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陪着你不好吗?”朱翊面色略有不悦,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满意?对他展露一点欢容。
“好啊,我又没说不好。”苏梓瑜无甚诚意道,“臣妾不过是关心皇上身心罢了,怕你受了委屈了。”这话里暗藏着几分讥讽。
在她曾经那样爱慕他、崇拜他,将他视为生命中惟一良人之时,他的所作所为让她的内心碎成一片片,如今又怎么能让她对他再生出那样的心情?这是强人所难。
她,苏梓瑜再也找不回那时候的皇后娘娘了,现在的她早已拥有了一副铠甲刀枪不入了。
朱翊了解苏梓瑜,知道她这会儿说的话不能听,真想摇醒她,让她正视他的付出,只是目光触及她滚圆的肚子时,他咽下了心中的苦涩。
苏梓瑜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相争,这显得没有半分意义。
“对了,汝阳王府上报之事,你做何打算?”她转移了一个话题。想到那可怜的叶家姑娘千里迢迢而去却要面对这样的困境,碍于林珑这个义女,她还是有几分上心的。
朱翊一怔,随即想到汝阳王府死了世子的事情,眉头就是一皱,看了眼苏梓瑜,“梓瑜,这事比你想象当中要复杂得多,你还是别管了,好好安胎等待生产才是。”
襄阳侯府。
叶老侯爷来看望曾孙子,林绿氏和权美环都大出所料,尤其是权美环显得很高兴,这代表着她的女儿在夫家的地位很牢固,毕竟老侯爷算得上是侯府的定海神针般存在了。
叶老侯爷仔细察看了两个孙子的状况,再三询问是不是真无大碍。
林珑笑着答,“府医诊治过,说是不会有问题的,好在没有拖长时间,要不然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一听到这话,叶老侯爷的面色一沉,对于五儿媳妇和二房孙媳妇的那点子愧疚立即扔到了爪哇国,看来这处罚还是轻的。
叮嘱了数句好好照顾孩子,这才沉着脸离去。
叶旭尧看了眼权美环这岳母,妻子一直有个心结他是知道的,这都是权美环闹的,所以他对这岳母一向是不大喜欢的,不过现在看到她出现,倒也没说什么。
“我且先送祖父回去。”他对着妻子道,“等我回来再接你回南园。”
林珑朝丈夫点点头,对于真正爱护她的老侯爷,她一向都尊敬得很。
叶旭尧扶着叶老侯爷才刚跨出屋门,就看到有下人匆匆而来,连礼也未行,就凑近叶旭尧低语禀报了几句,叶旭尧的脸色为之一变,就连叶老侯爷也不例外。
林珑看到这一幕,直觉是出事了,正待要询问,就听到丈夫严厉地问那下人,“人在哪儿?”
那下人刚一回答地点,叶旭尧就与叶老侯爷急忙赶过去。
两人与叶钟氏擦肩而过,更是连停留说话也没有,叶钟氏心生疑惑地看着这一老一少的背影,踏进屋里,“你祖父他们这是怎么了?”
林珑摇摇头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就急忙离去了。”
叶钟氏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来所以然来,会不会是女儿那边出事了吧?这么一想,她的心头惊跳一下,险些站不住脚,好在绣缎扶得及时。
“婆母,没事吧?”林珑上前代替绣缎扶着叶钟氏。
叶钟氏摇摇头,把不吉利的想法甩出脑海,她的女儿一定是福大命大之人,这次远嫁一定会顺利得很,对,她这是自己吓自己,但她的脸色还是白得可以,看到林珑眼里的担忧,她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没事,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去看看孙子们。”
林珑看她似乎真没事的样子,这才完全采纳了叶钟氏的说法。
林绿氏与权美环把两个孩子抱近给叶钟氏看,叶钟氏的目光却停留在权美环的身上,这个霍家的主母,她焉能不识?
权美环感到有几分尴尬,曾经的她与叶钟氏的地位差不多,现在却是有着天壤之别,抱着孩子的手不禁收紧了一些。
林珑见状,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她是来看看孩子们的,今儿个办满月酒,也不好拒客,所以就让她进来了。”舔了舔唇,她没隐瞒,“还是多得她,要不然我还没发现孩子的异状。”
叶钟氏活到这把年纪,不再是愣头青只知道进不知道退,“来看看孩子也好,他们也是你的外孙。”
“谢过叶夫人。”权美环微泣道,没敢唤一声亲家母。
看到叶钟氏没有露出鄙夷的样子,心里兀自感激着,好歹给她存了几分颜面,不,应该说叶钟氏顾及的是林珑的面子,不想令这个儿媳妇难堪也未定。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会感激这会儿的叶钟氏,能如此为她的女儿着想。
叶钟氏微晗首算是回应,霍家未败落以前,她与她的来往就少,两人的交际圈子不同,所以也不算是熟络。她的目光落在大孙子的身上,伸手就接过叶耀庭,仔细地看了看,这孩子仍旧精神地朝她笑着,她伸出食指轻逗孩子的下巴。
“祖母的宝贝乖孙哟……”她侧着脸轻触孩子柔嫩的脸蛋,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
另一边的小孙子眼珠子一转,看到经常抱着他的妇人亲近兄长,也不安地摆动起来,想要引想叶钟氏的注意。
林绿氏轻笑道:“这才一个月,就知道吃哥哥的醋了。”
叶钟氏闻言,抬起头笑着看向小孙子,把大孙子交回给权美环抱着,又去抱叶耀辉,“我们辉哥儿不高兴了?祖母哪会厚此薄彼,你们哥俩都是祖母的心头肉,缺一不可,知道吗?”
“婆母这会儿对他们这么说,他们也听不懂。”林珑笑道。
“听不懂也要说,我这会儿就两个乖孙子,可不能让人说偏心。”叶钟氏正色道,显然对于两个孙子她是一视同仁,“你身为母亲可不能偏心了,不然孩子感受到,以后会有苦头给你吃。”
这话算是经验谈了,林珑想到叶钟氏对待两子两女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对哪一个多爱一分,哪怕她是长房。“是,婆母,儿媳妇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