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叶旭尧不喜欢妻子的目光注视在其他的事物上,轻掐住她的下颌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我觉得我有必要听听你的解释。”
林珑轻拍下他的手,“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解释?你呀,别将审犯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嗔完这句话,她就带着两个侍女转身离开,有些事还没得到证实她并不想与丈夫开诚布公地谈,再者万一这尉迟士真是高志,她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这心底两边拉锯战个不停,毕竟高志不等同于高四姑娘,一个姑娘家家,反而容易让人轻易放过,可一个大男人就另当一回事,所以这解释还是提前想好为妥。
叶旭尧只是目送妻子离开,摇了摇头,还是先忙正事吧。
夜里,夫妻二人终于可以并排躺着,林珑缩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锦被下的小脚轻轻地摩挲着丈夫的小腿,感觉到全身一阵酥麻,她挨得他更近。
叶旭尧却是伸手按住她做乱的腿,眼里的温度在上升。
这双墨眸里面是什么意思,当了一年多夫妻还生了俩双生子的林珑岂会看不明白?“好了,我不逗你。”
这回她规矩地躺好。
“对了,你的解释呢?”
一听这话,林珑就知道丈夫还没有忘记下午之事,反正她早就打好了腹稿,这会儿不过照本宣科罢了。
“这么说你就是去送还帕子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这尉迟士是让人起疑,可我没找到有力的证据,一切就不好说了,他那妹妹我也不认识,当时差点摆了乌龙。”
林珑轻描淡写地将认错人之事道出来。
叶旭尧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正色看着她,“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轻易掺和,你现在是俩小子的娘,得要为他们着想,万一真有危险呢?我们都不能失去你。”
“知道啦,我还不想将你让给别的女人,或者让别的女人享用我辛苦赚来的钱财再打我的孩子们,我啊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的。”林珑轻拍丈夫的胸膛道。
“又在胡说八道,哪来的女人与你争?”叶旭尧躺平伸手揽紧她,她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林珑在他的脸庞上印上一吻,“就是没有才放心,若真有看我还饶不饶不过你?”
“真霸道。”
“就霸道了,你怎么着?”
看着她微翘的嘴唇,他笑着一个翻身压她在身下,“就这么办,如何?”
一低头,以唇封唇。
这遇上水匪平安渡过之后,接下来的行程就简单得多了,只是越近汝阳城的地界,这天气就越冷,似乎连河水也有结冰的趋势。
林珑这会儿已用上了暖手炉,好在出门时所有的东西都齐全了,不然这会儿就要吃苦头了。
这日,她披着厚厚的纯白狐做成的大氅,头上还戴着一顶软软的纯白卧兔儿,在卧兔儿的中间镶了一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衬得那张小脸越发娇艳妩媚。
“前方就是汝阳城的地界?我们是不是准备要弃舟登岸?”
说到这个,她一脸的期待,坐了那么久的船,再有兴趣都变得没有兴趣,这会儿她特别想要脚踏实地好好感受一番。
“没错。”叶旭尧背着手站在妻子的身边。
林珑看了眼那萧瑟的冬景,尤其看到光秃秃的枝丫上有着霜,看来这严冬将至,怕是等他们进汝阳城的时候,天气会更冷。
“我想小姑见着我们一定会开心坏了。”
叶旭尧倒是想象不出一向端庄的大妹高兴坏了会是个什么表情?一转头看到妻子红扑扑的面容,显然她是十分期待汝阳城之旅的,尤其是这段时间,没有家事阻拢,没有孩子们要照顾,他们倒是难得地腻在一块儿,有初婚时的甜蜜。
他伸手将妻子身上的大氅拢好,不让冷风灌进去,“做好准备,我们最迟在午时就会登岸。”
“嗯。”
林珑兴奋地回应,忙转身,轻快地吩咐下人开始打包好行李。
哥嫂登岸的消息还没有收到的叶蔓君,此时人置身在汝阳王府,这汝阳王妃置办的赏梅宴,她最终并没有推掉。
看着这一拨又一拨的美女在眼前晃动,她又怎会看不出来汝阳王妃朱陈氏的意图?
“叶姑娘看看哪家姑娘的容颜好?这可是为了给子期挑选合心意的妾侍,不但要侍候子期也要侍候叶姑娘,可不能马虎了。”
朱陈氏笑得和蔼地道。
叶蔓君看着朱陈氏那张力图表现出亲和力,实际上却令人做呕的脸,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不过她仍旧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我身边有贴身侍女,倒是用不上她们,只怕王妃的好意蔓君不能领了。”
朱陈氏当即错愕,叶蔓君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想让朱子期纳妾?这个年轻的女孩真敢说话,当年的她心下不喜欢,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这会儿她一副饶有兴趣地打量叶蔓君。
“叶姑娘这话是何意?还是说没听明白本王妃的话?”
叶蔓君握紧手中的暖手炉,这汝阳城的梅花比京城开得早,此时已是开得灿烂不已,她似出神地看着朵朵寒梅绽放,嘴角更是噙着一抹笑意。
朱陈氏一直在等她回答,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叶蔓君出声,转头看她,却见她出神地看着寒梅,心下不悦,遂大声地唤了一句,“叶姑娘?”
这声音一出,借赏梅为名义的汝阳城贵女们都暗暗地打量亭子里面的两人,一个是汝阳王妃,一个是未来的汝阳王府世子妃,可以说这两人掌握着她们的命运。
叶蔓君嘴角含笑地看向朱陈氏,“抱歉,王妃,这王府里的梅花开得格外好,蔓君一时看走眼了,倒是一时走神,王妃要与蔓君说什么?”
看着这似歉意的表情,被人当场忽略的朱陈氏,脸上的不悦半点也掩饰不了,这人本来应是她的儿媳妇,她原先对她是再满意也没有,可现在她的儿子还尸骨未寒,她却是改弦易张,这让她心口憋的那股火现在越发烧得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