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是夜晚,但街市上仍是灯火透明。陈吾玲仰首挺胸地走在前面,随毅始终低头头跟着后面。虽一路走来到也显得无所事事,可他的眼光也始终盯着她丰满的美臀,这时不知觉地反而从后面开始欣赏起陈吾玲来。她那一身职业女性的套装显得十分得体,长发一丝不紊的盘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中性极了。细看之下,才会发现她掩饰下的美,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想来也是,不然的话她也无法震住部门的这些爷们。尽管她打扮极其中性,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的天姿国色。虽然她来没有多久,可整个部门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女人,也是一个最可怕的领导。就算她不跨出自已的办公室,她也能对同事们的举动了如指掌,安排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出差错。她上任这几个月来,动不动还要去各个基层调研并查看情况。
说话间到了一家酒楼,陈吾玲特地要了个包间。走进灯光明亮的包间,随毅自觉不适合这种豪华的地方,便想自动退出来。
那陈吾玲看出他的心虚,便阴冷地说道:“回来!放下你的行李。”伸手一把把他拖进了包间里。
随毅迅速地从怯意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平静而温和的微笑一下,看不出先前失态的窘状。他一向将情绪掩饰得很好,别人不容易看穿他的内敛。进了包厢觉得好笑,不就是吃个饭吗?有必要包这么个房间干啥子?难道是有什么难于启齿的话要跟我说?难道就是在这里要和我算帐?不管怎么猜测,不管怎么去想,已经来了,只好无奈地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临窗边顺便也可以看看街市夜景,看看城市的繁华。不过城市确实要比那荒郊野外迷人,也让人有说不尽的暇想。
餐厅装修得很不错,那些小小的花花绿绿的灯和花儿把这里点缀得如同人间天堂。那播放的美妙音乐,如果能是恋爱那就更是醉人了。在这个诗情画意的环境中,随毅却俗气的想,在这吃一顿饭要多少钱啊?
“还愣着干啥子?”她转过身,一脸的冷漠样子,语气粗鲁似的命令道:“想吃什么,随你点!”说着抬起头来挑衅地瞪着他。
随毅看她那没有表情的脸,也猜不透她的心思,现在只能随遇而安了。待吃完这顿大餐后,看她怎么和自已算帐。
那陈吾玲便不再理他,进来后先脱掉身上的外套,前随意地搭放在椅子上。
随毅一看,想拿出一个男人的风度,忙上前替她拉开椅子,并做了个请的手势。讨好地说:“陈站长,请坐!”
“随毅,你别跟我来这套。”她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冷冷地说:“现在,是我在招待我妈妈的救命恩人,然后再来了结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
“哦。”随毅尴尬地只好乖顺地听着她的话,站着一动不动,好像在她面前做了什么错事是的。
陈呈玲把手一展,也不看他一眼说道:“坐呀!”
随毅像听到圣旨似的正要在她身边坐下,发现和她挨得太近不妥,只好又走到她对面,拉开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虽是屁股落在椅子上,可心里总还不踏实。
陈呈玲将桌上的菜牌推到他面前说道:“随便点吧,今天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把我当成你领导,你就把自已当成我妈的救命恩人一样,来尽情享受。”
随毅憨憨一笑,本想说几句客套话来缓和下气氛时,可看到她那犀利的眼神后,便放弃了打算,什么也不再想说了。本来自已的嘴巴就讨厌,免得再惹她不高兴,还是小心为妙。于是拿起菜牌看了一遍,又拿起笔在要点的菜上画了几个圈。
点好菜后将菜牌轻轻地推在桌子中间想让她看一下,可她看也看不地直接将菜牌拿起来交于旁边的待者。然后就开始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他,并拿起桌上的笔在一张纸片上写了一串数字交给了随毅。
随顺太被她看的极不自在,接过纸片也没看一下就放进衣袋里。可时间稍稍一长就有些烦躁起来,想镇静一下,可又静不下来。于是从衣兜里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支正想点燃时,手中的打火机却被陈吾玲伸过来的手阻止住。
随毅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绷着怒色的脸说道:“抽什么抽?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抽烟,我最讨厌抽烟的男人了。”又趁机教训地说道:“一个真正的男人要有修养,要学会遵守社会公德,没看到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示吗。”
随毅对她的训斥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烟未吸到,到是吸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些慌乱起来。看了看她,她又显得很真诚的样子,已让人没办法拒绝。再看她那青春的魅力和绰约风姿,端庄的散发着成熟的妩媚。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确实感到寒碜,但又一想反正我又不是来相亲,更不是来谈恋爱的。我就是我,有什么好自悲的。
这时拍门声响起,是服务员上菜来了。服务员上完菜出去之后,陈吾玲却起身把门给锁上。然后对随毅说道:“吃吧,菜都上齐了!”说完又坐回椅子上,两眼仍盯视着他,可她自已却未动筷子一下,也未看那桌上的菜肴,更没有想吃一口的感觉。
随毅原以为她请客会陪同自已一起吃个饭的,开始心里还美滋滋的。觉得能有美女、又是顶头上司陪同,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也是多有面子的事。可现在看她那副架势,顿时心里凉了半截。这时早已是饥肠寡肚的,尤其看到这美味佳肴,便按耐不住拿起筷子向摆放在面前的食物伸去。夹起一块糖腊排骨正准备往嘴里送时,抬头却发现她仍用犀利的眸光看着自已,心里不由一颤,手也一哆嗦,那就要到嘴的排骨就掉落在桌子上。
陈吾玲看他那副滑稽神态的样子,忍不住掩面而笑。她这一笑反而给了随毅自信,仿佛已猜她的心态。她只不过是表面上装出威严,实质内心仍是儒弱的。
陈吾玲又淡然的看着他说道:“饿了吧,不用太拘谨,吃吧!”
