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行吗?”钟外室皱眉细思,随后摇了摇头,“不成的,你爹不会同意的。”
“娘,他现在被叶钟氏和祖父联手逼退,这心里正记恨呢,你再去挑拨一二,这事准成。”
叶蔓芫不遗余力地游说母亲,十多年来,母亲的目光都短浅得很,只知道捞爹的钱,却没想过要改变一下自己的身份。
“芫儿啊,娘瞅着成功的机会不大……”
“娘,你连试都不敢试,难怪一辈子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再说阳哥儿是读书的料,你这样岂不是害了他一辈子?这叶家的子孙,说出去也风光得多。”
女儿的话,钟外室都听进心里去了,半晌,她将女儿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你不知道府里庶女的位置很尴尬,娘就是庶女出身才会让人糟贱……”
叶蔓芫暗地里撇撇嘴,母亲就这点最不好,她的经验能适用到她身上吗?
知子莫若母,钟外室叹息一声,“既然你有所求,娘一定帮你。”
叶蔓芫这才笑出声来,亲热地抱紧母亲的手臂,“还是娘你最好了。”
钟外室轻拍女儿的脸庞,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弟弟呢?”
“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影。”叶蔓芫不满地道。
钟外室一听,倒也没说什么,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与交际的圈子,她是乐见其成的,好过整日混在内宅与妇人一道,这样肯定不成器。
与女儿再说了一会儿话,她这才转身再度回去找叶明恂。
发泄过后的叶明恂无力地倒在罗汉床上,看着天花板在发呆,脑海里一片空白,圣旨都下了,哪里还有他翻盘的机会?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侯爷。”
他听到那带着小心讨好的声音,一想到就是这女人将他迷在床上,以至让他错过了那么重要的消息,就恨不得将她踢到地上。
身随心动,他也真个将欲要爬上罗汉床来勾引他的钟外室踢倒在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竟然感到一阵的畅快。
“侯爷?”
钟外室睁圆一双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是不是变态?她又没惹他,他为什么发作自己?遂一副眩颜欲泣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着男人。
“哭哭哭,你除了会哭还会做什么?怪不得一到你这儿,我的运气就这么差,现在连爵位也得让给儿子,你高兴了?天生扫帚星,难怪连你的丈夫也克死了。”
这话说得太过于尖酸刻薄,钟外室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帕子,原来这么多年的相伴,在他心里也是不及叶钟室吧?她的丈夫不是他吗?他倒好,还把那死鬼挂在嘴边。
这会儿她要进叶家大门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过,他不承认自己是她的丈夫,她就偏要争这个名份。
这么一想通,她倒是更会掩饰自己,“侯爷,都是妾身不好,不能为侯爷分担一二,若是姐姐在,一定能令侯爷重展欢颜,妾身实在是笨死了……”
这个时候提起叶钟氏,在叶明恂的面前只会是拉仇恨值的,只见叶明恂把拳头握得很紧,“不许提她那个贱人,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会算计自己的丈夫?也就她一个罢了,哼,我迟早要给她好看。”
钟外室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遂忙从地上爬起来,“侯爷,没想到姐姐会这么做?真看不出来,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仔细地提防叶明恂再发怒,好在叶明恂似乎满认可她这句话,她厚着脸皮坐到叶明恂的身边,“侯爷,妾身有个想法,必定会让姐姐难堪不已……”
“什么想法?”叶明恂眯眼问出声。
钟外室凑到叶明恂的耳边,红唇轻启,把自己与女儿相商的结果说给这个男人听,这一刻,她的嘴角一勾,似等不及嫡姐叶钟氏看到她出现那副吃惊的表情。
此时的林珑却是丈夫的陪同下回娘家,这是她成为了襄阳侯夫人后第一次回娘家,想来突然有几分紧张。
叶旭尧好笑地道,“你这是怎么了?”
“夫君,没有什么,只是突然心生感慨罢了。”林珑道。
“别胡思乱想,现在这袭爵一事下了圣旨就不可能变更,借着春天赏花之际,娘再给办个宴席,你也就正式担起这侯夫人的担子。”叶旭尧说完,在妻子的额角轻轻一吻。
林珑面色一紧,“我还年轻,想请娘再管管府里的事情,这会儿我接手只怕不是最好时机,夫君意下如何?”
叶旭尧瞄了一眼她的肚子,“你看着办就好,娘会很欣然同意的。”
其实叶钟氏并没有想过在这会儿交出中馈之职,她年纪不大又清闲,想让林珑轻松一点,先给她生几个孙子再说。当然这话她是先与叶旭尧相商的,叶旭尧是巴不得母亲能为妻子分忧,但又转而一想,如果由母亲开口表示还要理家,妻子可能会心里不舒服,遂当时他就与叶钟氏说,“娘,我们自然还需要你来持家,我娘子她虽然行事有度,但正怀着孩子不能操劳。不过这话你先别说,我回头想个法子劝她来你提,这样一来,你与她都心里能舒畅一些。”
那会儿叶钟氏微一愣,儿子居然想得如此周到,这婆媳关系很是微妙,一个弄得不好就会将双方的关系搞砸了,所以儿子这提议她还是很赞成的,“好,就依你来办,你娘子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这点为娘还是很清楚的。不过也好,她出声挽留我总比我强硬要留下好得多。”
“多谢娘的体谅。”叶旭尧立即起身给母亲施礼。父亲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也惟有母亲是个清醒明白人。
这会儿的林珑得了丈夫的首肯,遂笑道:“那好,回头我与娘说。”
“娘子,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叶旭尧将她抱住在膝上,更是揽紧她的腰,陈述自己的立场。
“不勉强,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娘能再持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林珑笑眯眯地道,伸手搂紧丈夫的脖子,“夫君,我与你说,能有个这么好的婆母,我觉得自己很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