷静地说道。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那男子好像来了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是舞当然要跳舞,不过外加一夜情有何不可?”他撇撇嘴,很是肆无忌惮的样子。其口吻不像是在买下一个美丽女人的一夜,倒像是在购买最卑下的奴隶。他太过清晰地认为她是个妓女,他觉得只要有钱,一切都会成功,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
陈吾玲心中却猛地一震,他的话让她深深地觉得被刺伤,眼前这人就是个十足的下流坯子。他的眼神与神态,都看似不是个好人,他的言语所表现得也极为露骨。这隐约让陈吾玲觉得不对劲,在那人的贪婪目光下,感到全身不舒服,连思考的能力都大打折扣。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她没有办法容忍被人视为在舞场里勾引男人的**。
她冷着一张脸,斜睨着对方,早该知道会上这里来寻花问柳的男人,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气愤地说道:“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只是来跳舞的,可没有兴趣搞恋情,也更不会出卖自已的身体。”口气里有着深浓的厌恶,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个变态狂。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说不定是什么专找女下手的变态有钱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目光在四周游走,感受到危险,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在心思混乱的时刻,没有注意到对方那诡异的眼神。“那真是抱歉了。”那人陪笑着说道:“算是我不对,那我就请小姐跳支舞吧,请赏脸让我赔罪。”他色迷迷地看着陈吾玲,那双手伸过来就想搭上她的肩膀。
这时随毅突然出现在陈吾玲的身边说道:“你怎么才来呀,可急死我了。”说着就已把她拉到自已身后。
眼看自已的计谋被人破坏,那人气得脸都绿了。眼前这个不识相的青年男子,打扰他今晚的余兴节目,让一块就要到嘴的鸭子飞了。
“哪来的不识好歹的龟儿子,给老子滚开!”他发怒的叫道。
舞场里仍是一片吵杂,音乐振耳欲聋的声音继续播放着,所有人都专注地跳着自已的舞。陈吾玲当看清随毅的容貌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舒展开来。
“她是我女朋友,我一直在等她呢。”随毅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刁着根烟,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穿透缥缈的烟雾。看来十分锐利,与他嘴角那抹嘲讽的微笑十分不搭。
“去你的!你他妈的不看看你这穷酸象,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的。”那人恼羞成怒地喊着,气得脸红脖子粗。
在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女之间,随毅的打扮只能用寒酸来形容,明显的与身旁陈吾玲是格格不入。
“我胡言乱语吗?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他嘲弄地笑着,拉着陈吾玲就要走。
随毅的话好像伤了那人的面子,他气得全身发抖。在这块地盘里,他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还没人敢这样与他说话。他顿时怒发冲冠地大声叫着:“你个龟儿子,敢在老子面前耍横,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几个人喊道:“他妈的你几个过来!给老子教训这个龟儿子!”他怒吼着,挥动双手大声叫喊。
他的大声喊叫给人群中造成惊恐,跳舞人都停了下来,议论纷纷地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胆小的人已经不安地往门外走去。
看到眼前的状况,陈吾玲有些后悔了。都怨自已不认输、想逞强的性格。原不想让那绣花枕头小看自已,可眼前恐怕会让自已难以咽下这种局面的恶果。不由地担心说道:“这可怎么办呢?”
“我妈妈告诉我,不能够见死不救。尤其看到美女有难不救,那更是罪大恶极。”随毅带着调侃的语气笑道,他是不会将她丢在这里不管的。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陈吾玲,眼睛里有着纯男性的欣赏,也对她的美貌感到惊叹。他知道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今晚着装的模样竟会如此动人!
原本静静待在角落里偷偷欣赏美女们的几个随从,这时听到主子的喊叫声,个个都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朝随毅围拢过来。有的虚张声势还按摩着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啪啦声。
随毅四周一看,也暗暗吃了一惊,自言自语道:“难怪这个王八旦竟敢如此猖狂,原来这是他的地盘。”知道此时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于是低下头朝陈吾玲咧嘴一笑。“陈站长,为了救你免遭恶运,我可是赌上身价性命啦!”
