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人来到熊猫塔观景台眺望,居高临下,可以府瞰整个锦绣大地,看到繁华的大都市,美丽的景色让人看的是心旷神怡。二人正看有兴起,高高的塔突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并左右大幅度地摇摆。人在几百米的高塔上,就像悬浮在空中漂荡一样。全然失去了控制,仿佛整个塔就要坍塌似的。此时的人们顿时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到处都是惊恐和尖叫声音。一声声哭泣和尖叫,恨不得生出四条腿来,或者长出翅膀来赶紧离开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
贺芳也吓得尖叫一声,立时无力的蹲在地上,一张脸吓得比纸还白。随毅也赶忙蹲下身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安慰地说:“芳芳不怕!有我在这,我就在你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不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会陪你的。”
几分钟后,塔慢慢停止了摇动。观景台也响起了广播,要大家不要惊慌,说刚才的摇动是大地震造成的。所以大家不必恐慌,只要按顺序赶紧离开就可以。
贺芳此时已是惊魂未定,两腿依旧发软。随毅便在原地等她,陪她,他们是最后离开的。随毅一直扶挽着她,带她下到塔底。
后来才知道,川北发生的8级大地震。就是这场大地震让几十万人伤亡,想起来感到恐惧。经过这场生死相依,贺芳知道她是真的离不开随毅了。
自从参加表彰大会回来后,又经过大地震的洗礼,贺芳老是心神不宁,不论什么事也总是静不下心来。紊乱的思绪总是在脑袋里转啊转的,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不久,随毅又被安排外出学习,贺芳又为他的安危担心起来。忧虑与思念反复煎熬着,使她的食欲不振,更吃不下什么东西。随毅走后,她就记着每天撕下一张又一张的日历,时刻典记着他回来的消息。
然而,某一天,她又撕下一张日历时,赫然发现一件惊人的事:‘月事慢了’。她瞪着日历,背脊阵阵发凉。自已可是个未婚女子,这种事情可从未发生过。她的月事一向都是很准的,从没有慢过。难怪这阵子心绪不定,再加上工作繁忙,所以老是忐忑难安。没想到竟到这会儿才惊觉,月事已经迟了一个多月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难熬了,她每天撕着日历时,除了祈祷随毅的平安,还得祈祷自已的月事快点来。可是偏偏天不逐人愿,无论她怎么祈祷、怎么苦等,随毅和月事仍然没来。
又过了几天,月事还是不来报到,她心里有些慌乱了。便硬着头皮,只好跑到一家比较远的药店去买了一支测孕试纸。
回到家里后,仔细地看着说明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再按照说明书的要求和指示,将尿液放一些在尿杯上,然后水平放置。取出验孕纸按有箭头的那一端放入尿液当中。
做完该做的步骤,接着就屏气凝神,提心吊胆的等待测验结果。在读秒如年的片刻后,就看到对照线,检测线都显色了。两条触目惊心的红线,缓缓的、慢慢的浮现明显的清晰。
贺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她抓起说明书,颤抖的摊开,再度确认上头的文字说明。不论是怎么看,都表示已怀孕。
这一重大打击,让她全身发软无力,瘫坐在地上,只能盯着测孕纸发呆。
天啊,怀孕!她竟然怀孕了!难怪这阵子的食欲不振身体不适,原来身体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让贺芳没有想到的是,自已与随毅在一起才初尝禁果,竟就一次‘中标’。没有预防措施的性行为,导致怀孕有了小宝宝,这一下让她完全慌了手脚。毕竟自已还是个未婚的女子,她不难想象,这件事要是让爸妈知道、要是让同事知道、要是让众人知道……,想到这些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由于两人的工作都比较忙,相处的时间也很少,言语上的沟通更是少得可怜。她好想多了解他一点、多接近他一些,但是两人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道墙,纵然身体相贴,心却无法相系……
尤其是这几天,她孕吐的状况突然变得严重,每天都吐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在她最难受时,随毅却仍忙於工作,接连几天都不见踪影。
各种胡思乱想,轮流在她脑子里转啊转。可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想随毅了。可是不告诉他,这事又怎么瞒得住?两人还没有结婚,这以后又怎么办呢?
心里虽然担心以后的事情,但并不后悔和随毅的爱情。现在自已虽然在承受痛苦,可也从没想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心上。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人,决定先守住这个秘密,然后再到医院的妇产科做更仔细的检查。
这天贺芳特地请了个假,一个人去了医院。虽然一直都很讨厌医院的味道,但这回却还是要自己走进去。
护士亲切的教导她填写初诊单,填写到婚姻状况那栏时,她脸儿绯红。像是做了坏事似的,心虚的填上‘未婚’才交了出去,随即请她入内诊疗。
诊疗室里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女医生,就坐在桌前,检视着初诊资料,身旁还站着另一个护士。
“请坐。”女医生说道,态度友善而亲切。“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她温声问道。
贺芳羞得抬不起头来,颤颤地小声说道:“我……我好像怀孕了……”
女医生的声调不变,还是那么温和友善。“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上个月的六号。”贺芳仍是小声地回道。
“平时准吗?”女医生看着又问道。
“嗯!”贺芳没说话。这些太过私密的问题,让她羞窘极了,紧张得手心冒汗。
“你自己检验过吗?”女医生又问道。
她胀红了脸,点点头。
“结果呢?”女医生说。
室内静默下来,医生和护士同时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事已至此,贺芳只好鼓起勇气怯怯的开口道:“阳性反应。”她用的是最小的声音回答。
女医生在电脑前记录了她的身体状况,并用温和友善的声音再度提出问题。“你是第一次怀孕吗?”
