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亭林继续问下去，电话就被“啪”地挂断。
亭林看着黑掉的屏幕，心中砰砰直跳。脑海中一会儿浮现出黎长戈那张冷淡不屑一顾的脸，一会儿又想起那天他和莫可翎亲密的样子。
几秒后，屏幕又亮了起来，原来是李沐羽发来的信息。她来不及多想，立马出发往李沐羽发来的地址赶去。
到了会所外面，亭林不禁哑了嗓子，踌躇着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
这地方灯火辉煌，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等闲之处。犹豫几秒，亭林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小姐您好，请问您有预定包房吗？”身侧走来一位温和有礼的男士，侍者打扮。
亭林不知到该怎么回答，拨通李沐羽的电话。
“喂？亭林你过来了？”
李沐羽那边似乎很吵闹，时刻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尖锐噪声。亭林用力喊了几句，他都没有听清，一个劲儿地问自己在说什么。
最后她没法子，只好把手机递给身旁的侍者。
侍者静静听了一会儿。“您好，李先生让我带您过去。”他伸出手示意亭林先走。
他们乘坐电梯，一路来到了会所顶层。如果说底层喧嚣吵闹，那么顶层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寂寥冷清的。
装潢华丽，服务人员皆恭敬有礼。侍者带着她一路经过一排排的人，直到推开一处包房的门，接着识趣离开。
亭林的造访打断了里面激烈的争吵声，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也正是这忽然安静的时间里，她终于有机会适应房间里闪烁的霓虹灯，看清里边的人。
那人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衬衣领口微开，裸露的胸口处水光隐现，应该是饮了酒。
而他的身边，坐着三四个女人，皆妆容精致，媚眼如丝。亭林现在倒有些不确定那水光到底是余酒，还是......
地上散落着一地的酒瓶碎片，李沐羽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一边，满脸愁容。
“你怎么来了？”
黎长戈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待看清楚是谁后，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不悦斥责。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来到门口，狐疑地盯着亭林。
“她是谁？”
她应该是刚刚才发完一场大火，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不太平顺。
男人抿唇，不再说话，偏头看向另外一边。
碰上这种情况，亭林也不知该作何反应。那双视线一直焦灼在自己身上，大有不听到答案就不肯离开的意思。
亭林潜意识里对这个满脸不善的女人带着惧意。“你好，我是亭——林——”
说出来的话被突然打断，可惜那女人早已听清楚。
“你这个贱人的女儿，怎么还敢来？！”
还没能从那一句“贱人的女儿”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中年女人发了疯似地朝自己冲过来。
亭林紧闭双眼，可却并未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
“长戈！你跑过来干什么？”
心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慌乱中睁眼，却见身前站着一具坚硬的躯体，似乎要将自己永远纳入羽翼之下。
黎长戈偏着脸，手指缓缓覆上嘴角，擦拭掉血迹，前齿无意间咬了一下下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