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尧不禁一脸的气结,这个三婶母太令人厌恶了,他手臂一运功立刻就把叶肖氏震开,并且把林珑护好在怀里。
“叶旭尧,你就这么看不起你三叔吗?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做得这么绝?”三叔父叶明恻阴沉着脸阻挡他们夫妻的去路。
“三叔父这是本末倒置,你所做的事情不是我用剑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做的,现在做了又怕认,三叔父倒是让人不齿。”叶旭尧道,用内力逼他退让,带着妻子跨出门槛。
林珑回头冷冷地看着这群所谓亲人,除了叶钟氏,其他的人都恨不得把他们夫妻生饮血啖吞肉的表情。
这个世界真疯狂,还爱颠倒黑白。
她转头紧紧地巴着丈夫,只有在他的怀里是最安全的。
叶钟氏拂了拂衣裳站起来,朝脸色败坏的婆母叶秦氏行礼,“老太太,儿媳那边还有家事,就先行回去了。”
不待这老太太说话,她翩然转身。
叶肖氏看着叶旭尧扬长而去的背影,绝望之下,她发红的眼睛看向叶钟氏,趁这大嫂经过身边,她一把抽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叶钟氏的颈侧,“叶旭尧,你敢迈向前一步,我就让你娘到黄泉路上去报道——”
“太太?”叶钟氏身边的贴身侍女绣缎等人惊呼。
叶钟氏的身子一绷,本能地感觉到颈侧簪子的威胁,低喝出声,“三弟妹,你别糊涂行事,赶紧放了我,我绝不追究……”
“放了你?”叶肖氏冷笑,“你怎么不放过我?”
刚要迈出园子的林珑却是随丈夫一道停下步子,她一回头,就看到叶肖氏抓着叶钟氏威胁他们夫妻,好个卑鄙的三婶母,这回连伪善也不装了?
“老三家的,你别乱来啊……”老太太叶秦氏这回也慌了,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出这一幕来,这是要把她逼死的节奏吗?
叶明恻父子倒吸一口凉气,叶肖氏此刻的行为他们也理解无能,不过心底却升起一抹希望,只要能留下叶旭尧,与霍家的这门婚事就能保住,所以他们一声不吭地走近叶肖氏,默默地表示支持。
叶旭尧将妻子留在原地,着匪鉴与匪石护好,自个儿却是转身往回走。
“夫君?”林珑担心地唤他。
“乖,你且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叶旭尧放柔声音道。
再转头时,他面色冷然,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三婶母,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我娘放了?”
“尧哥儿,你说我会不会这么傻?我也不求别的,你今儿个哪也不能去,乖乖地呆在府里,明儿,不,等婚礼过去了我就会放了你娘,绝不伤她一根毫毛,如何?”
叶肖氏挑眉地看向这长房嫡孙,一想到他是侯府世子,心里就嫉妒得发慌,看到他现在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她的不甘与恨意蹭蹭地往上升。
“三婶母真这么天真?就凭这么一根细细的簪子抵着我娘的脖子,你就能威胁到我?”叶旭尧边说边前行。
“别过来,尧哥儿,行与不行不是你说了算?”她手中的簪子深进叶钟氏的脖颈,一弯鲜血流下来,衬得她的眼睛发红,“除非你不顾你娘的死活,那你就试试,尧哥儿,你要想那逆子吗?”
叶钟氏倒是临危不惧,似乎并不惧怕叶肖氏的发狠,她沉稳地看了眼儿子,对自己的孩子她还是了解的,她的丈夫是怂货,可儿子不是,她叶钟氏的骄傲是有四个还算上进的儿女。
“三弟妹,趁现在还有退路,你赶紧收手吧?念在我们妯娌一场,我也不难为你……”
“你给我住口,叶钟氏,你哪里比我强?不就比我嫁得好罢了,凭什么你是侯府夫人?而我明明比你能干,却要处处看你脸色?我受够你了,叶钟氏,你不过是命比我好一点罢了……”
叶肖氏的叫嚣渐渐歇斯底里,这是她压在心底的话,一直没有机会说,这一刻终于能说出口,她也就不再自我压抑,反正翻脸已是必须。
“老三,赶紧劝劝你媳妇,难道你想等到你爹过来发火吗?这是胡闹。”叶秦氏险些要昏倒,这一笔乱账她现在也算不清,若不是侍女扶着,她当真就那样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娘,儿也没法啊……”叶明恻回了这么一句,表明他不打算劝媳妇放下手中的簪子,挟持大嫂不过是窝里斗罢了,受他爹一顿责,也好过真被大理寺拿下等侯发落强。
叶秦氏两眼发昏,摇摇晃晃地使不上劲儿,不停地捶胸口,“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遇上这等事……”
叶肖氏看到自己这一举动镇住这么多人,不由得大笑出声,她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大嫂,你还是乖乖地与我合作,这样你好我也好……”
她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虎口一麻,她后中握着的簪子顿时掉到地上,发出“咣啷”一声,而她本能地扶住酸麻的手臂,定晴一看,那打中她手腕的是一枚金豆子,是叶旭尧那狗娘养的,她转头恶狠狠地看向叶旭尧。
叶钟氏得了自由,却是身子突然往后倒,刚好撞倒了没站稳的叶肖氏,两个中年妇人立即跌倒在地。
叶旭尧踏上前一步,刚好踩着叶肖氏之前那握着簪子的手腕,眼眸一沉,脚下微使劲,在叶肖氏如杀猪般大叫之际,他扶起自家亲娘。
母子连心,叶钟氏那一撞可是准备报复回来的,果然,儿子没让她失望,她冷冷地看着叶肖氏疼得额冒冷汗,哪怕脖子正在流血,她也仍似浑不在意。
“你踩着我娘的手臂了?”叶旭琛忙上前要推开叶旭尧。
“是吗?”叶旭尧微挑眉,非但没有移开脚,还狠狠地一研磨,“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怎么对我娘,我就怎么对她。”
一报还一报,老天公平得很。
“啊——”叶肖氏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叶明恻也傻眼了,他没想到叶旭尧这个侄子会如此行事,厉声喝道:“尧哥儿,她是你婶母,你这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