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看到那几个女子转开视线,这才满意地一笑,以前她嫌丈夫太冷,笑得太少,现在却觉得他不爱笑,那真是太好了,这笑容就合该是她一个人的。
叶旭尧从她的星星眼里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由得好笑,以前她让他少笑些,他还当她是玩笑话,现在看到她付诸行动,方才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他并不着恼,被人在乎的感觉很新奇,一颗心急速地膨胀。
坐在亭子里面的太后却是目光在一众未嫁女儿家身上扫过,心里盘算着什么的时候,她的神色都是严肃的,这让陪着她一道儿坐的贵妇人们都收敛起来,不敢轻狂造次。
好半晌,太后笑道:“这宫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果然还是年轻人多有点朝气。”
这话一落地,众人的心思开始活络了,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包括叶钟氏在内,她收回落在久未见面的儿子身上的目光,与母亲的视线对上,似有询问。
钟尤氏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口搭话。
不过人群里还是有人为了出风头用话去试探,“太后娘娘想要朝气还不容易?她们都云英未嫁,太后娘娘宣她们进宫陪伴那也是她们的福气。”
这话问得巧妙,太后轻呷一口茶水,看了眼那个胆敢说话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深,“哀家正有此意。”
众人的表情更为微妙,是有意宣人进宫陪伴,还是有别的深意?
叶钟氏也跟着思索,这关乎到接下来的选择,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接下来就不得不有所动作了。
只不过太后接下来没再有表示,她也只能暂时收起满腹的心思,继续做好襄阳侯夫人这职责。
宫宴进行得很晚,众人出宫回府的时候天幕上满是星子。
叶旭尧一回到府里,就被叶老侯爷唤过去回话。
叶秦氏以身体不适缺席了花朝节宫宴,在看到这大孙子回来,眉尖就是一皱,她可没忘记叶钟氏说的话,这个儿媳妇可是个心狠的。
“侯爷回府没有?”
“回老太太的话,还没呢。”
叶秦氏心下有几分着急,这个孽障又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辛苦耕耘,再不回来估计爵位丢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笨的儿子?
这个府里也没个与她心意相通的人,遂她只能自己琢磨着行事,别提有多心塞。
林珑与叶蔓君一道回南园,看着叶蔓君指挥侍女收拾东西,遂握住这小姑的手,“这段时日倒是多谢小姑了。”
“大嫂,我们是一家人,哪来这么见外的话?”叶蔓君笑道,“你这小楼起得好,冬暖夏凉的,我倒是沾光不少。”
林珑笑了笑,总之心里还是挺感激叶蔓君前段时间的陪伴。
此时的匪鉴也是急着赶回去慰妻,他自成亲后,就在府里占了一处小院子,正好与香椽布置了一个温馨的家,出门在外回到家来,有人点灯等待于他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伸手推开门,他带着一身的星光踏进这个久违的家,看到屋里的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厅里还有一个做杂事的小丫头一看到忙起身相迎,他忙轻“嘘”一声,让那小丫头禁声。
自己径自掀门帘进去,果然看到妻子在灯下做着衣物,灯光柔和了她的的颈部线条,看来是如此的动人。
香椽心事多,做手上的活计甚是专心,待到面前有人挡住了灯光,她的心神一震,猛然抬头看向那道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随后就看到出门在外多日的丈夫已回来。
她手中正在做的衣物提到了地上,眼里飙泪地扑进匪鉴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些日子才能见到你。”
“娘子。”
匪鉴唤着她,低头在她的发间吻起来,情动不已的他未及梳洗,而是一把按住妻子在炕上就急切地需索起来。
香椽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地回应他,这久别的激情很快就席卷两人。
过后,香椽伏在丈夫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既甜蜜又愧疚,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在得知素纹的心事后,她本能地想要逃避,这对于匪鉴来说是不公平的。
看到匪鉴要起身去打水来给两人洗去一身的粘腻,她忙拦腰抱住男人,脸靠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还想要?”这样的软玉温香很是折磨人,匪鉴握着她的手想要转身抱在她的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别转头,匪鉴,我有话要与你说。”香椽道,当着丈夫的面她说不出口,但窝在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丈夫。
三思后,她还是觉得坦白比较好。
所以她靠在丈夫的背上,把她与素纹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学说给他听,还有自己那微妙的心事,最后温热地泪涌出来,“我是不是很厚颜无耻?你要骂就骂吧,是我对不起你……”
匪鉴一时间只是握紧她交握在他胸前的手,说他一点介意也没有那是骗人的,这心里并不好过,他没在意过什么女人,香椽是第一个,自成亲后,他就暗暗发誓要对她好。
香椽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丈夫的回应,心里不禁难过起来,也是啊,换成她是不是又能接受丈夫对别的女人在意?都是她太贪心了,“你若……”
她还没说完,丈夫就猛地转身看着她,“香椽,你是不是后悔跟我了?”
香椽使劲地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夫君,你要信我,我只是真的想要与你好好过日子的,只是我原以为我不在意的……”
“香椽,我们成亲的日子太仓促了,你没有完全把心放在我身上,我能理解你的,只是,若你真的不想跟我过日子,我也不勉强你,问问你的心,他是不是真那么重要?”
匪鉴说完,径自穿衣下床,这个时候他不逼她,穿戴整齐后,看到床上拥被而坐的妻子那泪眼婆娑的样子,他的心为之一塞,到底还是他更在乎她一些。
“我先出去了。”
“夫君?”
香椽看到丈夫真要走,忙起身要去追,只是看到自己身上未着寸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