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灰溜溜地走了。
周遭一下变得安静,翁如栩站在画前,眯着双眼。
夏知非踌躇地开口:“老师……”
翁如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目光越过她,重新放回画上,眼中的情绪挺复杂,赞赏,骄傲……
最后汇成四个字——怒其不争。
翁如栩是只纸糊的大猫,没有什么脾气,只是看着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夏知非探头,凑到他面前,“老师,你是来观展还是参展啊?许久不见,你又变年轻了,浓郁的艺术家气息扑面而来呀。”
翁如栩斜了她一眼,又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错,没把画笔丢了,还知道参展。”
夏知非:“……”
马屁没拍成功。
唐蜜转过身,佯装专心致志欣赏其他画,努力让自己变成背景板,这位殿堂级大师的脾气和名气一样,不分伯仲。
翁如栩开始点评夏至的画,说的都是缺点,鸡蛋里挑骨头都不带他这么挑的。
夏知非笑眯眯,软棉花似的,谦虚地一一应了。
翁如栩给她留了一个保研的名额,她拒绝了;
后来他又通过自己的人脉,争取到国外一所世界级双一流的美术学院,让她去进修,她还是拒绝了。
夏知非心中有愧,不管翁如栩批评还是夸奖,她一概全收。
收了之后,还不忘把马屁拍响点儿。
“不愧是老师,一语中的,一下点出我的不足,学生受教了。”
夏知非说完,认认真真鞠了个躬。
九十度的,满满的真诚。
翁如栩:“……”
努力充当背景板的唐蜜扑……哧字被她及时咽回去,但还是泄出了笑声。
夏知非囧,伸出手指暗中在唐蜜腰上戳了又戳,笑毛线啊笑。
不多时,有人来请翁如栩,“翁老,您怎么在这儿?可让我好找,大家都在等您呢。”
翁如栩说:“我还有个小朋友没到,等他一下。”
来人笑眯眯地说好,静静等在一边。
翁如栩注重养生,又爱运动,保养的很好,六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声翁老好像都把他喊老了。
夏知非出来实习之后,很少遇上翁如栩,因为她都特意避开了。
今天运气真不好,先是江寻侑,后是翁如栩。
尊师重道嘛,翁如栩没有走,夏知非也不好开口说先走,只好静静地站在他另一边。
几分钟后,翁如栩口中的小朋友到了。
顾湛一米八五的个子,穿着宽松的休闲装,遮挡不住他健硕的好身材,身姿挺拔,硬朗帅气,很吸人眼球。
顾湛先跟翁老问过好,才看向夏知非,大概是严肃惯了,即使微笑,还是给人一种紧绷的感觉。
“知非,晚上好。”
“顾大哥晚上好。”夏知非略有些惊诧,没想到顾湛和翁如栩会是旧相识。
翁如栩在艺术圈里是重量级别的存在,平日一副飘飘欲仙的仙风道骨模样,高不可攀。
他看人的眼光犀利又挑剔,一般人真攀不上。
顾湛看起来不像对绘画有兴趣的样子,夏知非还挺好奇俩人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