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檀林的注视下,刺入了他的身上。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紫色的玄衣。
“你们……”檀林看着两个少年,“噗——”又吐出了一口血。
少年们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两张俊美的容颜。这两个人,就是许景州和白娴了。
这么一弄,苏绫罗的计划也就清晰了。原来是这般,以色诱人啊,怪不得,白娴适才要脸红了。
若换的是他人,不知在檀林扑来的时候那张脸皮会不会掉下来了。白娴看着檀林倒下,眼中的疯狂是怎么也藏不住。
“檀林,你也有今天啊!”白娴看着半死不活的檀林,出言讽刺他,语气里全是不善。
话毕,白娴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赤红的匕首,刺向了他。
“噗——”一旦刺入檀林的身体里,血肉之躯与冷兵器相互抗击,发出的声音很明显。
“哎,白娴!”许景州看了很久的戏,有些于心不忍“这也太重了……”
“许景州,你可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白娴没有看他,只是背影显得孤寂。
“白娴,我不知。”
“嗯,”白娴转过身,看着许景州,又缓缓道来。
“在三年前,有一个村庄,叫落霞村。村子里的人个个善良淳朴,村庄的东面有一座断崖。因为村子坐落在一个小山谷中,所以村子里的人很少出门。
但是,村民们每天都很高兴。有人说,村子里的人之所以不出去,是因为,村子里面有一个宝物,村民为了守护宝物才从不出去。
不过是生活安逸,村民就很满意了。而我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
可是,在三年前的冬天,一切都变了。
我还记得,那天的太阳很亮,晚上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我和一群同村的伙伴在村子里玩耍,走到了断崖边,看到了一个人从断崖上面落了下来。
那个人,就是檀林。那天,我们把他背到了村长家。村长告诫我们,不要告诉他这个村子里的事情。
但是,同行的白洛管不住嘴,还是说出了村子里的事情。
噩耗,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白娴走到许景州面前,拉着他的手坐下了。
“坐吧!省得麻烦。
咳……
檀林见我们隐瞒他,就认为,这个村子里有宝贝,虽然是真的有宝贝。
于是,在一个下雨天,他出了谷,去找了现在支持他的棠家人。
两天后,棠家的人来了。他们无恶不作,不仅杀死了村里的所有人,还抢走了宝贝。
我当时出门采买去了,也就不知道这些,等到我回来了,村里的人都死了。
唯有四爷爷留有一口气,他把真相告知了我。我也就起了想复仇的心。
至于那个宝贝,其实就是那个泉水,还记得你昏倒的那个泉水池吗?”白娴看着许景州,在等许景州出声。
“原来如此。”许景州一点就通,瞬间明白了。
“后来,我出了村子,在江湖上闯荡,当我知道了檀林的下落后,就找了一个能人,
挖了个通往城主府的地道,也就是那个泉水所在的地方。
再后来,我就遇到你和苏绫罗了。”白娴顿了顿,又道“我杀檀林不过分吧!”
“嗯!当然不过分啦!”苏绫罗突然出了声,愣是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我说,苏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白娴有些意外,计划中,苏绫罗的任务更加艰巨。
“才来没有一会儿,怎么样?”
“好了。”白娴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沾到的灰。
“嗯,你们快点走,马上要起火了。”苏绫罗有些着急,“许景州白娴从小径走!”
“你呢?”许景州注意到了苏绫罗话中的不对劲。
“不需要你管,赶快走!我没事的,放心吧!”苏绫罗语速加快了,扯着两个人的衣服,出了屋子。
“你们先走,我断后。”不等二人拒绝,苏绫罗就冲向了火光弥漫之处。
两个人只好运功飞上屋顶,先走了。
而苏绫罗这里是比较麻烦的了。她冲进小院里后,里面竟然没有人。她只感到一阵凉意袭上了她的脊背。
糟了!许景州和白娴有危险!
不知道苏绫罗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想从这里出去。
但是,能如她所愿吗?
火势很大,很快离苏绫罗近了,只不过是几息的时间,就快要烧到苏绫罗了。
她只好运功飞起来,但是,不过是一瞬,她就落了下来。她的脸上,全是汗水。这是火烤的,亦是急出来的,也许是慌得。
这火里的烟有毒,苏绫罗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记得,她放火时没有放任何东西在火里面啊!奇了怪了,究竟是谁呢?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只不过是一瞬间,就溜走了。是什么呢?苏绫罗的脑海里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过,疼……太疼了!
“扑通——”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苏绫罗就晕倒了,火光印照着她,不久,火光就掩住了她的身影。
苏绫罗死了吗?没有,在层层火光中,一袭白衣飘过。
————翌日————
痛,她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浑身上下都痛。
不过,为什么一点都不热呢?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死了吗?
纵使苏绫罗心里有一万个疑问,她也问不出来了,因为,她又晕了过去。
此时的她正,躺在白色的软榻上。眉头紧皱,内力被封,全身无力。这大抵是昨日苏绫罗吸入毒药的副作用吧!
“吱哇——”屋子的门被打开来了,不知道这开门的,是谁呢?
来人一身白衣,一双剑眉星目,眉间用朱砂绘了一朵桃花,些许青丝置于头后,用一支紫檀木簪固定着,遗落了些青丝摆于胸前,遮住了那双绝美的眼睛。
深邃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纤薄的嘴唇,衣衫上的云纹衬出他英俊温润如玉的形象。
他的手上端着一碗汤药,还冒着丝丝白烟,这是刚熬好没有过多久的药汁。
鼻尖的汗水证明了榻上女子此时很是难受。男子只好将她扶起来,靠着墙面而坐,又将那碗药端起来。用小勺小口小口的喂着她喝完药。
药很快就喝完了,女子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是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