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后来被收录在中岛由美的专辑《墨里尽是黑》中,成为主打歌曲,曾经在东亚乐坛掀起一股风潮。
颁奖晚会如期举行。中岛由美穿上“鹿蜀”礼服,走上晚会的红毯,一时成为媒体的焦点。我则站在一旁,看着闪光灯忽忽闪闪,心中有一种满足感。
有媒体采访由美:“您今天的礼服非常漂亮,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设计,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他出自一位天才设计师。如果说有特殊的含义,那就是和我今晚要唱的一首歌相关。”
“哇,那太期待了。听您的经纪人透露,您马上就要签约一线影视公司,未来进入影视界,您觉得会参演什么样的电影?”
“我可能要再考虑一下,音乐的路刚刚走的顺一些,我还不想分心。演戏我可根本就不会啊。”
“可很多明星,都是影视歌、综艺,全面发展啊,现在的时代,埋头在一个领域,真的好吗?”
“没关系,是不是有名气,是不是红,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但是……”
“请不要再问了!”
前面的流程和其他颁奖晚会没什么两样,我在台下看的甚是无聊,旁边坐的日本明星我也丝毫不感兴趣,没什么共同语言。
终于轮到中岛由美领奖了,她获得的是最佳新人奖,颁奖的是一位男歌手。她的获奖感言中,感谢了她的老师、她的录音师、她的经纪人,最后是她的父亲,还顺带包括了她的服装设计师。
按照既定的安排,主持人会邀请中岛由美来演唱一首新歌,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主持人准备直接进入下一个步骤。
但中岛由美不干了:“根据晚会举办方的邀请,我要献上一首我的新歌,名字叫鹿蜀仙,鹿蜀是一种中国古代神兽的名字。我身上的这件礼服也叫鹿蜀。这首歌的作者和这件礼服的设计师是同一个人,我会邀请他来和我一起演唱这首歌。”
主持人显然被激怒了,但为了避免场面尴尬,又不好发作:“感谢中岛小姐,和这位设计师,不过今天的颁奖时间很紧张,如果最后还有时间我们就邀请您再上台。”
颁奖的男明星很有风度,对主持人说:“还是让由美唱完吧,我也很想听一下。也请那位设计师上来吧。”
我穿着云锦新中式礼服,第一次登上电视舞台,略有一些紧张。主持人反应很快,只能配合,让我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太顺利了,先是主办方搞错了配乐,明明提前由录音师对接排练过,却临时丢失,后面干脆音响都坏了。没关系,清唱也不错。
我心中自然是强压怒火,有几处都唱跑调了……
但中岛由美的嗓音真的是天籁之音,没有配乐,加上我的衬托,更能凸显那种纯美。
尤其是反复唱副歌部分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很多都在擦拭泪水……
曾经年少轻狂伤你心
如今浪子回头千古恨
无论你是高贵鹿蜀仙
还是平平凡凡斑马汉
万载千秋千秋万载
和你一起观山海
千秋万载万载千秋
和你一起逍遥游
晚会结束了,人散了,中岛由美和经纪人大姐坐着她的保姆车离开了。知子来接我,一路上都不搭理我,我感到她有些生气了,直到我唱起鹿蜀仙,她竟然也跟着唱起来,虽然不如中岛由美唱的好,却更加动听,更加温暖。
鹿蜀仙这首歌和鹿蜀礼服都火了,定制已经不能满足大众的需求,中国的一家工厂承接了我的制作需求,批量生产后的售价只有50000日元,选择评价面料则只有20000日元,一时间风靡中日韩。
众多中国和韩国歌手也翻唱了鹿蜀仙这首歌,几乎人人都会哼唱两句。
歌曲版税和服装销售带来的利润如此丰厚,我很快就跻身了京都最富有的阶层,工作室一时间宾客云集,旧时好友、关西名流纷至沓来。田新光更是从国内飞到日本,再次绘制起山海经乐园的蓝图。
但与我相反,中岛由美却被日本几家最大的娱乐公司封杀了,网络流量也被降热度,大有被雪藏之感。知子不愿意让我再接近中岛由美,尽管我们只不过是在艺术上有一些共鸣罢了。直到深秋的一天,在网上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条消息:“过气歌手中岛由美在家中自杀,身上还穿着那身鹿蜀礼服。”
当时,我正在和美国的代理商谈合作,是助理把这个消息小声告诉了我,他是中岛由美的粉丝。
我觉得设计师身份要告一段落,侦探要回归了。冤有头,债有主,不管后面是谁,用法律解决,对这些人有点太仁慈了。
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我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去哪儿大家都认识,做侦探工作太不方便,颇为怀念旧时光。
我去参加了中岛由美的葬礼,几百名粉丝都自发前来告别自己的偶像。关于由美的死因,众说纷纭,最主流的一种说法是,被封杀之后,由美的养父还嗜赌如命,欠下一屁股债,由美也被人逼债,最后被逼自杀。还有一种说法,由美落寞以后,滥用药物,导致出现幻觉而自杀。
核实这些并不难,很快我就找到了中岛由美的养父,尽管他自己早已躲了起来。没错,京都的赌场老板我都认识,他们之前都是主动找到我,想让我投资弹丸机,我少量投了一些,利润太高,把我吓坏了,再也不敢多投了。
通过赌场老板,我很快就把这老头给引了出来,在一个地下室里,开始审讯。
“你是不是赌钱输了就去找由美要钱?”
“她是我女儿,我把她养大,要点钱很正常的咯。哎,可谁能知道,她怎么会自杀呢!”说着这老头也抹起了眼泪……
“她都这么难了,你还找她要钱?”
“我有三个多月没找过她了,再说了,我知道她也没钱了。”
“那你的债主有没有找过她呢?”
“嗯嗯,我得想想,应该,应该没有吧……”这家伙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