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骂人的话,唐蜜都骂了一遍,找不到词骂,又重新再骂一遍。
“其实当年的事,他也不是有意的,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夏知非想了想,还是为江寻侑说了句好话。
唐蜜风风火火的性子,说不准真会做出什么,万一把人捅了怎么办?
“知人知面不知心,相由心生,他长着就不像好人!”
以前的江寻侑,不像现在这样,花花蝴蝶,放浪形骸,不管他还是顾湛,都对她很好。
夏知非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
唐蜜对江寻侑的印象差到极至,夏知非说什么都没用,索性闭嘴。
找到举办画展的负责人,夏知非把最近刚完成的画交给他,带着唐蜜慢慢逛。
美术馆占地8000多平方米,拥有13个展厅,珍藏许多稀世作品。
二楼的画廊,常年用来举办各种画展,对参展的作品要求很高,几乎都是国内外知名画家,一副作品动辄七八位数。
夏知非先带唐蜜去其他展厅逛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到二楼的画廊。
看画展的人很多,每幅画前都有人驻留欣赏,交头接耳讨论。
但是真正看懂作品中深意的人,少之又少。
高山流水遇知音,难。
不过,肯砸钱买画的人很多,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冲着名气买回去装逼炫耀,一种是欣赏作品,从画里得到感情共鸣,买回去珍藏。
前一种人比较多,后一种属于知音难觅,可遇不可求。
这不是夏知非第一次拿画参展,她在艺术圈里,算小有名气。因为低调,从没在公众场合以夏至的身份出现过。
唐蜜以前经常陪夏知非参加比赛和展演,每一次的感觉和体验都跟上一次不一样,无形中仿佛有一种……升华?
再直白一点,大概就是视角和境界更上一层楼的感觉。
两人逛了一圈,唐蜜拉着夏知非停在相邻的两幅画前,一幅《星辰》,署名清墨,另一幅《光》,署名夏至。
她指着那幅署名为清墨的画,不可思议地问:“非非,这幅画的署名为什么是别人的?”
这幅画是夏知非大二那年夏天画的,用来参加某个知名度很高的国际比赛。
唐蜜当时还特意请假,陪她去乡下看星星,喂了好几晚的蚊子。
后来,夏知非决定放弃比赛,唐蜜没有多想,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夏知非不管比赛还是参展,署名从来只有一个——夏至。
唐蜜脑瓜子转了一圈,一拍大腿,“难怪你当时突然说不想参加比赛了,原来是作品被这个叫清墨的人盗用了!”
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冷笑,“不懂不要瞎扣帽子好吧?清墨的画跟夏至的画分明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前者的作品笼罩一层淡淡的忧郁,后者的作品充满阳光朝气,根本不可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夏知非回头看了眼,这人年纪跟她差不多,听他长篇大论,好像很懂画,但仔细分析,都在放屁。
她轻飘飘地反问:“画家心境不同,画出来的作品自然也有差别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