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桂氏一看到这八人,立即脸色苍白一片,牙齿一直咬着下嘴唇不放,几乎要咬出血来。
叶王氏与这儿媳妇相处时日长了,自然知道她的性子,这会儿更恨不得狠狠教训她一顿,但是她不能在这儿就出手,还要顾及二房的面子与那即将出世的孙子。
“把她是如何害了哥儿们的事情一一道出来。”林珑吩咐道,“正好这会儿叶家的婶母都在,就让大家听听,这恶毒女人所做的事情。”
还是如霞先说,她把叶桂氏进屋看望两个小主子说起,一直到发现了孩子胸前衣襟温透的全过程,她的思维很清晰,话说得极有条理,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王氏听得心惊肉跳,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儿媳妇那张苍白的脸上,这样的事情亏她做得出来?她也不喜欢看到大房兴旺,但还不至于拿两个小的来出气,这简直是猪狗不如。
叶钟氏看了看二房的脸色,冷笑道:“都听明白了?”
“这是……诬蔑……”叶桂氏大叫道,“我没有做过这样恶毒的事情,尧大嫂子,你这样陷害我诛心吗?我也是孕妇,也即将要成为母亲,哪里会对自家刚满月的亲侄儿下黑手?”舔了舔唇,努力忽略那半边火辣辣疼痛的脸蛋,“没错,我是中途出去过,因为屋子里有些闷,但绝对没有去看望两个侄子,只是在外面与五婶母说了几句闲话,五婶母可以为我做证。”
她这一辩驳一出来,众人的目光落在叶彭氏的身上,只见这个嫡出的儿媳妇微沉吟道,“衍哥儿媳妇没有说谎,那会儿我确实是与她在一块儿说话,喝了一点子酒,我也不胜酒力这才到外面乘凉,刚好遇上了衍哥儿媳妇……”
她的目光落在叶桂氏的身上,一如她在园子里遇到惊谎不已的叶桂氏之时。
当时她微笑地上前,看着努力镇定下来的叶桂氏向她问安,客套两句后,她凑上前靠近这侄儿媳妇,“你在屋子里做的好事,我全都看到了。”
叶桂氏闻言,当即脸色苍白如纸,惊慌地看着她。
她依旧微笑着,这话可不是吓唬这侄儿媳妇的,而是她真的看见了她那隐秘而不诡的动作。会到这侄儿媳妇面前来说这样一番话,也是她刻意而为。
“你确实该紧张,做了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你就不怕事后被追责?”她伸手拍了拍叶桂氏的肩膀。
“五婶母,我……”叶桂氏想要辩驳。
“说你没有?”叶彭氏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一屋子的人都是眼瞎的吗?你这明目张胆的愚蠢行为能骗得了谁?你敢向那两个小的下手,就要预知这后果是不是你可以承担起来的?”
“我只是一时起意,并不是有心要害他们的。”叶桂氏急切地哭了出来,“我……我这就去认错……”
当时叶桂氏明显不经吓,立马就要转身回去解救自己所犯的错误,争取没伤到那两个孩子,不让错误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她怎么可能允许她去纠错?好不容易有人出手害那两个小的了,这是为她在扫清道路,只要那俩小的不存在,林珑“万一”亏了身子不能生的话,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她会现身在这儿堵住叶桂氏,就是知道这侄儿媳妇初次做坏事,一定过不了心理那关,人是出来了,心还在屋里那俩小的身上,反悔的可能性很高。
她一把拉住这个侄儿媳妇,“走这么快做甚?你以为你现在回去就还能挽回补救?这样反而坐实了你的罪名,老侯爷是如何疼曾孙子的,相信你也看在眼里,你想要被赶出叶家去吗?”
叶桂氏果然被赶出叶家几个字眼吓到,登时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五婶母,您救救我,我不想下堂去,我,我就要生孩子了,这会儿不能下堂求去……”
“当时做那事时你怎么不知道害怕?”她冠冕堂黄地道,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我……我是一时起了歪心,并不是有心要害那两个婴儿的,五婶母,您救救我……”
叶桂氏满口的后悔,最后更是朝她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别忘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这地上凉,万一伤着了你的胎,可别怪婶母没提醒你。”她忙拉叶桂氏起来。
“五婶母,您法子多,想个法子帮一下侄儿媳妇,我这辈子对您感恩戴德,以后婶母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叶桂氏拼命地哀求与承诺。
她是知道这侄儿媳妇在想什么,其实她的话正中她的下怀,有这么个马前卒,她可以做不少事,眼睛微微一眯,嘴上却道:“这可是伤天害理之事,我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五婶母,我求求您了,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叶桂氏哭着道。
好一会儿,她方才扶着这个侄儿媳妇起身,叹了一口气似无奈道:“也罢,既然我撞见了哪有不帮的道理?您也别哭了,让人看去你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再说伤到你腹中的胎儿,你连张保命的王牌也没有。”她似体贴地抽出帕子给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现在哭还有什么用?这事不好办,那一屋子的人都看到你的举动,事后只要林珑一问,还能猜不出是你所为?”
“那,那我该怎么办?”叶桂氏茫然又害怕地看着她。
她微微沉吟做出一副正在想办法的样子来,就在叶桂氏不安等待中,她方才再度道:“也不是没有法子,不过得依我教你的来办……”
叶桂氏眼睛一亮,无比信任地看着她。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立即附耳与她说着对策。
现在果然这事还是被林珑知晓了,事情的发展一如她预测的那样,所以她接着道:“我在园子里看到衍哥儿媳妇正纳着凉,于是就过去与她说起话来,那时候正好是酉时三刻,因为我出去前正好问了一下我的侍女时辰,当时坐在我身边的四嫂可以做证。”顿了顿,“刚才尧哥儿媳妇的侍女说的是不是酉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