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大动干戈,我也会很小心谨慎的。”林珑忙给丈夫派定心丸,她可比不得苏梓瑜,哪需要这么严密的保护?
“怎么不需要?”叶旭尧将她揽到怀里,“总之这事我意已决。”
林珑闻言,笑眯眯地应下,这是丈夫对她的体贴,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女人要的不就是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吗?比起大部分女人,她现在说是置身天堂也不为过。
叶旭尧说到做到,第二天,匪石就到林珑身边当了跟班。
林珑到底还是记挂那天见过的叶氏母女,用过早膳后就出发到了玉肤坊。
这会儿生意还不太忙,林琦得闲地吃着长姐带来的糕点,囫囵不清地道:“这几天她们倒是没来,姐,你问她们做甚?”
“没有什么。”林珑微皱眉地挨在软枕上,半晌,方才再道:“下回她们再出现,你着个伙计暗中跟着她们,看看她们住在哪儿?”
林琦一向也是好八卦的,忙放下嘴里的糕点,凑到长姐的身边,兴奋道:“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查查她们的底细,反正你照做即可。”林珑再一次叮嘱。
林琦一听没有八卦可闻,当即撇了撇嘴,“真无趣,好吧,我且记下。”
“这就对了。”林珑轻揉妹妹的头顶,“回头你立了功,要什么姐都给你。”
“那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林琦一听有赏,当即就心热起来,对这事也真正的上心起来。
“一大早的你们姐妹在说什么这么开心?”绿姨娘挑帘子进来。
“闲话家常罢了。”林珑笑道,“二娘怎么来得这么迟?”
“你的生辰就快到了,我能不去准备一番?”绿姨娘瞪眼睛道,“对了,到时候是在叶府过还是回家来?”
“还是回家吧。”林珑沉吟一会儿还是如此道,一来习惯了,二来她也不需要叶府那几个婶母和不对付的夫家堂姐妹来庆生给自己添堵,免得自己到时候动了胎气。
绿姨娘一听一脸高兴地应了,还说那天要亲自给林珑做长寿面。
林珑笑着附和了几句,最后话题还是转到贝明绯的身上,对于这好友,她一直挂怀着,也不知道方辩那边现在有消息没有?
“这两天我是完全没见着贝姑娘的身影。”绿姨娘如实道。
林珑一听,这心又开始往下沉。
终沉不住气,她又让人去寻方辩过来,只是这次,方辩没能过来,回来禀报的人说,宏门那边已有两天没见着方爷了。
这会儿连方辩也不见踪影,林珑就更是担心不已。
城中一户普通人家的院子里,贝申氏熬好了药,红着眼眶送到女儿的屋里,看着女儿那遍体鳞伤的样子,她又自责不已,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绯儿,喝药了。”
贝明绯睁开眼睛看向母亲,眼里仍旧有着几分恐惧,双手掩胸的往床角退去。
“绯儿别怕,都过去了。”贝申氏坐上床想要安慰女儿。
“别过来……”贝明绯的声音仍有几分恐惧,乱挥的手更是将贝申氏手中的药碗推翻在地。
两天前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为了父兄,她与母亲等不及林珑那边,私下到处托人找关系,借着玉肤坊的名义她与母亲也开始拜访权贵夫人们,希望能得到帮助。
哪里知道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一想起就会情绪激动起来,连母亲都认不得。
贝申氏一把抱住女儿在怀里,自责地大哭出声,女儿成了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尚在牢中的丈夫?这一切的错处都在她。
方辩提着药包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为了贝申氏不至于受伤,他忙上前拉开贝申氏,“贝夫人,贝姑娘的情绪太激动了,你现在还是暂避一下为妥,这是药,你先拿去煎。”
贝申氏忙不迭地点头,对于这年轻人,她现在还会计较什么男女大防?“那绯儿她……”
“这里交给我吧,贝夫人不用担心。”方辩道。
贝申氏这才点点头,仍旧一脸担心地退了出去,在门外一回头就看到方辩制止激动的女儿自残,顿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贝明绯痛苦的大叫。
“贝姑娘,你还有家人,何必自寻短见?”方辩死死地摁住她的双手。
这个姑娘一向乐观又向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很是心痛。那在如果他晚到一步,兴许她就那样香消玉殒了,那个用鞭子折磨她的人根本就是个变态。
他混迹在世俗与江湖之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越是不能御女的人就越变态,为了发泄私欲,他们比一般正常的人手段要狠得多。
“我的身子不干净了,往后……还有什么往后?”贝明绯哭喊着,“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不能帮我就算了,我不求她就是……”
她恨,她的心好恨。
“贝姑娘,这都过去了,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方辩安抚她道。
看着这般寻死觅活的贝明绯,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姐姐,那一年,被人****的姐姐在哭闹过后就投河自尽了,尚是少年的他拼尽一切地游到湖中去捞起她的身子,最后捞上来的已是一具尸体。
他抱着惟一亲人的尸体仰天长啸,仍旧是那一年,他以血起誓,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随后他加入宏门,一步一步地接近那曾经****姐姐的仇人,直到最后将他送到地府,他花了十年光阴,如今的他成为了宏爷,姐姐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不一样,不一样……”贝明绯心灰意冷地哭喊着。
她的前半生太过于单纯与幸福,以至于后半生命运却是如此多折。
哪怕她仍旧是处子,可她的身子曾经被那样的变态看过,如何还能算得上是清白?那天被折磨到最后,她以为真要死的时候,方辩就那样从天而降带走了自己同,那一瞬间她想,如何她的良人会是他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