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舅老爷去正厅,吩咐厨房做早膳。”谢五郎不敢怠慢,快速收整好,去正厅招待韩四老爷。
乔四老爷身量颀长,并无商人的市侩精明,反倒是透着书卷气的儒雅。
此刻正站在正厅前,端详墙壁上的字画。
“舅舅,您怎么的连夜赶来?一路劳累奔波,是晚辈的不敬。”谢五郎作揖行一礼,请舅老爷在八仙桌前入座:“您请先用膳。”
婢女将早膳端上来,一一摆好。
“五郎客气了,事情紧急,一刻不敢耽误。这一路都是车夫赶车,我乘坐马车倒是补了一觉。”乔四老爷笑容温和道:“你的人去云州收购粮食,我能做主的只有一万斤,余州的粮仓有五万斤粮食,需要乔家上下商议,大家一致同意支持你,便开仓救济百姓。”
自从韩四夫人嫁进韩家之后,乔家便弃政从商,为的是避其锋芒。乔家在云州为首,名下自然有庞大的财富,生意主要遍布的几个地方都有粮仓,但是江南为最。云州两个粮仓,共计十万斤粮食,余州只有五万斤。
余州是贾家、万家、曹家的天下,乔家的生意重心不在这边,因此对这几家的作为,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无法插手。
谢五郎来此上任,对上这几家,他得花上一番精力。谢五郎的人来云州收购粮食,不少人与余州的人沆瀣一气,早已限购了。
乔家只打算给一万斤帮助谢五郎,余留的好解云州燃眉之急。
更重要的是韩四夫人去信给他们,夫妻俩不交心,多数是韩汀兰上赶着,这门亲事怕是不长久,乔家便有所保留,想等谢五郎亲自上门求助,乔家便要他给出一个态度。
可谢五郎没有等来,等到的是韩汀兰来的一封信,求助他们做舅舅的帮助外甥女,还不许告诉谢五郎是她从中相助。
两个舅舅当即商量了,暂时先开了余州的粮仓给谢五郎,若还没有缓解缺粮,便再开云州一个粮仓。
谢五郎给乔四老爷倒一杯温茶。
乔四老爷端着茶润一润喉,看一眼门口:“兰儿呢?”
“她在余水镇,身体有些不适,留在那儿养身体。”谢五郎蹙紧眉心,不知她的病好了没有。
乔四老爷笑容淡了几分,只动了几下筷子,便放下不动了。
“你有事先忙,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乔四老爷留下一个随从,给谢五郎差遣,便住进乔家在余州的酒楼。
谢五郎松乔四爷到门口,目送他乘坐马车离开。准备处理一下公文等时间一到,便去酒楼赴约。
一进门,便瞧见站在门内的护卫,他问道:“夫人回来了?”
护卫回道:“大人,夫人留在余水镇养病,吩咐小人回余州给您跑腿,她身边有两个护卫。”
“韩家的护卫?”
“是。”
谢五郎脑仁疼,莫怪乔四老爷听闻他将韩汀兰留在余水镇,便有了意见。
有人来禀报:“大人,贾家已经到了酒楼。”
谢五郎摆一摆手,挥退护卫,他径自去往后院,吩咐随从道:“你亲自去一趟余水镇,若夫人身体好了,你接她回来。”
“是。”随从领命离开。
谢五郎安排妥当,处理完公务,方才去酒楼。
前脚刚走,韩汀兰后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