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对于她这热情的声音一时间吃不消,茫然地点点头,“没错,是我开的,怎么了?”
“林姑娘,你可不知道,现在大家私下都在谈论玉肤坊呢。”蔡晓蓉道。
林珑吃惊地看着她,她可不知道她的玉肤坊在京城这么有名?
蔡夫人也是惊讶地看向女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那是你孤陋寡闻,这事还要从林姑娘游湖那次说起……”
林珑听这蔡晓蓉说起,方才知道上回出席了那游湖宴,她高调了一把宣传玉肤坊,又有高四姑娘出面佐证,在京城贵女圈中掀起不小的风浪,不少人都把她家的产品宣传一遍,更有甚者,几个贵女等不及她的店铺开张,合资派人远去苏州城捎货到京城来,着实疯狂了一把。
这会儿弄得她哭笑不得,居然还有这等事。
蔡晓蓉立即凑近她,“林姑娘,你那儿有没有货?给我也来几瓶可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巴着林珑的衣袖求道,若能得到,她在朋友面前那是相当的风光有面子。
“蓉姐儿。”蔡夫人喝了一声女儿,着侍女去把女儿拉回来,这成何体统?林珑可是叶家未来的长孙媳妇,若是玉肤坊开店还好说,现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忙打圆场,“林姑娘,你别听她瞎嚷嚷,你最近要出阁,百忙之中还亲自给我送肤膏来,我都感激不尽。”
“蔡夫人别这么说,你受这伤我也要负责任的。”林珑笑道,转头看向蔡晓蓉,“蔡姑娘,别说给你货,我这儿也是没货的,不过我们几姐妹商议过,玉肤坊会在我婚后腾出手来在京城开分店,到时候静侯蔡姑娘的莅临。”
“真的?”蔡晓蓉立即道,这回她可有第一手消息向朋友们炫耀了。
林珑含笑地点点头。
蔡夫人却是吃惊地看着林珑,她原本以为林珑婚后是不可能忙这个店铺的生意,不过转而想想,这么赚钱的生意不做,换成她也要心疼个半死,在自己名下的店铺划一间来做,就能在家数钱了,何乐而不为?
蔡府一行,林珑也算是满载而归,至少她的玉肤坊在京城开张的话,必定会大有赚头,她爱财,却要取之有道。
与此同时,叶旭尧却是急忙往他爹的院子而去,正从老太太院里立规矩回来的叶钟氏看到儿子行色匆匆,忙拦下,“出了什么事?”
“娘,先别问,爹在哪儿?”他正色道。
看着儿子紧绷的脸色,叶钟氏意识到不对头,忙道:“你爹刚回来在屋里……”
叶旭尧这才脸色缓了缓,立即与母亲往屋里去。
屋里的罗汉床上,襄阳侯叶明恂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喝茶,看到妻子与儿子一道进来,诧道:“哟,母子俩一道进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旭尧立即从袖口里面掏出一物甩向他,“爹好好看看?”
叶明恂的脸色板起来,这儿子是越来越没规矩,接过儿子甩过来的帖子,打开一看,这不正是他上书为自家女儿有份参与毒杀案写的请罪折子,顿时坐正身子,再度诧异道:“这怎么到了你手中?”
叶旭尧还未答,叶钟氏就向怒道:“你还好意思说?写这请罪折子时你可有想过我们?这是能写的吗?人家要追究的是霍家那女儿,你把籽儿牵扯进去做甚?我们儿媳妇都不追究,这事就把它捂死不就行了?”
叶明恂却道:“你道我想写啊?都是你没把女儿教好才惹下这祸事?你还好意思说……”
“爹,这折子是何人要你写的?若不是我在通政司里面有人,这折子早就到了圣上的案前,而你这襄阳侯还能坐在这儿优哉游哉地喝茶?早就被言官上书教女无方,给你罗列罪名,你这侯位也就得拱手让人。”
叶明恂眼睛都瞪大了,“有这么严重?可你祖母不是这么说的……”
“祖母?”叶旭尧冷冷一笑,“她是巴不得你将这爵位给三叔父,你还听她的上这样的折子,你是不是嫌你现在当这襄阳侯当得很厌烦?”
叶明恂脸色一板,“有你这样与你老子说话的吗?这事我……”一时间他也辩不下去,母亲心疼三弟他是知晓的,只是不知道会想要牺牲自己,好一会儿,才找到词给自己找回面子,“我只是没想到,籽儿那丫头确实有错在先,我这不是怕受霍家那废人牵连吗?”
他这心里也难受,母亲的偏心是出了名的,他能有什么法子?现在他妻妾成群,儿女数人,早已过了计较母亲行为的年纪,该尽的孝还是要尽,不然别人会拿这个大做文章。
“爹,今后你真要长长记性,做事前三思。”叶旭尧声音很冷地道。
叶明恂被儿子这样训话,脸面挂不住,跳起来正要发火。
帘外传来匪石的声音,“大爷,小的有事要禀报。”
叶旭尧看也没看他爹,转身就掀帘子出去。
“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叶明恂朝妻子发脾气。
叶钟氏斜睨一眼丈夫,淡定地道:“你朝我发什么火?这儿子你没份吗?再说若不是儿子把这折子截住,你现在就麻烦缠身了,还有力气朝儿子发火?婆母何曾在乎过你,偏你傻傻的还什么都听她的。”
“你,反了天了,你给我闭嘴。”叶明恂怒喝。
叶钟氏鼻子“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错,闭什么嘴?总之我跟你说,这爵位是我儿的,我就不许你给我弄没了。”
叶明恂当即拂袖而去,不顾府里姨娘刻意的引诱,命人备马出府,真是妻子儿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对偏心的母亲,心底的埋怨更深了些。
而此时的叶旭尧却是皱紧眉头,“此事当真?”
“爷,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匪石也担忧地道,不知道林姑娘那边能不能应付得了?
叶旭尧的脸色沉了下来。
林宅。
林珑瞪大眼睛看向门房,“你说来的人是谁?”
“是……宫里的公公……”门房牙齿打颤地禀报,他还没见过那等身份的人。