随毅这时好像有了底气,便不再拘谨,更不再顾及,便大口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到他突然间神态变得泰然自若,陈吾玲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了。她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不再看他那可笑的吃相,此时到反而觉得自已空虚起来。过了一会儿,见他吃的差不多时,便走到他身后。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拧地说道:“吃饱了吗?”
随毅嘴里正嚼着东西,本想点点头。可头却点不下去,嘴里嚼着东西又发不出声来。只好‘哦、哦’起来,也不知是痛还是什么意思。
陈吾玲可不管那许多,又说道:“现在该我们来算算帐了,你知道吗?你说我是‘梅超风’多伤我的自尊呀。我还是个未婚女人,就被人称作恶女人,就让人认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这让我以后怎么去与人交往,怎么与人去谈情说爱?你这不是在害我吗?我不管,你必须要对我负责,要消掉这个恶劣影响,否则我与你没完。”她边说边感到自已特别委屈,说着说着已是两眼泪汪汪的。
然后她又用手使劲一拧他耳朵说道:“你不但是个坏东西,你还是个大流氓。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我,我岂能饶你?”
随毅赶忙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虽痛得疵牙咧嘴,但还是说道:“哎哟、哎哟,请你原谅我,当时怨我心中不快随口胡说八道说出的。此后我也十分后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进行恶毒的语言攻击。我先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站长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负责。只要你不嫌弃,我会负责到底的。”
话还没说完,耳朵又被重重的拧了一下。只听她说道:“你还在胡说八道,看来你是屡教不改。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又怎么会对我负责?又怎么负责到底?你是不是又想耍无赖、耍流氓了?”
随毅听她的用词略微地蹙了下眉,“女人,尤其是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实在不应该这样说话。”他摇摇头,然后说:“我的好站长呀!你可是冤枉死我了,我什么时候敢对你耍过流氓啦?”随毅对她的话到是十分不解,但仍是求饶地说道。
“你讨厌!你还想赖帐?那天我掉入水中是你救我不错。可你是怎么救我的?你的手不是在耍流氓?”陈吾玲到有些气愤地说道。
随毅仍是不解地问道:“你掉入水中时,我是急于救人。而且船上的众人都是有目共睹,再说时间紧迫我又那有心思歪想。如果要有歪想我又何必跳入水中救人?你只要能找一个人来证明我对你有了非分和不规,我就认打认罚却无怨言。”
陈吾玲一楞,觉得有些话确实说不出口来。当时他在救自已时,那手就搂抱着自已的胸前。如果说出来,那不羞死人了。但不说心里又不干,便突然撒娇地说道:“你就是流氓!你就是流氓!你还想不认帐?你在水中抱了人家,人家可是个女的。那让人家以后怎么办?别人又是怎么看我呢?”她嘴上虽然在骂他,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男人的确很引人注目。平时他那有礼貌的绅士态度,很容易就能博得他人的好感。他的动作以及语气都是温和的,就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向她时似乎灼热如火,让生性不羁的她也有几分不自在。
在她说完此话之后,突然抬起头来竟然对着他一笑。那笑容美得不可思议,简直可以勾走人的魂魄,连一向冷静的随毅也被那抹笑分散了注意力。
不过这时随毅心里可就全明白许多。他突然站起身来,猛一转身,双臂忽然向前一伸,猛地搂住了她的腰,又一把紧紧地把她抱住。乘她还没反映过来时,脸已稳稳地盖住她,让她动弹不得。陈吾玲做梦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她拼命想脱身,可如何脱的开?脸已涨得绯红,人已像虚脱一样浑身软软的,任由他肆虐。
片刻后他的头离开她的脸部,但随毅仍把她紧紧地抱着,并用极其柔和的眼光看着她。
陈吾玲的身躯瞬间僵了僵,脱开后大口喘着气骂道:“你真是个大流氓,名符其实的大流氓!”说完又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转身打开门匆匆离去。
随毅摸着自已的脸心里那个美哟,像自已这个曾经的寒门学子,如果能找到她这么漂亮的女人,那就是天大的福气。看来自已过去真是不懂女人心,不懂女人的内心世界。现在还想什么呢?忘记那些不开心的过去,更别总纠结在过往的事情上。
这时的随毅好像想通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反到这么安慰起自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