贺芳的脸更是绯红,她羞得无法回答,十指搓揉着半晌都吭不出声来。可是医生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仍是小声地说道:“是!”
女医生点点头,从容的做纪录,并微笑的问道:“没有避孕吗?”
“没有。”贺芳仍是无奈地回道,这时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
女医生笑了笑说:“再测一次好了。”转头对护士小姐说道:你带她去做检验。”
“请跟我来。”护士笑道,带她到检验室去。
虽然是第二次验孕,但是她的心情依旧紧张,紧张得手儿发颤。
检测的结果,跟先前一样。贺芳咬着唇,拖着发抖的双腿,慢慢走到门前。她的脸色惨白。但还是向护士问道:“怎么才能确定是怀孕呢?”
护士温柔的解说:“出现两条线,就代表怀孕了。”
检查结果已无可置疑,贺芳的的确确是怀孕了。看到检查结果出来后,就已经让自已失魂落魄子。
走在回来的路上,贺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很害怕,越想越不由得胆颤起来。越想就越不敢在想下去。回到家后苦思了一天,决定先守住这个秘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情况。
很快就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又到了与医院约定复检的时间。贺芳又早早地起来,收拾停当打开大门正准备出门,没想到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原本最想见到的男人,可现在却又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这个人就是随毅!看到他,贺芳全身有点僵硬,双眼瞪大,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她惊慌的后退,并快速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知道她怀孕了?不,不,他不可能知道。那他来做什么?贺芳背贴着门,惊慌得没了主意。
砰!敲门声乍然响起。,吓得她立刻跳开,转身瞪着大门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毅在敲门,敲门的声音极为规律,不紧也不慢,却是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声的敲门声,敲得她头皮发麻,心里发紧。仿佛她要是不再开门,他就会永远这样敲下去。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慢慢的把门打开。
随毅仍站在门口,脸上添了几许愠色望着她。片刻后问道:“你怎么一见到我就把门关起来?出了什么事?”他不满的质问道。
他这次外出学习,一结束就特地赶回来看她。谁知道她一见到自已,就像见到鬼似的,吓得脸色惨白,还猛地把门关上,赏了他一碗闭门羹,这到让随毅百思不得其解。
心虚的贺芳,看着眼前的随毅便低下头,吞吞吐吐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来。
随毅眯起眼审视着她,以及她手中的挎包。问道:“你要出去?”
贺芳怯怯地点点头,接着突然觉得不妥,忙又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要出去!”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这么蹩脚的谎言,自然瞒不过了随毅。他浓眉微挑,伸手一探便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外走。“你要到哪儿我送你去。”
男人的力量,原本就凌驾于女人,更何况他又这么强壮。贺芳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他拉着走。
他的步伐大,他每跨一步,贺芳要走好几步才跟得上。加上他太过霸道,不给她逃走的机会,走得要比平时更快。来到楼下这短短的路程,她就颠踬了好几次。
这时她觉得胸口发闷,格外的不舒服。一手抚着胸口,努力地作深呼吸,脸色却愈来愈显得苍白。
来到路边,随毅习惯性的拿出香烟,摸出打火机点燃。从容的吞云吐雾,喷出一口口烟来。烟的味道弥散,也钻进了贺芳的鼻腔。
贺芳嗅到这刺鼻难闻的味道,极不适应。烟的味道,犹如火上加油一样。让她突然感到心里难受肠胃翻绞,阵阵恶心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捂着胸口不断干呕。
片刻后,干呕停止,可她已经瘫软地蹲在地上,冷汗渗湿了她的额头。
“你不舒服?生病了?”随毅心谎起来,忙拿出纸巾塞进她手里。她闭着眼虚弱的点头,用纸巾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随毅忙招呼一辆出租车,把处于懵懵懂懂的贺芳扶了上去。过了一会儿,贺芳那阵的难受感觉过去,胃部也不再翻绞。她才问道:“这是带我去哪里?”」
“医院。”随毅扶着她说道。
“医院?!”她突然警戒起来。今天本来是要去医院的,可是由于随毅的出现,她可不想跟他去,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已怀孕的事。
稍微恢复体力的贺芳,便匆忙说道:“不用,不用,我不去医院,我、我,我要回家……”随毅却没有听她的,仍是吩咐出租司机快速开向医院。
贺芳见车子仍是急速地向医院方向行驶,更是心急如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一着急就又觉得胃部紧缩,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发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