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汤建突然收到一张法院传票,传票上说他拖欠某银行的购房贷款,被银行起诉到了法院。
汤建拿着这张突如其来的传票,有些莫名其妙。他压根儿没有向银行贷过款,而且传票上提到那处房产,他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为了搞清事实真相,汤建先去了一趟银行,从银行里的资料看来,贷款人确实是他,不过那房子的房产证此时并不在银行里,还放在房地产交易中心。
汤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房地产交易中心,他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身份证后,工作人员查询后告诉他,他的这处房产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房产证随时可以领走。随后,工作人员还将房产证取了出来,问汤建是不是准备把自己的房产证领走。一头雾水的汤建看了看房产证后,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好意。他心里总觉得,这处从天而降的房产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为了查出事情的真相,汤建决定去那处房产看一看,他在网上查了查市区地图,找到房产的所在地,然后就打车赶了过来。
下车之后,汤建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房产所在地石古路13号,那是一幢看上去很陈旧的老楼。
汤建进了楼,开始寻找房产证上的184室,可奇怪的是,当他查看门牌时竟然发现,那些门牌都是2字头的。
汤建正在疑惑时,203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看样子是这里的住户。汤建急忙迎了上去,向她打听184室在哪儿。
那女人听到汤建的问话,回答说她才搬来不久,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184室。她还告诉汤建,这幢楼的平街层门牌就是从2字头开始的,根本就没有1字头的门牌。汤建问她为什么会这样,那女人摇了摇头,说自己不太清楚。
这下汤建彻底糊涂了,自己这处从天而降的房产竟然是虚无飘渺的。
汤建不太甘心,他见马路对面有一个小烟摊,守烟摊的是一个很老的老婆婆。也许老年人在这里住得久了,会知道点什么。汤建这样想着,便走到烟摊上买了一包烟,然后向老婆婆问道:“婆婆,你知道石古路13号184室在哪儿吗?”
汤建的话刚一问出口,老婆婆的表情就变了,她用一双眼白多过眼仁的眼睛盯着汤建,嘶哑地说道:“石古路13号没有1楼,我劝你还是不要找了。”
老婆婆的态度让汤建的好奇心变得愈发地强烈起来,他厚起脸皮缠着老婆婆,要她告诉自己石古路13号为什么没有1楼。
老婆婆拗不过汤建,只得扔给他一句话:“你实在要找1楼的话,去地下室看看吧。”
石古路13号居然还有地下室,这个发现让汤建的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他向老婆婆道了一声谢,便又回头朝石古路13号走去。
走进石古路13号后,汤建终于在楼道最里面看到一条向下的楼梯。这大概就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吧,想到即将找到那处神秘的184室,汤建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汤建踏上了楼梯,朝着地下室走了下去。楼梯间没有灯光,十分黑暗,汤建只能凭感觉,摸黑一步步地朝下面走着。因为一直都没有看见灯光,汤建觉得自己走了很久,都还没有下到底,不由得嘀咕道:“这破地下室怎么这么深啊。”
终于,汤建感觉到脚下没有楼梯了。可他刚停下脚步,一阵阴冷的风就迎面扑了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大概是地下室楼道里的穿堂风吧,汤建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吱吱嘎嘎……呼呼呼呼……”
那是什么声音?汤建凝神细听,那声音从黑暗中连绵不绝地传到汤建的耳中,异常刺耳,可汤建的眼前完全一抹黑,根本无法看到那声音到底是由什么所发出来的。
这是一种很糟糕的情形,既然无法看到声音的来源,那么汤建就只能凭借着脑子里的想象来猜测,那声音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了。
“吱吱嘎嘎……呼呼呼呼……”
那声音有些像是拉锯的声音,却又不太规则,有时像是锯硬东西、有时又不像。如果那声音真是拉锯的声音,是在锯什么呢?汤建百思不得其解。
那声音一直不停地响着,如同噩梦一般让汤建崩溃。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要寻找的门牌号:184!
在这幢旧楼里,一层只有一、二十间房子,怎么可能排到84号呢?但如果不是1楼84号,难道会是18楼4号吗?
可是,汤建在外面看到的这幢旧楼只有7层高,哪儿来什么18楼啊。除非,是地下18层!
想到这儿,汤建的脑子突兀地冒出了一个词儿:十八层地狱!
在民间关于地狱的传说中,第十八层地狱是刀锯地狱。传说凡是生前偷工减料、欺上瞒下、拐诱妇女儿童、买卖不公之人,死后都被打入刀锯地狱,脱光衣服后,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
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在汤建脑海里浮现出来,那声音是刀锯地狱里的鬼卒在锯人!吱吱嘎嘎的声音是在锯骨头,而呼呼呼呼的声音则是在锯肉!
恐惧在汤建的心里无休止地蔓延开来,可是好奇心又驱使他摸出了兜里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燃了。
出现在汤建眼前的是一个逼仄的楼道,楼道的两边,竟然真的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人的残肢断臂!
此时的汤建,早已经没有了找到184号房一探究竟的念头,他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恐惧,转过身子,拖着发抖的双腿,顺着楼梯踉踉跄跄地往上爬去。
当汤建逃出石古路13号,再次看到外面的阳光时,恍若做了一场噩梦。他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个地方,甚至在路过路边小烟摊儿时,那老婆婆给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听见。
回到家后的第二天,汤建接到了银行打来的电话,银行职员告诉汤建,他的房屋贷款其实是别人冒用他的名头办理的,现在那人已经还上了贷款,银行也已经向法院申请撤诉了,还说这件事儿不会对汤建的信用造成任何影响。
“冒用我贷款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躺在床上的汤建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人好象是一个塑料模特儿加工厂的小老板,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了你的身份资料……”银行职员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讲着,但汤建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仲秋失踪了。
第一个发现这事儿的是与仲秋同屋的女孩儿黎碧琼。她们原本都是在这个城市打拼的单身女子,合租了这套屋子。虽然住在一起,但平时并没有过深的交往。
仲秋回屋总是比黎碧琼要晚,而且她回家的时候很准时,往往都是黎碧琼洗漱完毕上床准备休息的时候。这就让黎碧琼形成了条件反射,养成了一个无意识的习惯,非要听到仲秋的关门声后才能安心入睡。
可是从上周开始,黎碧琼再也没有听到过仲秋的关门声,为此她几乎连续几夜失眠。搞得同事们嘲笑她的熊猫眼的时候她是有苦难言。
一直到了周末,仲秋还是没有回来,而黎碧琼也终于适应了不用听她的关门声也可以入睡的生活。当黎碧琼睡了一周以来第一个好觉过后,她的脑子也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她第一个思考的问题就是仲秋一周不回屋的原因。
黎碧琼找到房东,问他看没看见仲秋,房东说自己也已经一周没见她了。于是黎碧琼就和房东说自己怀疑仲秋失踪了,想要报警。
房东劝她不要报警,他说都是成年人了,说不定去了什么地方,到时候自然就回来了,没有必要去惹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