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开心啊!父王,我长大了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她天真无邪的对南宫阙说
“不管你多大,都是为父的女儿,哪有不操心的”南宫阙摸了摸她的头
“父王今日过来可有事?”她抬头看向他
“大事儿”他压低了声道
“父王,你就别吊胃口了……什么事儿?”南宫悦撒娇卖萌的问道
南宫阙叹了一口气道“晋海国国王已要求联姻三次了”
“联姻就是和亲——莫非要我去?”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南宫阙
“别无他选,唯有你可以代替我永夜国,成为晋海国的王后”
“千里之外,远在天边,父王,此去无期啊!”她忽闪的大眼睛中瞬间浸满了泪水,深情的看着南宫阙
“悦儿,你更要知道,永夜国已不是十年前的永夜国了,需要同邦联盟,唯有联姻,方可守住家园,免让百姓生灵涂炭啊!”
“父王,为何他们的公主不来?为何偏偏是我?圣女姐姐不行吗?……”
“你是我的女儿,若是别人可以,我又何必让你远嫁”
“……”
“晋海国国王刚满二十岁,未有妻室,听闻他对妻室特别挑剔这次是他亲自要求联姻的”
“……父王,你答应他们了?”
南宫阙点了点头,记得他承诺过发妻,会照顾好两个孩子,可如今,却被逼的要远嫁,他的心也很疼很难受……
南宫悦看着憔悴的王君,她的父亲,她最爱的男人,他为了博得她一笑,一岁时还将她举过头顶,架在颈项上,如若说他不疼爱她,她说什么也不信。他知道,若非到了绝地,也不会出如此下策。罢了罢了,女人一生,总要找地方安家,若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过的好,又有何不可呢?
一千种想法呼啸而过,最后只沉淀下这一个答案。
“还有一月的时间,悦儿,父王对不起你,若有来生,再补偿于你”
“父王,悦儿绝非不懂理之辈,我答应就是。你也不必自责,我记得小时候母后说过,身在王家,总会身不由已……”
南宫阙看着南宫悦,心里很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疼难受,这一走,不管她过得好坏与否,都不会再见,不会再回来了,想想真是心如刀绞一般。
承诺就像放屁,刚放出来的时候惊天动地的,时间久了真是云淡风轻。南宫阙跪在宗庙里,泣不成声。
“祖父,父王,南宫家的先人们,儿子真是太无能了,十三岁登基,在位三十年,国家非但没有蒸蒸日上,却被我管理的一塌糊涂,列祖列宗,请受我一拜,再受我一拜……”他不停地磕头,傻笑冷笑苦笑,门口的侍卫却大气也不敢出。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掉。
南宫昊两眼呆呆傻傻的看着外面的大雪,他本以为联姻之事会不了了之,看来,他是“多虑“了。
想着南宫阙那一副低三下四,懦弱无能的样子,他就急不可耐的想坐上王位,大展宏图,一霸天下,想着想着竟攥紧了拳头。
一抹邪笑掠过他的心间、闪过他的眼中,让人不寒而栗。
“储君,十一公主来了”奴婢絮儿传报,南宫昊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气,换上笑脸转身进入厅堂
“三哥”以前觉得骄横无礼的声音,今日一听,却是觉得分外亲切
“悦儿,你来了”
“三哥,联姻的事儿父王都跟我说了,我不怨任何人,我同意”此刻的她更多的是淡然
南宫昊很不解的看着她“悦儿,此去无期啊!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三哥,比起自己,我更想让百姓都免于生离死别,如若联姻成功,永夜国就有结实的后盾和臂膀,有助于你以后做个无忧的王君,哥,做个好王君……”她看着眼神闪烁的南宫昊,虽然她每天都玩闹,但也不是没有耳闻。
“悦儿,等我强大了,我就接你回家”南宫昊心乱如麻的说道
“三哥,我回不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未来的王,事事要以百姓为重……”
“傻妹妹,你怕哥不知道这些呀!你就放心吧!”两人游至亭下,喝着热茶,赏着雪景,诉着衷肠。
如此景致下,不是恋人、亲人就是知己,再无其他可能。
大雪纷飞,一支长长的队伍在雪中蜿蜒前行,带头的大将停马大喊
“士兵们,再有七天就到边境了,鼓足精神”
回答声稀稀落落,毫无违和感。
“九王,士兵们太累了”
“酒肉可还有?”
“还有五车”
“那就今晚停下后,给将士们分发下去,补充一下体力吧!”
“是”
南宫泽骑在马上,雪不停地落到脸上又化了,循环不止。经过几月的风吹雨打和暴晒,他从小白脸变成胡渣满脸的沧桑之人。他眺望远方,今夜应该能到——达山脚下,翻过达山再行三天,就可到达浪门(边境最重要的县城)……,他盘算计划着,凌冽的狂风将他身上厚厚的狼貂吹动着,使他前行遇到很大的阻力。行走的士兵不时用嘴吹吹已经冻麻木的双手,脚下的步伐却还是很紧凑。
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身穿铠甲的一行士兵来到红袖阁,轻音和凝香传令来接旨
“王君有令,十一公主要远赴晋海国,特命红袖阁一个月做三百套服饰,布匹采购一千匹……”
“民女接旨”轻音接过王榜,那一行士兵转身离开。
寒风刺骨,轻音裹紧衣服往回赶,凝香跟在她的身后。
“远赴晋海国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还要做那么多衣服”
“阁主,十一公主要去和亲”
轻音嘴里嘀咕着“和亲,啊!我好像知道了……”她心中竟然有点儿心疼公主,王家子弟就是如此,身不由已。凡是国家有这种漏缺都拿王子公主一生幸福去填补,想想真是与木偶没有区别?
“阁主,你怎么了?”
“公主真可怜,年纪与我一般,却……”
“阁主,你别杞人忧天了,公主去那里是做王后的,再说了,晋海国一年四季都没有冬天,可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