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贺小姐，从门口回转的薛琴，笑容逐渐褪去。
她看着立在那里的于小语，叹了口气
随后坐下道：“于姑娘，你这可是在让我为难啊！”
于小语闻言，心头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仅凭薛琴这一句，她断定今日之目标定能达成。
虽如此，但她面色不显，柔声笑道：“夫人言重了！”
“……”
言下之意是默认了！
薛琴以为于小语还会拿捏几句，没想到她竟答得如此痛快。
是呢，若这小姑娘真要拿乔，一开始也不会是如此态度。
既然小姑娘这么痛快，她也不是个啰嗦人，便开门见山道：“以我在此行业多年的见识，大夏有此番上妆技艺的，只怕仅有姑娘一人。
现如今就看姑娘你如何说了！之前所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我洗耳恭听！”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小语也不再兜圈子：“夫人通透！那我便直言了。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夫人店里的物是好物，就是缺个会真正用的人！
夫人若是信我，小女子可坐镇玉妍坊，为玉研坊破旧立新，广开销路”
薛琴想过几种合作方式，譬如她看上的化妆工具，或是传授技艺，唯独没想过于小语会说留在玉妍坊。
她不禁试探道：“姑娘是说留下做工？你家长辈可会同意？”
于小语闻言微微皱眉，随后正声：“不是做工，是合作……”
“哦对……对……是合作……我唐突了”薛琴连忙补救。
于小语缓了缓脸色，不过心底还是嘲弄了一番自己：其实说到底，这和做工也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她不禁放松心态，正视自身，随后回答了薛琴的问话：“夫人放心，我自己能全权做主。”
接着，她把她的想法给薛琴说了一遍。
她每日里过来玉妍坊，客人来了，制造机会，她亲自给客人上妆。只要不是五官特别不协调的人，有她出手，定能让客人满意。
客人满意了，还怕东西卖不出么。
更深一层的于小语没说很多，相信以薛琴的能力，她是能想到的。
而如她所想，薛琴确实想到了很多，且越想越激动。
正如小姑娘所说，好物再好，拿在手里不会用，也是白搭。
有了于姑娘的手艺，玉妍坊的口碑指不定能更上一层。
那回京的把握……会不会更大……
虽好处多多，但并不是没有问题。
薛琴稳住心神，道出心中的话：“说实话，姑娘的提议我很是心动，不过，姑娘是打算终身留在玉妍坊？还是会传授技艺？”
于小语闻言挑眉，这薛琴比她想象得更精明。
见她如此表情，薛琴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看着她。
也怪不得薛琴有此一问，一旦名声做起来，于小语待一阵却走人了，前期就算做得再好，后面也是要垮台的。
而薛琴的办法如同她所说，要么于小语一直留在玉研坊，要么就把她的技艺传下。
好物加上好手艺，玉妍坊才能走得长远。
前者是不可能的，于小语怎么会把自己的一辈子钉死在这里，后者嘛……
“夫人的意思我明白，终身留下恕小女子办不到，至于传授技艺，价格合适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薛琴闻言眼神一亮，这是有希望啊。
她压住心底的惊喜，问出最为关键的问题：
“姑娘如此，玉妍坊要作何代价？”
“呵……代价说得有些重了！
当然，天下没有白得的馅饼，我为玉妍坊出力，自然也得有所获益才是。”
“那依姑娘的意思……”
“这样，经我手卖出去的，无论品种，只算总值，一月为期，一个月之后，我拿总额的三成，如何？
同时，我们的合作期限先以一月为期，要不要接着合作，到时候依情况再议！”
她自是有信心的，最后一句，是为自己留下余地。一月之后，她另有打算。
三成？
卖出十两要给三两，一百两要给三十两……
薛琴迅速算了一番，随后摇摇头：“姑娘，三成太高了，玉妍坊承担不起！”
“高吗？”
化妆品在前世可是暴利行业，她还觉得要少了呢！
不过那是前世，除了前期的研发成本高一定，成品出来，量产后，成本就不值得一提了，暴利并没有说错。
可这是在古代，难道真要高了？
但她还有其他的价值啊，她的化妆技巧，谁人能敌。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是不松口。
“夫人，这玉妍坊的名气价值几何？”
于小语说完，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
一句话便使薛琴低了头，她苦笑一声：“于姑娘小小年纪，处事滴水不漏啊！”
“夫人过奖了，有多大本事端多大碗罢了！”
……
至此，于小语赚钱计划的第一步终于迈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