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六月,天气渐渐暖了,时间恍如白驹过隙,离中考只剩下十五天。
升旗仪式上,台上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学霸用满腹的诗文饱满的精气神念着稿子。
“六月是丰收的季节,让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冲刺这决胜最后二十天,以百折不挠的精神踏着前人的足迹,十五天后,中考必胜!同学们,让我们拿出经汗水后洗礼后的永不言弃,以顽强的斗志去迎接十五天后的挑战。
“人生是一场十字路口之间的选择,我们一定要比别人先拿下这第一个十字堡垒,让我们使出冲刺一百米的速度,使出马拉松的坚持不懈,永不言弃,怀着饱满热情冲!冲!冲!”
在一段的誓词终于结束之后,教导主任走到台中央,语气激动。
在台下人看来就像抽风一样,高举手臂,声嘶力竭呐喊道“中考必胜”然后多半是为了应付,齐声跟着喊“中考必胜”
喊了大概是有很长很长时间,教导主任这才停下,清了清嗓子,咳嗽几下,估计嗓子要哑。
华南中学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教导主任的这一切的卖力无非是为了讨好校长,做戏给校长看,教导主任是想升职想疯了。
杨慕夏对这样的口号根本没有兴趣,有呐喊的力气不如投入到学习中去,助威也不过是大喊几声而已。
这是能为中考多加几分还是能多学东西,这看来,确实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无聊声声语后,冲刺大典结束,生活又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课上还是沉沉的话,满天卷地的粉笔灰,一沓堆着一沓的试卷,用的到的背,用不到还要背都,都只是猜测的一道道往年考卷真题,刷题练习都得记下。
所有的一切,只要出现过的都成了重点题型,真是苦不堪言。
又是一节无聊的课,数学老师嘴里的唾沫星子乱飞,都快溅到第一排的课桌上了。
那满口带着方言的不标准普通话,让人听的费劲,只想打个盹或者思想去别处遨游一番。
杨慕夏手撑着脸颊,转头望着破旧的操场黄土飘扬。
不知已过了多少年,上面满是散落的碎石块,早上跑操经过一圈,脚被颠的生疼,鞋子不说更是穿不了几周底就磨破穿洞,沙土直往里灌,穿起来难受的要命。
不过此时,杨慕夏的心并没有完全放在操场满天黄土之上。
她仰望天空,望着一群群鸟儿飞过,她是在等白鸟,不想错过它们的踪迹,期待着突然它们排列上空,展翅在天际翱翔。
数学课所讲的内容是一句未进耳朵,偏偏数学老师就爱找茬,就爱叫那些上课不好好听讲,思想抛锚的来回答问题,答不上只能低头默默受着,挨一顿臭骂。
课堂秒变哲理课,课也不上,练习也不用做,数学老师开始列举大道理。
“只要你们还在这里一天,我就有权利管你们到底。”
“十五天这是最后的十五天,最宝贵的时光,你们现在要是不懂得珍惜,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后悔也晚了。”
“初中毕业以后能干什么,去工地搬砖,洗盘子,这些事有什么出息,到时候你们的父母多伤心,他们为你们操碎了心,可是你们却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我倒是无所谓,你们要知道知识是给你们自己学的,不是给我学的,二十天以后你们出了这个校门,就当是谁也不认识谁。”
这对于其他学生自然是幸运,不用听的“唐僧念经”,被抓住挡枪子的可就惨了,剩下的时间天天洗脑,写检查。
虽然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大道理课,正好发一下瞌睡梦,可是谁也不想当这“替罪羊”,“出头鸟”。
很明显,今天杨慕夏的运气又是最差的一个,数学老师不偏不倚扔过来一根粉笔头刚好砸中杨慕夏的头。
杨慕夏这才回神,两个眼睛蹬的大大的,本能反应看了看书本,瞄一眼黑板。
刚才大多没听,幸好的是这些题以前复习的时候讲给,这个时候脑袋里还是有一些之前剩的余料。
精神紧绷,等着裁决,杨慕夏知道以数学老师平常的秉性,不出一秒,肯定会让她回答问题。
“杨慕夏,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果然不错,心猜的假想事成了现实,稍微看一下,硬着头皮犹犹豫豫站上讲台,粉笔书写半天发只能答上第一问。
第二问只能写出一半,只能站在原地等着时间流逝,希望数学老师大发慈悲不计较,放她下去。
头稍微一偏,眼睛像做贼一般悄悄盯着数学老师看,在对上数学老师严肃神情的一刻便知道是要完了。
杨慕夏刚才大概观查了一下刚才黑板上的痕迹只有第一问,数学老师这是什么时候连着第二问也讲了,他有分身术不成。
“不错,上课走神还能写出来,第二问本来就难度偏大,能答到这个份上已经很好,你们谁要能像杨慕夏同学这样,不听课还能回答上问题,上课睡觉我也不说你们。”
对于这一番话,杨慕夏真不知道这是夸她还是损她,无疑是您老人家记性不好,这周讲的重点题型都忘了。
也是,数学老师可是号称平时车钥匙拿在手里,还四处翻箱倒柜寻找的人,就连别的老师私下里也起他外号“猪头哥”。
一次在数学老师又丢了钥匙而到处求人帮忙时,班主任干脆毫不避讳的调侃一句“老年痴呆症”。
不过这次杨慕夏必须要感谢,数学老师这要命的记性,她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十五天很快就过去了,一批批学子进入考试课堂?
即使是中考,摆在考生面前的还是那种木头桌子,真的是穷出天际。
一人一个大木桌子,单人而坐,考卷发下。
杨慕夏就有些傻眼,这一届的题不知道比上一届难了多少倍。
苏悦曾经做过上一届的题,那直接就是哄小孩玩的那一种,整整一大套卷子就没几个难题,就连她最差的化学也能蒙一个八九不离十。
这届考卷简直了,还没做几道,就全部都是不会的,这形容还是太夸张。
第一面做完,就已经空了好几道题,真不知道出题的人是不是跟这届考生有仇啊,这么的狠。
杨慕夏举起拳头,小频率摆动两下,此时此刻她真想把出卷人拉过来暴打一顿,才能消她心中恨。
只能寄希望,题难能答上的人不多,说不定自己还有希望,只能尽力来答,多检查几遍,也算无愧于心。
第一节考试结束后,果然有好多人聚在一起说题太难,甚至是变态,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害得好多都答不上来。
杨慕夏的心中才稍稍有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