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秋风,院里老银杏树飘落的落叶随着风不知向哪儿前行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落叶终将腐化在泥土里,随着空气的消散看不见摸不到,无影无踪。
你知道有一种花叫依米花吗,那朵生长在非洲戈壁滩上每片花瓣都自成一色的沙漠之花,它有一个悲伤的花语叫转瞬即逝的美丽,它很美但却象征着短暂完美的爱情,可它却有一个美好的寓意和平、圣洁,更是带有神圣的使命那便是带去一个憧憬美好的梦。
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所有的人很幸福、很开心,但那却只是个梦,梦醒了所有事物都回归原样日子还要继续,孤独却是我三年的陪伴。
我睁开眼看到那枚依米花的胸针安静的躺在一旁,是你吗带给了我美好的梦。
起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下着雨,雨很大冲刷我阳台的窗。
嗯,不错雨下的很及时正好玻璃也要擦了,我乐观的想着。
我转身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我喜欢在早上喝一罐啤酒可笑的是我并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但却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孤独的救命稻草,思念的救命稻草。
三年我从没有回去过那个城市,因为在那座城市有我很多的回忆,是我不敢触碰的回忆。
“九九,三年了该回来了。”
是啊,三年了,我抬起微颤的右手打开窗任由雨水吹进来打在我的脸上,我该回去了。
外面的雨已停,我拿着简单的行李站在路边等车,一对儿站在我旁边的老年夫妇吸引了我的注意,老奶奶靠在老爷爷的身上噘着嘴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
老爷爷的个子很高,但却弯下腰让老奶奶靠的舒服些,老爷爷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保温杯拿出一盒药递给老奶奶,老奶奶向小孩子一样把头扭到另一边,被老爷爷缠的不耐烦对老爷爷发起脾气,可老爷爷依然面带柔色耐心的哄着老奶奶吃药。
我看到老奶奶胸前挂着的胸牌才明白老奶奶是一位阿尔茨海默症的患者。
即使什么都忘记了但也还有最爱你的人在你身边呵护你照顾你,对你始终如初。
我满眼羡慕,真好!
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面前,老爷爷带着奶奶向一旁挪了一步我明白老爷爷是想把这辆车让给了我,我主动把车门打开对老爷爷说:“爷爷,您和奶奶先坐。”
老爷爷满眼感激连声感谢后,先是扶着奶奶小心翼翼的坐进车里,随后自己坐在奶奶身旁,关门前对我说:“小姑娘,谢谢啊。”
原来做好人真的会有好报,那辆出租车前脚刚走紧接着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摇下车窗:“老妹儿,去哪儿啊?”
我打开车门:“火车站。”
司机爽快的回答:“好嘞。”
一路上我沉默寡言但却耐不住司机是个热心人。
“出差啊?”
“回家。”
“家哪儿的?”
“南城。”
“呀,大城市啊,过来串亲戚来了啊?”
“我在这儿生活三年了。”
“嫁过来的?”
“不是,我单身。”
“工作对调?”
“嗯,算是吧。”
“哎,这年头也都不容易,小城市的往大城市跑,大城市的往小城市钻。”
“是啊,都不容易。”
“你看我开车,一天十几个小时的跑,跑了十几年什么也没得到,倒是得了个腰间盘突出。”
“你可以试试中医针灸。”
“是,我媳妇天天催我去中医那儿看看,但我这怎么耽误一耽误就是半天那点儿少赚多少钱。”
虽然我不爱聊,但是却跟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火车站,下车前司机大哥对我说:“老妹儿欢迎你次到来,下回还坐我的车。”
“大哥,也欢迎你到我们的城市,我给你当导游。”
东北人就是有这样的特殊魔力无论是否第一次见面总会觉得相见恨晚。
坐上回南城的火车随着火车飞驰的速度,我的内心也越加复杂……
火车走了一天一夜,我下了火车拉着行李箱跟着人群走出站台,我看着熟悉的建筑物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我的眼前开始模糊,我承认我终究还是忘不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站在出站口透过人群望去,我见到文婧她零乱的长发在空中飘散双眼四处张望,直到看见我朝我挥了挥手快步走过来,她紧紧的抱住我我感觉出她在抽泣,我强忍着眼眶的湿润简单的说了五个字:“傻瓜,哭什么。”
她哽咽:“笨蛋,丢下我一个人那么久。”
我抚摸她的鼓出来的肚子:“你怎么会是一个人。”
她直起身,双眼通红紧盯着我:“瘦了,头发也短了。”握住我的右手:“还没好?”
我摇摇头:“没。”
我跟着她来到停车场她接了一通电话挂断后她说:“白乂凡非说要跟着一起来我没让,有他在咱俩不好说悄悄话”
我笑:“有什么不能让他听的。”
她哼:“万一你当着他的面把我以前的糗事说出来那我多没面子。”
习惯的从包里拿出烟盒,看见文婧的肚子又放回去:“对了,萧楠怎么样?”
“她醒了,但什么都忘记了和现在跟个孩子没什么差别,看见玩具比她的女儿玩儿的还要开心。”她叹了口气:“苦了程磊即当着两个孩子的爸又当妈,好在家里面人理解能帮忙照顾一下,不然他早晚点儿垮掉,不过他倒是乐在其中。”
“那个孩子挺好的吧?”
“特别漂亮长得和萧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顿了顿:“立明知道你失踪后回来找了你很长时间,那段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一直没走你去见见他吗?”
“我回来的事先不要告诉他,我这个样子还是先别见他的好。”
“我明白。”她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秋先生的情况吗?”
我怔住,三年我从来没不敢提他的名字,我低下头:“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文婧没有再说话车厢内一片宁静,只有那只招财猫手摇摆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路口文婧停下车等待红灯,文婧扭过头看着我:“九九,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我侧着头看向窗外任由刺眼的阳光直射着的我的双眼:“我过的.....挺好!”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路边的梧桐树被偶尔的轻风吹动树枝轻轻摇晃着,偶尔飘落几片枯黄的落叶。
九月到了,秋天也跟着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