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来,举手投足间那种成熟男人独有的沉雅气质,绝对是令女人痴迷的移动荷尔蒙。
从小跟这样的妖孽做邻居……唐蜜用充满同情的母爱眼神看夏知非。
夏知非:“……”
这种眼神让她有打人的冲动。
“知非。”
两个字从他唇间吐出,低低沉沉,像被他含着而带了烫人的温度,让她的胸口闷闷发热。
夏知非几乎落荒而逃。
如果不是手被唐蜜抓着,大概就真跑了。怂是种病,无药可治,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自愈。
夏知非扯扯嘴角,“三哥,真巧。”
刚重逢就一天见两次,特么的缘分!
“不巧。”
夏知非没消化他话里的意思,又听他说:“来相亲的?”
“你怎么知道?”夏知非瞪大眼睛,音量拔高,说完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清了清喉咙,“三哥是个忙人,我们不打扰了,再见。”
一群莺莺燕燕等他挑选,哼!昏君的待遇。
沈非白:“既然来了,就和你朋友一起进去坐坐,都是自己人。”
夏知非反复琢磨这三个字,怎么都咂摸不出什么滋味来。
当年能一声不吭就走,半点消息都没有……
自己人?
呵呵哒。
“非非……”被无视半天的唐蜜终于找到存在感,一脸期待的朝夏知非放电。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夏知眯了眯双眼,眼缝里泄出凛冽锋利的冷光――不想要小金库了是吧?
“好吧。”唐蜜屈服地摆正立场,夏知非真发火,她还是怵的,“我们还有事,很重要的事,走了走了。”
“非非?”
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夏知非身形一顿,拉着唐蜜就走。
唐蜜偷偷打量神色平静的夏知非,心里叹气,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没事把人带上来干什么!沈非白结婚还是出家,跟她家非非有半毛钱关系?!
“姐姐这就走了?”李夏婷勾着夏季宗的臂弯撒娇,嗓音甜腻,“爸爸,姐姐也来参加三哥的接风宴你怎么不跟我和妈妈说啊?”
夏知非紧了紧拳头,终于把情绪压下。
疯狗总是冲着你吠,动不动咬上一口,你总不能也吠回去,咬回去啊。
毕竟不是同类,太脏嘴。
夏知非回头笑道:“难道我去哪儿还要跟你们报备?接风宴多没意思,我来相亲的。”
她歪着头看沈非白,眨眨眼,说不出的灵动俏皮。
“是吧?三哥。”
李夏婷惊道:“你来相亲?”
夏知非故意这么说,存心膈应李夏婷。沈非白对无关紧要的人,连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
何况,这是她的三哥……一定不会向着李夏婷。
果然,沈非白点头了,“嗯。”
“非非……”夏季宗又喊了一声,丫头依旧是不理他。
夏知非的冷漠就像盆冷水,对着夏季宗脑门浇了好几年,可就是浇不灭他见到女儿的满心欢喜。
发展成这样,唐蜜愧疚死了,心疼地捏捏夏知非的手,忙说:“夏伯伯,我跟非非有事先走了啊。”
脚还没迈出去,夏知非手腕上突然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
夏知非皱眉,“三哥?”
“晚晚在里面,她很想你。”沈非白说。
漆黑的眼眸在肤色白皙,线条优美的颈脖停留片刻,移到她茫然的脸上。
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脸怎么还是这么点?
有没有他的手掌大?
不过……
这模样是真可爱,乌黑发亮的大眼睛,脸蛋像通透温润的白玉,让人想捏一把,还有这张粉嫩得跟水蜜桃似的嘴儿,比以前厉害了不少。
他不自觉的喉间发紧。
夏知非有点无语,“晚晚今天上学了,下午还是你接的。”
“走吧,大姐也想见你。”
接送晚晚的时候经常见啊!
沈非白一个眼神,夏知非把话咽了回去。
总之,他没有松手的意思。
夏知非倒淡定,李夏婷慌乱了,急切喊人。
“三哥。”
换来沈非白的无视。
被带到宴会厅里,众人异样的目光让夏知非想起手还被沈非白牵着,连忙挣脱。
想了想,再退开一步。
沈非白看她,小姑娘打量四周,神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情绪不外露,几年没见,真的长大了。
觥筹交错的宴会上,姑娘们一个个妆容精致得跟在戛纳红毯争奇斗艳似的,只为了沈非白。
唐蜜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非非,情敌这么多,你这竞争压力有点大啊。”
夏知非瞪了唐蜜一眼,闭嘴吧你,唯恐天下不乱。
“姨姨!这边这边!”坐在大圆桌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秦微晚朝她使劲儿挥小手。
刚要打招呼,小公主已经迫不及待从椅子上滑溜下来,屁颠颠飞奔过来。
夏知非连忙蹲下把人接到怀里,要是不小心摔了,得碎多少人的心啊。
“姨姨,你怎么也来了?”秦微晚搂着她的脖子,长长的睫毛扑棱扑棱。
夏知非把她抱起来,忍不住戳她肉乎乎的小脸蛋,“因为有人想我呀。”
“一定是小舅舅想姨姨了对不对!”
奶声奶气的腔调,肯定的语气。
夏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