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非转过身,紧紧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嗯一声,就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夏知非缓过劲儿来,“三哥,我要去看他。”
“好,三哥陪你去。”
沈非白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牵着她不放,时不时轻捏两下,聊作安慰。
夏知非对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发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大洞。
黑黝黝的,直冒冷气,冻得她有些发抖。
车在医院停车场停下,夏知非还没回神,沈非白解开安全带,俯身捧过她的脸,轻啄她的唇。
夏知非的眼神终于有了聚焦,可仔细一看,仍旧是茫然一片。
沈非白叹气,心疼的不行,吻的更深,直到彼此喘息加重,才放开她。
“知非,不要想太多,相信三哥,会没事的。”
夏知非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勉强的笑,“嗯,我知道了,谢谢三哥。”
手术室上面亮着红灯,夏季宗还在里面抢救,李秋,李夏婷和李夏言坐在走廊长椅上,个个面容焦急担忧。
李秋和李夏婷像是没有看到夏知非一般,只有李夏言站起来,迎了上去。
“姐,你还好吧?”
夏知非摇头,“我没事,爸爸怎么样?”
“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说爸爸是急性心梗导致的昏迷,具体情况怎么样,得等手术完才知道。”
“嗯,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夏知非现在仍陷在六神无主里,任由沈非白牵着在椅子坐下,就不说话了。
李夏婷气不过,刺了她一句,“爸爸都进手术室里,你还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夏知非你有没有心的?!”
夏知非扭过头,定定地看着李夏婷,目光很凉,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看死人。
“夏知非你看什么看,我说错了么?爸爸对你多好啊,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他现在出事了,你竟然一点都不伤心难过!”
李夏婷说着就要站起来,被李秋拉着才没成功。
“好了,婷婷,这里是医院,安静。”
夏知非懒得跟她争辩,非要哭出来才是伤心难过么?
可是大多数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无法表达出来。
有句话说,能说出口的委屈,便不算委屈。
疼痛也是。
李秋无意中对上沈非白的视线,心头狠狠一跳,死命压着才没让自己露出不该有的表情。
那是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
李秋默默回想那些事,确定自己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又安慰自己沈非白睚眦必报,要知道是她做的,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手术很成功,夏季宗的情况却并不乐观,最好的结果是可以清醒过来,也可能再醒不过来。
就算醒过来,神志障碍的可能性更大。
通俗来说,就是神志不清。
夏季宗转入单身病房,李秋和李夏婷一人一边围着病床。
夏知非站在一旁,傻傻地看了一会儿,什么都做不了,显得很多余。
沈非白全程默默陪同,把夏知非的失魂落魄看在眼里。
这丫头平时对夏季宗不闻不问,其实很在乎他。
他对李夏言说:“夏叔还在昏迷,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他醒了,你给我们打个电话。”
李夏言:“我知道了,三哥你带我姐回去休息吧,她脸色太难看了。”
沈非白:“嗯,你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