“你个龟儿子,还在做梦?”那人愤怒地大叫着,在原地跳上跳下地又对几个随从狂吼着:“你几个给老子狠狠地教训他个龟儿子,打死他个龟儿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到这里来撒野!”
“放开我!”陈吾玲发现自已的手臂已被随毅紧紧握住,直想挣脱开来。
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随从已朝随毅挥拳打了过来。却被他灵巧地躲过,并乘机挥出一拳,将对方击倒。他脸上嘲弄的表情没有改变,像是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不是紧张恐惧,而是轻松自如。他拉住陈吾玲的手臂,俐落地在人群间快速闪躲着,也避免让她受到伤害。
就在那几个恶徒的喊叫之中,他们逃出了混乱的舞场。两人出了舞场后,陈吾玲气喘吁吁地被拖着跑,随毅的大手紧抓着她那纤细的手腕,让她别无选择地只能跟着逃命。一路从舞场中跑了出来,还可以听见背后传来的追喊声。
陈吾玲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要逃?”
随毅回头对她一笑,于是简单地说道:“我不想跟人打架,如果真要打起来,你又怎么办?”虽是在奔逃的危险时刻,他仍在昏暗的街灯端详着她,发现她柔软的黑发因为奔跑而凌乱,散落在她美丽的五官上。
陈吾玲双眼瞪得大大的,稍微歇息地停下来喘了口气。不可置信地问道:“没胆子吗?”她好像证实了平时从外表看来还可以唬人的随毅,其实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不、不,我只是不想和他们相斗,免得打出事来让我也脱不了手。”他仍带着笑回答,锐利的眼光四处探看着,拉着陈吾玲继续往人多的地方跑。
“是不想被打得趴在地上吧?趴在地上也没关系,躺在地上当狗熊就是了。”陈吾玲蔑视并不留情面地说道。冷眼瞄着高大的他,开始怀疑他在打架时,唯一会使用的就是他那双腿——遇上事就只会逃,只会用双腿逃。
“我的陈站长呀,好歹我刚刚救你一命,你说话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啊。”他为身边这位美女的伶牙俐齿而惊讶。
“对于没有胆量的人,对于像绣花枕头般的人物,我通常吝于留下情面。”她弯唇一笑,回头看着还是穷追不舍的那几个打手。“再说,我们还没有真正逃出危险,还是有可能因为你的孬种而被抓回去的。”
“反对暴力并不是孬种。”随毅抗议的说道。
经过人群密集处,背后的叫喊声没有退去,那几个打手还是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偶尔回头看了几眼,那几人脸上仍旧狰狞,手上还多了棍棒,一副抓不到他们誓不罢休的模样。
两人不敢怠慢,只好一路闪躲着车辆与人群。随毅看了看四周,最后决定带着她窜进阴暗的胡同里,打算以隐没来换取时间。
“通常英雄救美,都是英雄勇敢地挺身而出,在坏人的手中救下美人。怎么你反倒是给人追着跑?你是英雄还是狗熊?”陈吾玲喘息地说道,不安地看着脚上的高跟鞋。
虽说早就习惯穿高跟鞋从事各种行动,但是还从未穿着高跟鞋跑过那么长的路。她的脚尖开始刺痛,不安地看着随毅。
随毅呵呵一笑,转过头来对她摇着手说道:“谁规定英雄救美就一定会成功?在敌强我弱的时候逞强,只会被打成狗熊。我虽然是救人,但是没有理由救人就一定要打架,打架就一定会赢。”他边说边对她眨眨眼睛,内心很是惊呀她的勇气。竟然在危急时刻,还能够跟他讨论勇气问题。如果换作其他女人遇上这事,大概早就哭成一团。再不然就是乘机溜之大吉,哪还会跟着他乱跑?
陈吾玲因为他的歪理邪说而张口结舌,于是不再与他斗嘴。在经过一处大的沟坎时,陈吾玲可犯了难,只好自然地接受他的帮助。当他那双大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过沟坎时。身体的接触,让她想起前不久请他吃饭的那个晚上,他突然抱住自已就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