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忙你的吧,我自个儿家去即可。”权吕氏不让林珑相送,由侍女扶着就往外走。
林珑看她走得急,正自诧异着,随后就看到郑夫人追了出来,刚好马车扬鞭离去,郑夫人扑了个空。
“珑姐儿,你怎么不拦着你大舅母?”郑夫人折返回来朝林珑不悦地道。
林珑耸耸肩,“我又不能拘着大舅母的脚,还能阻止她离去不成?义母,今儿个是庆贺开业,可不是适合谈论婚事的。”
郑夫人暗地里撇嘴,这开业能比婚事重要吗?再说这玉肤坊再能赚钱也是有限的,她也不大看得上这笔小钱,嘴上却是道:“倒是义母糊涂了。”
林珑冷冷一笑,没有再搭腔,郑南珠占着这一成股份不停地以玉肤坊东家自居结交各路人马,她看了也不喜。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所僵持之际,郑南珠扶着慧明郡主出来,亲热地道:“郡主,那我们说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能撇下我独个儿玩。”
“南珠,你放心,我们交上朋友自然要一块儿玩才像样,到时候我给你帖子。”慧明郡主高兴地道。
“那我等着。”郑南珠喜滋滋地道。
慧明郡主却是掩嘴一笑,随后却是四处睃巡没看到堂兄的身影,“咦,我这堂兄到哪儿去了?”
“我刚好像看到九王爷往茅厕的方向去了。”郑南珠微垂头道。
“那罢了,我不等他了。”慧明郡主道,她的腿脚不利索,上那马车之际还摇摇晃晃的。
郑华翰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使力,慧明郡主这才稳稳当当地上了马车,收起那拐仗时,她双眼紧紧地看着郑华翰那张俊脸,这个男人在给她献殷勤,她焉能感觉不到?手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那瘸的一只腿,心里对霍香玉恨之入骨,若非这腿,她要分辩别人的好与坏要方便得多。
如今她也不知道这郑华翰是不是故意为之?
“郡主,保重。”郑华翰拱拱手。
慧明郡主矜持地点点头,朝侍女使了个眼色,马车帘子放下,很快车夫就扬鞭让马儿奔跑起来。
玉肤坊后院一角。
“你真像个小可怜。”
郑西珠听到这声音,猛然地自台阶站起来看向那笼罩住她的阴影处,这九王爷是不是不找她不痛快就不甘心?
嫡母不在身边,她狠狠地瞥了眼这年轻的王爷,“要你管。”
真觉得她可怜,刚才就会为她解围,不会任由她像个丑角儿似地屈膝蹲在那儿,现在又来说风凉话。
“本王高兴管就管,不高兴管自然不管。”九王爷此刻笑得邪魅。
郑西珠的心跳加快,咬紧下唇硬是撇开目光不看他,觉得在这儿不太自在,转身欲走。
九王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走这么快做甚?”
“你快放开我,给我嫡母看到,她会拆了我的皮来煎。”郑西珠带着哭腔道。
九王爷看到她在哭,不由得一怔,随后松开自己的手。
郑西珠得了自由,不敢再逗留,拔脚就走。
九王爷的神色阴沉起来,这如小鹿般的庶女似乎更为有趣。
躲在暗处的郑南珠看到自家庶妹与九王爷这一幕,拳头当即握紧,这死丫头背着她勾引九王爷,真是找死,果然庶出的没一个好东西,娘说得对。
她深呼吸一口气,上前去给九王爷行礼告辞,九王爷态度疏离地点点头,完全没有兴致与她说话,气得她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
在回去坐上马车之时,她把郑西珠遣在外不让她进车厢。
“南珠,你这是怎么了?”郑夫人皱眉问道。
“没事,娘你不用担心。”郑南珠狠瞪郑西珠的背影,回头要把她关在府里哪也不让她去,看她还敢不敢背后勾引她看上的男人。
郑华翰坐在那儿沉思,对于妹妹间的龃龉并不关注。“娘,权家那儿先放放。”
“为何?”郑夫人不解地问。
“没有什么为何,既然权家对我们郑家不在意,我们又何必去看人家的冷眼?”
“翰哥儿,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目标?”
知子莫若母,郑夫人一语中的,只是她真的中意权英姿,哪肯轻易地放弃这到手的儿媳妇?“儿啊,你可不要三心两意,我们若能与权家结亲,那也是造化了……”
“娘,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郑南珠知道兄长又有了更高的目标,自然乐于推波助澜,“我们先把权家冷一冷,没准他们一急,这婚事就成了?再说我哥把权英姿迷得不行,还怕她飞了不成?”
“南珠说得对。”郑华翰附和,他已经彻底征服了权英姿,这会儿自然不怕她走掉,比起男女****,他更看重家族前程。
“你们兄妹都把我绕糊涂了。”郑夫人皱紧眉头,随即想到自己的一对子女万般讨好九王爷与慧明郡主,顿时茅塞顿开,立即紧张地问,“翰哥儿,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上那个瘸子?”
郑华翰沉默不语,只是这态度等于是默认。
“娘,人家可是郡主,若能嫁到我们郑家来,我们也成了皇亲国戚。”郑南珠满心地响往,“这可不是一般的旁枝,清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堂叔,关系近着呢,哥若能得到慧明郡主这个媳妇,还愁仕途不畅吗?往后我们郑家的血统也能高贵起来,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郑夫人来来回回地看着这一双儿女,不可思议地道:“可她的脚瘸了呀。”娶一个瘸子媳妇,这老郑家的脸往哪儿摆?
“瘸了又如何,她又不是不能走。”郑南珠反驳,在她眼里,慧明郡主是权英姿及不上的,娶了慧明郡主带来的好处,也不是一个淮阴伯能带来的。
“这不行,万万不行,娘不同意。”郑夫人不想遭人耻笑。
“娘,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也别急着反对。”郑华翰皱眉道,“反正这两女我一个也不会放手,慧明郡主瘸了脚,我能娶她,她就要烧高香了,至于我与英姿有感情,她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到时侯应能理解我的苦衷,甘心为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